第二章 她想找死

女主?

秦惑漆黑幽邃的眸子微微眯起,拿出油紙裹住兔腿,塞到小女孩手中。

薛靈靈不肯接,惶恐的擺手:“不……謝謝,您真是好人……我不餓……”

話音剛落,她的肚子咕嚕兩聲。

薛靈靈難堪的低著頭,手指緊緊攥著衣角。

秦惑將雞腿塞入她懷中:“不吃浪費了。”

說罷,她抬步便走,不給薛靈靈拒絕的機會。

快走到臥房時,身後傳來腳步聲,薛靈靈幾步跑上來,她癟下去的肚子微微鼓起,為難又小心翼翼:

“我可以留在您身邊嗎?我什麽都會幹的!求求您了,可以嗎?”

她心神一動,江玉歎氣:“這孩子真可憐,這正是該讀書的年紀啊……”

薛靈靈咬著牙,直視著她,明明神情窘迫,卻仍堅持不移開目光。

“其實,我原本沒想攻略她的。”秦惑忽然對兩個紙人開口,江玉一愣,立刻明白過來:

“也是,陛下這些年靠的都是實力,什麽時候靠過運氣?”

袁墨沒說話,顯然很認同。

“但是……”

“她讓朕想起了朕小時候。”她淡淡歎了口氣,伸出手,握住薛靈靈冰冷小小的手掌。

薛靈靈下意識抓緊後,又想放開,卻又舍不得,抬眸小心翼翼的看著她。

“小丫頭,跟著我,會有很多危險。”

上方清冷溫和的聲音響起,薛靈靈一愣,帶著迷茫抬頭看向那個氣勢天成的女子。

“沒事!”她緊張的攥著衣角:“我不怕危險……隻要,隻要能吃飽就行。”

秦惑笑了,原主的容顏並不醜,隻是平日裏含胸縮背,看不出真容。

她一笑,宛如牡丹盛開,萬花盡豔皆不如。

江玉遮住眼,又偷偷從指甲縫裏偷看。

袁墨繃著臉。

薛靈靈微微咬著牙,低聲重複:“我願意!”

秦惑滿意的走上前向她伸出手,卻見薛靈靈有些躊躇的遲遲沒有伸出手,仿似有些難以說出口的難言之處。

秦惑頓了頓,微微附下身子,淡淡道:“你想跟著我,就不能有事瞞我。明白嗎?”

另一邊,秦父正在屋內酣睡。

突然門砰的一聲被撞開!

他猛然驚醒,幾乎嚇得一骨碌摔在地上!

“當家的!少主要被人殺了!”

什麽,秦父一抬頭隻見自己安排看著秦惑的手下連滾帶爬的摔了進來!

秦父一聽這話,顧不得罵娘,將摔個狗吃屎的手下提了起來吼道:“說清楚!怎麽回事?”

那手下剛剛跑的太急,這時候才喘著粗氣整理自己的語言:“少主和那薑山主起了衝突,現在正鬧著上擂台!”

秦父神色一沉,胡鬧,擂台一上,非贏即死,哪裏是可以開玩笑的!

“快跟我來!”手下楞了一下,秦父的身影已經飛速消失,趕忙跟上。

流雲寨在原書中的設定是個占了十幾個山頭的寨子,寨風十分剽悍,卻因主山流雲峰得了這麽個風雅的名,下設八大山主,各自管理自己的山頭。

但是前寨主擔心寨內太過剽悍放肆,還是設了個生死擂台,隻有這裏是沒有規則,隻有生死的。

薑山主雖說不是個治理人才,但卻是他們整個山寨排進前五的高手,否則也很難坐穩山主的位置。

秦惑此事是惹錯了人!

等到秦父趕到的時候隻見一個身形瘦削的少女站在那滿臉刀疤的身形高大健壯的薑山主麵前,身形相差之大,讓人擔心那薑武能將少主一拳揍成肉泥!

但秦惑此時卻不慌不忙,語氣壓迫:“今天你要麽把薛靈靈母女放出山,然後給他們下跪道歉,要麽就跟我立生死狀,上擂台!”

配合上江玉的講述,她大致明白了薛靈靈到底經曆些什麽:這所謂的山主真是個不要臉的,欺男霸女,無惡不作,不僅用計殺了薛靈靈的父親,還要霸占她的母親。

這樣的人,若是在她未穿來之前遇上,至少也要他嚐嚐淩遲之刑的味道。

薑山主看著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秦惑,連帶著臉上滿臉的刀疤一齊微微一笑,極為可怖:“女娃娃不要再胡攪蠻纏了,有你爹在,這整個山寨誰敢對你下重手呢?”

江玉冷笑吐槽:“這滿臉橫肉的蠻子也太自大了些,怎麽就覺得自己可以收拾他們陛下?”

袁墨輕撫自己的刀冷哼:“哼,這薑武我就可以隨手收拾了,要不是我如今……怎需要陛下親自動手!”

秦惑無奈按下兩人,並不為薑武說的話所動:“今天我們上擂台,你不用當我是少主,如果我死了,也不準我爹為我報仇,在場的人全都可以作證。我們今天的比試就賭上你我二人的性命,不死不休!”

四周傳來排山倒海的驚呼,他們一向懦弱廢材的少主今天是抽了什麽風,居然要和薑山主打不死不休的生死擂台!

今天山寨內幾乎所有有時間的山匪都慕名來看這場血腥的熱鬧,無一不認為今天山寨內必見血光,同時也後怕寨主的發怒。

但寨主即使是發怒應該也是對著薑山主,他們這些看熱鬧的安安靜靜看熱鬧就好,人群漸漸興奮起來。

薑武看著一向懦弱可欺的秦惑滿麵認真,非要上場一較高下的模樣嗤笑一聲,後仰坐在手下端來放在身後的藤椅上竟是啃起了蘋果。

“你現在還是小娃娃一個,哪裏夠資格決定自己的生死,快些回去和自己的師兄弟比試比試,等到將來……”薑武說到這裏意味深長的頓了頓。

“你再長大些,要是真能繼承寨主的位置,再來找我,我到時候也勉為其難跟你練練手。”

看著薑武一臉無所謂的嘲諷態度,心知他對自己毫不在意,恐怕她要不是少主,這薑武已經像碾死一隻小蟲一樣將她扔在路邊了。

可是,秦惑已經不是曾經那個軟弱可欺的小姑娘了,眯了眯眼睛,竟是低低的笑了:

“自知打不過,連上都不敢上?也罷,也罷,男人,始終都是賽不過女人的!”

她說著,竟是邊搖著頭轉身便走,四周眾人被秦惑的話逗的仰頭大笑。

這小少主一有脾氣,還真是往找死的路上狂奔!

薑武的臉色黑如鍋底,女人抵不過男人?女人就該在家洗衣做飯,上擂台,那是找死!

他頭一熱,火冒三丈的站了起來:“你個小女娃娃太過沒有分寸,我就讓你從此長長記性,來!”

秦惑眼見薑武終於是被她激得翻身躍上了擂台,勾了勾唇角,亦是淡定從容的從另一邊台階一步一步踏上擂台,氣勢卻宛若天成,壓得四周一時寂靜無聲。

她不會托大,雖然她現在不是帝王,可未來這個國家必然歸她所有,趁早把渣滓去除!

可就在她準備邁出最後一步上擂台之時,人群中突然出現一陣暴怒的吼叫:“秦惑!你個不知好歹的給我下來!不要丟人現眼!”

是她那個便宜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