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見過愛哭的魔嗎

“你等等!我換個衣服先。”

梁月自顧自地用魔氣夾住了穀雨,旁若無人地換上了粉色的衣裳,又鄭重其事地戴穩了“反派光環”。

朝著謝星河勾勾手:“來吧,小夥子,讓我們大幹三百回合,來他個不死不休。”

謝星河臉色已經黑如鍋底了。

他以為自己裝的傻子是世間獨一無二的,沒想到真的有人會這麽蠢。

明明長得一副“霸道總裁”的樣子,怎麽能這麽蠢。

他將穀雨舞得更加瘋狂,內心隻有一個想法就是要送這個傻子下地獄。

這是在為自己而戰,不是為了白桃。

原因無他,師姐喜歡傻的,他不允許有人真的傻,萬一師姐變心了怎麽辦!

他要做師姐心裏眼裏唯一的傻瓜。

“你是不是有病啊!”

梁月終於忍不住罵人了,活了上千年,他沒見過任何人比麵前這個還瘋。

回應他的依舊是劍氣。

終於他忍不住了,一爪子扣住謝星河撞到了牆上,瞠目欲裂地大喊:“沒完了啊你!”

一不小心沒控製力度,兩人將牆撞得稀碎。

謝星河光著身子撞在碎渣上,絲絲血跡從石頭縫中滲透開來。

他掃了一眼沒看見白桃,便放心了,師姐安全了,他自己無所謂,死就死吧。

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來臨,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卻嚇得他一哆嗦睜開了眼睛。

“謝星河你大爺!我的牆啊!這可是古董!”

他嫌棄地看著哭得鼻涕眼淚直流的梁月,半響過後,支支吾吾地說了句:“我賠你。”

其實他很想一劍殺掉麵前這個禍害,但剛才的打鬥也告訴了他這不可能,哪怕有穀雨在也很難。

“賠!你賠得起嘛!”

謝星河隻覺得自己的頭要被搖掉了,耳朵的狀態也不太好。

現在魔界就這?

他要不在努力修煉修煉,一鍋端了這魔界吧。

抽抽搭搭的聲音還在繼續:“算了,今天我娶媳婦,不跟你計較,你趕緊滾蛋。”

謝星河見這煩人精走了,也站起來準備快溜,在門口卻和敖書讓撞了個滿懷。

他非但沒表現出絲毫恐懼的神色,反而有笑意從眼底溢出來,清清涼涼的聲音從他的薄唇中吐了出來:“千裏送人頭的來了啊。”

敖書讓瑟縮著往後退。

這變態怎麽進來的。

剛消停下來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比狼嚎都難聽。

“我媳婦呢!”

然而沒有人理梁月,謝星河舉劍刺向了敖書讓。

身姿輕盈,一招一式毫無章法,但劍直指要害。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他這次定是要把敖書讓的祖墳刨了。

毫無懸念的戰局。

謝星河含笑歪了下頭,脖子哢哢作響,而後將劍狠狠地紮進敖書讓漸涼的身體。

一劃,一挑。

泛著魔氣的一根龍骨和一對龍角浮向上空。

掃了一眼後麵嚇得不敢動彈的小魔。

謝星河漫不經心地勾唇側頭,黑沉的眸子一撇:“你們不跑,是等著被我殺啊?”

那聲音含了笑,不急不緩地在小魔們耳邊響起,猶如轟然炸開的雷鳴,將眾魔驚得紛紛離去。

大王不用保護,還是他們的小命要緊。

謝星河也剛要走,就覺得襠間一涼。

他和煦的笑容僵固在臉上,慢慢低頭看向被拽掉的褲子又回頭垂眸看向地上眼淚汪汪在蹲著的梁月。

“鬆手。”他將牙齒咬得吱吱作響,“你要幹嘛。”

如果實力允許,他怕是已經將梁月捅了一萬次了。

“我媳婦沒了!是不是你搶我媳婦走了!”

“你先鬆開。”他一腳踹向梁月,伸出的腳卻被梁月的魔氣纏住:“別哭了!”

這人真是有病。

謝星河盯著抽抽搭搭的梁月,突然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你不是不鬆開嘛,別怪我哦,我是為了你好。

他召喚出了穀雨,趁著梁月不注意,快準狠地替他“好好”修理了一番指甲。

“謝星河!我跟你沒完!”

兩個人又開始打了起來,天上地下,這洞府是給拆得差不多了。

梁月一直在哭,洞府裏的小魔拚命地往外遊,這場麵已經見怪不怪了,他們最怕的就是大王哭,哭一次夠魔窟用水半年了。

謝星河是不太想再打架的,可是他的褲子……

他的跨間隻圍了塊破布,就很涼快。

算了,不能跟傻子一般計較。

一個閃身掙脫了梁月的束縛,爬出了這淹沒了萬魔的洞穴。

微風拂過皮膚涼涼的,疾行中側頭看到了在洞穴上方站定不動眼淚汪汪的梁月。

謝星河:“?”

身後梁月哭唧唧的聲音刺得他耳朵痛,心裏雖然疑惑,也沒有停下奔向李清夢的腳步。

師姐還在等他。

沒追上來更好。

趕到了約定的地點,看到一隻遠超常規體型的大白虎窩趴著,懷裏圈了兩個昏迷不醒的女子。

一個清新可愛,臉蛋粉撲撲的安靜地睡著。

另一個哪怕是睡著,上挑的眉眼依舊鋒芒靜待,那容顏裏地透露出的自信怎麽也藏不住。

他將腳步放輕,蒼白的臉上掛起真心的微笑。

師姐,久等了,我回來了。

彎腰輕輕摟起了李清夢,一腳踢向白桃。

就著白桃俯身輕飄飄地側坐了上去,小心翼翼調整懷裏的女子。

溫熱香甜的氣息噴灑在頸窩,

女子嬌軟的身體摩擦著他**的肌膚和不可言說的位置。

渾身的神經都在一瞬間發燙,微微地側頭,緋紅慢慢爬上他露出的脖頸,喉嚨裏克製的滾出三個字。

“回宗門。”

見白桃遲疑了會,他將眉頭皺得死死的,另一隻手卻召喚出了穀雨劍。

穀雨隨著他手勢的變動毫不留情地挑起了地上的黃衣女子。

隨後一虎一劍雙雙飛上了雲端。

身後月亮鋥亮,畫麵異常詭異。

皎潔的月光照在了他染紅的肌膚上,原本蒼白的臉色也變得紅潤,手腕上係的白絲帶隨著微風微微**漾。

可**漾的不隻有白絲帶,還有謝星河的那一刻滾燙的心。

他的眸子幹淨又熱烈,托著李清夢身體的手輕輕地摩擦著,緩緩呼出一口氣。

師姐,我好喜歡你,我該怎麽辦啊……

李清夢迷迷糊糊地有些清醒了。

她的五感異於常人,雖然沉睡著可還是有感覺。

好癢好燙,

清冽的香氣鑽進鼻尖,撓動著她的神經。

眉毛皺一皺,身子不經意間扭動著。

她十分想將身下又燙又膈的東西拿開。

李清夢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

手胡亂地摸索著,終於從夾縫中找到了目標。

堅硬又柔軟,重要的是好燙。

不確定,又捏了捏,

心裏一陣火氣陡然升起,是誰把沒烤熟的紅薯放到她身下的!

放就算了,還放個這麽大的,不知道她在睡覺嗎?

挪了下身子,將紅薯放到了身側,手卻緊緊抓著不鬆開。

烤都烤了,不吃就白瞎了。

脖子仿佛被一條火蛇攀附而上,唇上感到了一片火熱。

隨後意識便再次消失了。

謝星河眸色複雜地抬起頭,臉上皆是隱忍之色。

“白桃,快一點。”

身下被包裹的地方感覺一鬆,他抿了抿唇,耳根紅透了半邊天,這份悸動讓他難以抑製地輕吻那一抹紅豔,卻不願往裏深入。

仔細地瞧著懷裏人又變安穩的睡顏,真是怎麽看都不夠。

又一吻印在李清夢的眼眸上,如蜻蜓點水般**起一片漣漪。

師姐之於他是美好的,神聖的,不可褻瀆的。

如果可以,他更想得到懷裏人的親口承認。

白桃在山門口停住,將二人輕輕放下,變回了小貓咪。

邁著疲乏的步子走向一旁的楚成蹊身邊,粉嫩的小舌頭在女子的臉上輕輕舔了下,賣力的用頭蹭向她的脖頸。

謝星河懶得理白桃,輕輕地將李清夢放於地上。

穿起了一件被鮮血染透的衣裳,又拿出了斷掉的清明劍狠心在胳膊上劃了一道駭人的傷口。

三個人身上都太幹淨了,這樣不行。

他用自己的血將昏迷的二人裝扮好,又用爛掉的衣服做了個簡易的竹筏。

拉著二人往宗門口走去,汗水隨著血水一起留下,他的眼神卻是清亮的。

待看到有弟子的身影,謝星河脫離一摔,趴在地上不再起來了。

斷掉的清明劍也隨著這一動作翻滾出去,狠狠地紮在了地上,紅稠的**順著殘破的刀鋒留下。

白桃朝著趕來的人喵喵直叫,那聲音聽上去異常淒涼。

謝星河忍著上翹的嘴角,在心裏給白桃點了個讚,任由著外門弟子將他們幾人送往各處。

其實他的傷勢應該去彩重池的,但為了師姐還是決定回宗門。

沒辦法弄醒昏迷的楚成蹊,自己好好的回宗門總歸是惹人懷疑的。

三個人都躺著進去,是最好的。

他的意識也有些混沌了,身體的疲乏在這一刻都湧了上來,每一個毛孔仿佛都被撕咬著。

穀雨在他體內遊走,侵略著一寸一寸筋骨。

有點累了呢。

盡管如此他的神經也沒有放鬆,時刻警惕著周遭所有的危險。

識海裏黑漆漆的,是一片混沌。

弟子們嘰嘰喳喳,喧囂的聲音讓他頭疼。

幾個長老來了又走,歎氣聲此起彼伏,讓他更擔心師姐的身體。

酸苦的藥香充斥著鼻尖,冰涼的針一個接一個紮進身體裏。

啊,師姐最討厭喝藥了,不知道有沒有吃糖。

一陣陣清風卷席著木棉花的清香襲來,一寸寸地安撫著他緊繃的神經。

是師姐嗎?

這個味道是師姐沒錯的。

額頭上貼上了冰冰涼涼的柔軟,香氣更加濃鬱。

師姐好了嗎?

他漸漸卸下防備,終於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李清夢側坐在他床邊,手輕輕搭著男子的額頭,又揉散了他緊皺的眉頭。

收回手,“啪”地一聲打開扇子。

這也不行呀,又笨又弱。

還是得靠她。

魅意天成的眼睛俏皮地眨了下,虛空一點喚出了主控台。

俯瞰萬千世界,這種事她做了成千上萬次。

明明是普通的動作卻又淩然生威,攝魄勾魂。

不知為何,昏睡了一陣日子後她醒來後就發現自己可以召喚出主控台了。

不過現在隻能預測下一步的危險,雖然權限很小,但那也夠了。

手指靈活地在控製台上操作,一個身著黑甲的蜥蜴人浮於屏幕上。

黑翼蜥蜴?

龍族的守護獸群怎麽會成為潛在危險?

皺緊眉頭一揮手收回了指揮台,她對劇情確實不熟,但主線確實是沒有安排黑翼蜥蜴群。

懷揣著心事往明靈峰走去,她要去看看女主的情況。

這大腿必須得抱,楚成蹊可不能出事。

穿過層層結界,才終於來到了楚成蹊的屋前,

她輕輕推開房門,

甜軟的香氣撲麵而來,屋內布置的精細程度在宗門絕對是最好的。

李清夢搖著扇子直搖頭,不愧是大小姐。

女子安靜地睡著,身旁窩了一隻大白貓。

她收了扇子懟了懟那貪睡的貓。

“沒良心的,你主人受的傷最重。”

白桃打了個哈欠換了個姿勢繼續睡:“主人不會有事的。”

李清夢拎起白桃嫌棄地丟在了外麵,心裏也不知道是哪冒出來的火氣,語氣不善:“你個公貓少在女孩子的房間待著。”

找了個太妃椅坐下,越想越氣,將扇子搖得飛快,秀發隨著一起抖動。

真是隻臭貓,你主人有多笨心裏沒數?

得想想怎樣才可以幫這笨蛋順利通關,這樣她才能回去啊。

指望笨蛋自己是不行了,她得做點什麽。

於是未來幾天,李清夢穿梭各個山頭,翻了各種古籍妄圖修煉

她的身體還很虛弱,椅子很軟,房間很安靜,再加上窗外桃花紛飛,美景怡然。

一側身就窩在椅子上睡著了。

朦朦朧朧間,總覺得有一陣暗香在桃花香中悄然鑽進鼻息。

臉上也變得癢癢地,半夢半醒間好像看見一個人向她走來

想睜開眼,睡得卻是更沉了。

謝星河是伴著一陣風來來的,白衣飄飄在桃花紛飛的樹下分外好看。

夕陽照耀在身上,一身溫柔。

他輕聲繞到李清夢的塌前,袖間的清香隨著揮舞飛散開來。

見女子安然睡著的側顏,他笑得更加柔和了。

骨節分明的手隔空描繪著女子的眉眼,不料白絲帶像懂他的想法一樣,輕輕拂在白嫩的臉上。

“調皮。”

蹲下身來,見少女紅豔的嘴微微噘起。

睡著覺也要這番撩撥我。

白桃靈活一躍跳到了榻上,毛絨的尾巴晃來晃去。

謝星河一把提溜起了它扔到了楚成蹊的床邊。

瞅著白貓滿足地窩在**,他嫌棄地說了聲:“沒出息。”

再看看窗前塌上的女子,心裏那醋意翻湧怎麽也壓不下去。

他也好想睡在師姐身邊。

謝星河不再看了,忍著心裏那份悸動,將手輕輕搭在了女子的脈搏上。

毫無恢複的痕跡。

看來,隻有去那裏了。

【小劇場】

李清夢:生生!可不可以不要再讓我睡了,感覺自己變成了一頭豬。

生生:夢裏啥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