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值不值得
李清夢雙手撐著桌麵扶著頭。
成功率終究還是太低了。
“老大，抽取靈魂成功了。”
她盯著談落手裏的球狀物體而後抿著唇從密碼箱裏取出了一個芯片，插了進去。
球狀物黑漆漆的屏幕亮了起來，伸出了的四肢，女孩子清脆的聲音傳了出來。
【激活成功】
【8775號，挑選你的任務者，然後就去工作吧。】
李清夢示意談落帶著它離開，而後頹廢地窩進了沙發裏，雙眼無神地看著談落熟練地將它放進係統倉，而後位麵係統便多了一個出來。
她揉了下發脹的太陽穴，一口氣堵在心裏上不去下不來。
“老大，這批機體要送去降解地。”
李清夢抬頭看了看談落生嫩的臉，心裏的苦澀更加泛濫。
“走吧，去送送。”
兩人腳步沉重的走向降解室。
李清夢透過整麵弧形透明的牆壁看到一具具人類軀體平靜安穩，沒有呼吸地躺在裏麵。
耳邊響起的是古老沉重的音樂，而後她同眾人一起閉上眼睛，進行著聖潔的儀式。
她知道裏麵的隻是無用的軀體，他們的靈魂會無止境地活著，但內心還是覺得酸。
“對不起。”
音樂結束後她轉身大步往外走，將自己的後背挺得很直，不忍心去看降解室內的場景。
李清夢隻完整地看過兩次儀式。
第一次是降解她自己的遺體。
第二次是談落的。
她看著門外露出了陽光的笑容的談落，心裏像擰了勁一樣難受。
沒能讓談落成功蘇醒不是因為機體錯誤，而是因為她沒有及時清檔毀滅位麵造成了任務失敗。
談落沒有得到喚醒的機會，直接淪為生化人。
她在激活談落後，果斷承認了錯誤。
但是談落笑著說沒關係，永恒的生命很好的。
雖然談落說不在意，但是她明白永恒才是最痛苦的。
於是為了彌補，就這樣帶著他，寵著他，兩個人默契的配合，親密無間。
談落也很懂她，這麽多年每次都站在門外等她，不跟著一起進去。
所以這麽多年，她毀掉位麵與其說是為了完成工作，其實她是想更多地避免談落這樣的悲劇。
清檔重來，總歸是有一絲機會的。
可這次，他們的賭約不允許清檔。
但清檔對謝星河如今的情況是極好的。
可是她還有賭約存在，要放棄晉升S級的機會幫謝星河嗎？
她要好好想想這個笨蛋值不值得。
兩人往主控室走著，李清夢聽著談落講的冷笑話，心裏那股氣便有些順了。
剛推開門，
整個屋子的警報裝置都在響。
她揉了揉被紅光和警鈴聲震得嗡嗡作響的腦仁，刺耳的聲音穿透了耳膜。
【主管大人！救命！】
李清夢瞳孔緊縮，瞬間化為白光轉進了位麵裏。
無法清檔，那麽一定要任務通關。
她不想要謝星河變成第二個談落，她要他好好活著。
最起碼得到一次喚醒的機會。
這邊剛一落地，便直接將扇子召喚出來，化為武器扔了出去。
橫掃了一大片，狗群？
她好看得丹鳳眼微眯著盯著地上支離破碎的狗頭，狗腿。
而後將柔軟的手輕輕地放於高低起伏胸口，呼出沉重的一口氣，將回到手裏的扇子狠狠摔到地上，濺起一片血跡染紅了衣角。
“謝！星！河！”
“在……”
李清夢氣得牙癢癢，恨不得立刻馬上手撕了麵前這個蓬頭垢麵的男人。
“你能不能好好修煉，不要搞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在“好好”兩個字上咬了一點重音，帶著一點不痛不癢的威脅口氣。
見男人低著頭那委屈不敢說話的樣子。
李清夢氣笑了，彎腰撿起扇子，白淨細膩的手抹去了扇子上的血跡，將扇子合上，不緊不慢地用扇子觸碰男人的下巴，將那藏起來的麵容翹了出來。
那雙桃花眼撲閃撲閃的，不過這一次她可不吃這一套。
她笑得漫不經心，眼睛裏卻充滿慍色。
“能不能？”
隻見男人的喉結上下一滾動，李清夢便將扇子移到了喉結處，跟著他上下移動。
她壞得張揚，冷得明顯，凶得毫不遮掩。
“不是……”
李清夢用力一推，阻止了男人要說的話，她煩得要死，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暴躁的戾氣。
又是被豬啃又是被狗追的，謝星河你敢不敢再完蛋一點！
真是神仙都難救。
“能不能？”
她又問了一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狹長鳳眼淺淺地直視著男人充滿霧氣的桃花眼，聲線冷如冰屑。
“能。”
是個艱難又晦澀的聲音，但卻讓李清夢甚是滿意。
她收回了扇子撇掉了，沒再多說一句話，也不想聽男人的解釋轉身就走了。
回到主控室後她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將各個位麵的反派能力都提升了一個大的台階。
她再也不想看到被狗追著跑的主角了。
謝星河是意外，也是唯一。
“那個，老大，這樣不好吧。”
李清夢瞥了眼戰戰兢兢的談落，而後語氣淡淡，帶了點懶散與嘲弄的意味，“主角是要經過千錘煉才能成長是你說的，再說了反派太菜怎麽能鍛煉得了能力？”
見談落還要說話，她伸出右手食指搖了搖，“所以說但凡有危險的地方，主角們還是去闖一闖的好，反正有主角光環和反派光環在，不怕的。”
她笑得放肆，活脫脫一個放浪形骸的紈絝。
人，就是要鍛煉的，要是謝星河再被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欺負，她一定一定不會再管了。
懶散的窩在沙發裏，巴拉著各個位麵的情況。
看著裏麵的一個個主角被反派捉弄得上躥下跳，她甚是滿意地狠狠吸了一大口生命源液。
“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