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王妃,不太好
“砰砰砰——”實木刑棍落下。
本就一天一夜滴水未進,現在有這樣被掐被打。
她隻覺得自己今天要死在這裏了!
鮮血從嘴角緩緩流出,是她咬破的唇,卻死撐著不肯出聲,每當她覺得自己會疼的暈過去,又會因為疼而變得清醒。
雲墨鳶努力的抬起頭,看向不遠處台階上的男人,隻覺得胸口一陣劇痛,眼淚也開始在她眼中凝聚。
這就是原主殘留下來的感情嗎?
為什麽這麽苦,這麽痛?
眼淚順著眼角流下,雲墨鳶卻突然笑出聲來。
玄千宸眉頭一皺。
被打成這樣竟然還能笑的出來?
而且……還笑的如此淒涼……
終於,五十大板打完,雲墨鳶也隻剩下最後一口氣,真要比較起來,她現在簡直比躺在**的裴磊更接近死亡。
這就是玄千宸想看到的吧?
可她真的替原主不值,起碼原主是真的愛著眼前這個男人的,可偏偏也是這個男人傷她最深。
“玄千宸,我……後悔了,後悔……嫁給你!”
雲墨鳶說完,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玄千宸聽到這話,心莫名的沉了一下。
……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自己住著的那間院子裏,身下是冷冰冰的地麵,周圍連個擋風的東西都沒有,她就像一個被隨手丟棄的垃圾一樣,根本沒有人在意她的死活。
幸虧她還有自己的藥房跟了過來,要不然,哪怕她的貓妖轉世,這一次也是必死無疑了。
給自己吃了藥,打了針,雲墨鳶幾乎是用爬的,回到了自己房間裏的**,這已經用完了她僅剩的體力。
躺在**,她想起裴磊的毒,還沒有解完。
不過,隻要是他安安穩穩的養傷,就不會有太大問題了。
反倒是自己,應該好好休息了。
前院裏。
裴母神情呆滯的坐在裴磊的床邊,任由誰說什麽都不肯離開,隻對著裴磊念叨他小時候的事情。
那時候一家五口還其樂融融,轉眼孩子們長大了,卻隻剩下他們孤兒寡母。
“磊兒啊,你說要是連你都走了,娘親還有什麽活頭,不如就跟著你們一起去了,咱們一家人到地下,也能團圓……”
裴母握著裴磊的手,說著說著,眼淚就止不住的掉,恨不能躺在**要死了的是自己才好。
“娘……”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裴母的哭聲戛然而止,不敢相信似的,緩緩的抬起頭,生怕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確定真的是裴磊醒了,裴母高興的眼淚嘩嘩的掉,拉著秦禦醫給看診。
秦禦醫的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上前給裴磊診了脈,脈象有力很多了。
奇怪!怎麽就好了呢?估計是病人身體強壯的原因。
想起宸王許諾的診金,他眼中閃過一抹貪婪。
裝模作樣的捋著自己的胡須:“看來,老夫昨天給的藥起作用了。這樣吧,我在給開點培元固本的藥物喝下去,就沒有大礙了。”
秦禦醫把功勞全部攬下後,開了一大堆補藥,立刻有人去抓藥來煮。
為了表現自己的盡職盡心,秦禦醫就留在這裏沒有離開,仿佛對自己的藥很有信心。
可是,藥喂下去了,卻發現裴磊整個人都變得不對勁起來。
剛剛還神智清醒的人,突然變得迷迷糊糊,臉色也開始發黑,還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旁邊的裴母立刻緊張起來。
“秦禦醫,這……”
“放心,不過是一點餘毒沒排幹淨,再等等,隻要……”
還不等他的話說完,裴磊一躬身,一口豔紅色的血從他口中嘔出,配合著秦禦醫的話,簡直是直接打臉。
“秦禦醫,這……”
秦禦醫也慌了,他給開的藥是最平庸的,隻有補身體的作用,沒有任何其他藥性,怎麽會吐血呢?
“這……這就是餘毒啊,都吐出來就好了。”
他認準了裴磊的身體足夠強悍,這麽點小毒不會有事,所以還是嘴硬的不肯說實話。
可就在他這句話說完的同時,裴磊又是一口血嘔出,然後直接倒在**,徹底失去意識,臉色簡直比之前的情況還要差。
哪怕裴母再不懂醫術,也看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秦禦醫,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不是都好了嗎,為什麽更差了啊?”
她口口聲聲的質問顯然不會得到回答,因為連秦禦醫自己都沒弄明白。
就在這時,玄千宸急匆匆的從外麵趕了過來,走到床前,看到裴磊的情況大驚。
“怎麽會這樣?”
麵對玄千宸冰冷如刀子的眼神,麵對玄千宸冰冷的神情,秦禦醫哆哆嗦嗦,半天也說不出來一個字。
“既然留你無用,來人,拉下去砍了!”
玄千宸一聲令下,立刻有侍衛衝進來,秦禦醫嚇的差點尿褲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抖若篩糠。
“王爺饒命啊,這……老朽是真的不知道,是……是……”他腦子裏麵靈光一閃,閃過雲墨鳶銀針閃過的樣子,連忙說:“應該是王妃,昨天是王妃給他解的毒!和老朽沒有關係,老朽開的隻是培元固本的藥呀!”
裴母站在一邊,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所以,那個女人昨天當真不是要殺裴磊滅口,真的是救人?
可現在怎麽又昏倒了呢?
“來人,去把那個女人給本王叫來!”
“王爺,還是老奴親自去請吧……”
若是當真冤枉了王妃,昨天她被打成那個樣子,受了那麽大的委屈,恐怕是請不來的。
自己隻剩這麽一個兒子,裴母打定主意,哪怕是三跪九叩的求,也要為自己的兒子求得一線生機。
可是裴母怎麽也沒想到,她連求的機會都沒有。
走進雲墨鳶的屋子,四周黑漆漆的,連燈都沒點,摸著黑湊到床前,一摸雲墨鳶,冷的就好像死人一般。
裴母的心頓時一沉,顫抖著手試探了一下雲墨鳶的鼻息,呼吸微弱的險些感受不到。
活了幾十年,裴母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般後悔過,眼淚唰唰的往下掉,趕緊找人去前院送信,想讓秦禦醫趕快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
……
很快,不止秦禦醫,連玄千宸都一起跟了過來,秦禦醫立刻給雲墨鳶把脈,眉頭緊皺。
“王爺,王妃……不太好!”
玄千宸的臉色陰沉的可怕,短短兩天時間,怎麽一個個的全都要死?
她想死,他就非不讓她死!
“秦禦醫,你昨天那瓶吊人命的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