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林景看到楊秋寒如此生氣的模樣,心中也大概明白了些什麽,想到自己剛重生到林景身上的時候,是被蕭俊臣設計推下水的,而她楊秋寒又做了些什麽?
嫌棄他給將軍府丟了臉麵,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讓他在祠堂跪了整整一夜,絲毫不曾關心他,而現在,一聽聞蕭俊臣出事,就這樣堂而皇之的過來質問自己,給了自己一耳光……
林景突然覺得原主好可憐啊!終究是錯付了真心。
林景閉上了眼睛,歎了一口氣,睜開眼睛直視著楊秋寒道:“對,你說的都對,是我讓林三綁了蕭俊臣,也是我讓林三把他扔街上的,怎麽?要給你的心上人報酬啊?”
林景一把攔住了楊秋寒即將要打在自己臉上的手,眼神狠厲,嗤笑道:“你當真以為我不會反抗嗎?”
楊秋寒吃癟,她完全沒有料到眼前這個人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明明以前隻要是她楊秋寒說的話,林景都是夾著尾巴照做的,楊秋寒掙開了手,道:“林景,你……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此刻,書房的氣氛仿佛能殺死所有的有呼氣的物件,小嬋和林三站在各自主子身後,屏住呼氣,一言不敢發。
聽到楊秋寒的疑問,林景氣的哈哈的笑了起來,笑著笑就笑出了眼淚,都說什麽男兒有淚不輕彈,都是放屁,到了真正傷心的地方,怎會控製得住自己的眼淚。
林景哂笑道:“我變成什麽樣子?”林景反指著自己道:“楊秋寒,你有了解我以前是什麽樣子嗎?整個揚州城都知道我林景是個文弱書生,而我被人推下湖有幸回到家的時候,你看看你楊大小姐是怎樣‘關心’我的?”
楊秋寒腦中一片混亂,什麽?林景是被人推下湖的,而自己當時做了?好像是因為討厭林景,就讓他跪祠堂了……
不等楊秋寒繼續回憶,林景又繼續道:“楊秋寒,你現在說我為什麽會變?哈哈~我告訴你,以前的林景早死了,現在的林景早就不是你們誰可以欺負的了。誰要是敢動我,我定要百倍千倍奉還!”
說到這裏,林景心中真的很寒心,原以為,自己與楊秋寒近一個多月的感情有所變化,想不到,到頭來還是自己妄想了。
楊秋寒呆在原地,林景又道:“今天的事,你可以去告知嶽父,也可以去告知蕭府,但是我告訴你楊秋寒,我林景不帶怕的。”
說完,不等楊秋寒開口說話,林景就跨門而出了,林三也躡手躡腳的跟了上去。
在那一刻,楊秋寒的心中好似被什麽咬了幾口似得,生疼,這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她來問林景,隻不過是想要了解事情的真實情況,並非是責怪林景的意思,可……
可是,她還打了林景一巴掌,那一巴掌,楊秋寒用了八分力氣,看到林景臉上的巴掌印,楊秋寒心中也著實難受。
此時此刻,楊秋寒無助的蹲了下來,抱頭痛哭了起來。這輩子,楊秋寒還是第一次哭的這麽撕心裂肺,真的是她錯了麽?
她是一個多麽驕傲的人啊,為什麽現在會因為……因為林景而哭?
小嬋從未見過楊秋寒如此狀態,蹲下,擔心地道:“小姐~”
楊秋寒抬起了頭,手捂著胸口,哽咽著問小嬋,道:“小嬋,為什麽我的心會這麽痛?”
小嬋溫柔的拍了拍楊秋寒的後背,道:“小姐,我想~小姐應該是喜歡上姑爺了,所以,才會心痛的。”
楊秋寒道:“我……”此刻,楊秋寒也不知道說什麽,對於從小就像男孩子一樣養大的楊秋寒來說,確實沒有戀愛的頭腦。
小嬋扶楊秋寒回了繡樓,楊秋寒呆呆的坐在一旁,沒有心情繡,便道:“小嬋,你先下,我想一個待一會兒。”
小嬋不放心,試探道:“小姐,就讓我在這陪你吧!”
楊秋寒怒道:“下去!”
天已經黑了,林景手拿一瓶酒在街上邊走邊喝,林三緊緊跟在後麵,此時,正是街上最熱鬧的時候,有各種小吃,各種雜技,還有形形色。色的路人,林景以一個旁觀者的視角看著這些人,哂笑道:“俗人,都是俗人!”
林景原以為自己這一生都不會再體會孤獨,想不到這個落後了幾百年的唐朝圈住了他。
手心手背都是肉,可人們往往偏心了手背,還怪手心肉比手背多。
試問有誰能真正的懂手心的苦呢?
而此刻又有誰能真正的懂林景的苦呢?
蕭府。
經過蕭母的日夜守候,蕭俊臣終於醒了過來。丫鬟扶著蕭俊臣坐了起來,蕭母讓丫鬟端來剛熬好的藥,端到手上,便道:“臣兒,來,我們先把要喝了。”
蕭俊臣道:“好!”蕭俊臣一把端過藥,一口幹了,苦的蕭俊臣皺了皺眉頭,放鬆麵部表情後,把碗給了丫鬟。
蕭俊臣道:“娘!我躺了多久了?”
蕭母用手帕擦了擦眼睛,道:“臣兒,你都躺了一天一夜了,差點嚇死娘了。”
此刻,蕭府走了進來,看到蕭俊臣已經醒了,心中鬆了一口氣,但嘴裏偏偏說出了相反的話,“你還知道你是蕭家的兒子?蕭家的老臉都讓你給丟盡了。”
蕭父見蕭俊臣不說話,又道:“我往出砸了那麽多銀子,就希望你能被秦老看中,好在皇上麵前誇誇你,可你呢?考都沒考,就不見人影了。”
蕭俊臣本來心情就不好,加上大病初愈,實在是不想聽自己父親的這些責備的話,便道:“爹,你既然這麽不喜歡我,那你就出去啊!”
聽到蕭俊臣的話,蕭父怒道:“孽障!你這是對你老子說話的態度麽?”
蕭母見這父子兩馬上就要開戰了,就相勸道:“老爺,臣兒才剛剛醒來,你就少說兩句。”轉頭又對蕭俊臣道:“臣兒,你也少說兩句,不管怎麽著,你爹說的都對。”
蕭母話音剛落,屋內一度陷入十分尷尬的境地,蕭父甩了袖筒就出了屋子,蕭母也站了起來,對蕭俊臣道:“臣兒 那你好好躺著休息,娘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