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接女婿

將軍府的花園距離府門不遠,楊延來到花園正好看見了佯裝鎮定的楊秋寒。

為了避免楊延識破,楊秋寒沒有穿著勁裝而是換上了常見的襦裙,頭上戴著白玉的簪子,甚至於還點了絳唇,如果不是看上去有些扭捏倒也真有點美人的樣子。

“爹你怎麽回來也不告訴我一聲。”

“你四哥都告訴你了難道還要讓我再說一次。”楊延目光何其敏銳楊秋寒雖然換上了襦裙但是秀發上仔細看還能夠看見不少的煙塵。

“你是不是又去西郊了。”

“哪有,我這幾月可都是安安心心待在府裏,隻是偶爾去城裏散散心。”

“將城裏鬧得雞飛狗跳便是你說的散心。”楊延的語氣頓時變得無比嚴厲,“三郎已經跟我說了,你這幾月大部分的時間都去了西郊,還有宗平在哪,身體有沒有什麽事,我聽說他落水了。”

緊緊跟在楊延身後楊少均同張承大氣也不敢出,他們知道將軍的脾氣看來將軍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花園旁的丫鬟和仆役隻恨不得停止呼吸,將軍治府如治軍,雖說現在閑賦在家,對於府裏的一些小事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是誰也不敢質疑將軍的權威。

楊秋寒有些氣不過,父親可是從來沒有這般嚴厲的訓斥過自己沒好氣的道:“管他死哪裏去了?永遠別回來最好。”

“你......。”楊延抬手就要向楊秋寒扇去。

楊少均快速的趕了過來,“爹你這是幹什麽,小妹縱有所不對,但你這樣打她也無濟於事,當務之急還是將宗平接回來為好。”

說著楊少均衝著身後的張承擠擠眼,張承同楊同也一並上來勸說,楊延抬起的手終究是放下了,“宗平現在哪?”

“林家。”張承回道。

“那我們便去林家。”

浩浩****的車馬出了將軍府向著林家宅子行去,楊同則緊緊跟隨在楊延的身旁。

為了避免太過於興師動眾,待來到林家宅子外麵的巷子楊延讓身後的眾人退下,隻帶著楊秋寒。

還未走進林家宅子,楊延便看見了在鄰居家的林母,林母手中一遍摘著豆角一邊同鄰家閑聊,遠遠地看見一老一少走了過來,日頭正高竟是沒有認清來人。

“大嫂我是行之呀,小女前些天做的有些不對特帶著過來賠罪。”

方才將軍府的仆役來林家的時候林氏正好不在,不知道前因後果,此時看見來的竟然是楊延還有楊秋寒隻覺得詫異無比,不是說楊延去長安了嗎?

林氏心中雖然詫異但待人還是極好,聲音中蘊含著怒意,“是不是宗平又惹秋寒不高興了,你放心我回去就收拾那小子去。”

楊延忙擺手,“不關宗平的事,是小女平時太過於囂張跋扈,沒有管教好是我的疏忽,不過大嫂放心,這次我從長安回來再不會讓宗平在楊家受半點委屈。”

將手中的菜籃放在鄰居家,林氏便帶著兩人來到祖宅前,樹下的竹躺椅早就已經被收走。

“林三,宗平呢?”

林三看著林母身後的楊將軍還有少奶奶,目光躲閃,吞吞吐吐,“少爺在院裏。”

既然已經來了楊秋寒也隻得在父親的催促下進了林家,此時的林景坐在凳子上額頭上蓋著一條濕毛巾,眼神渙散看上去像真的生了一場大病。

楊延同林景父親可是結拜的兄弟,而且自家哥哥可就隻有這一根獨苗,要是出了什麽閃失自己可負擔不起。

“你看看你幹的好事。”楊延回頭狠狠瞪了一眼楊秋寒。

林景趁著楊秋寒不注意衝著楊秋寒作了一個挑釁的眼神,楊秋寒看著此時的林景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爹那天他落水之後精神煥發,肯定是裝的。”

“你還敢胡說。”

林景的性情楊延是再清楚不過,自己大哥的這個兒子沒有遺傳到大哥的秉性,為人倒還算忠厚老實,若說是裝的他可不會相信。

跟著進入大堂的林母也覺得有些奇怪,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早上出門前自家兒子容光煥發更是吃了兩大碗米飯,怎的自己才一進門就病成這樣。

“宗平這是?”

林千蘭道:“德濟堂的大夫說了這是虛寒入體,可能與那日跳水有關,我讓林三從德濟堂重新買了幾副藥服下,相信再過不久就會有氣色。”

楊延皺眉當即說道:“這怎麽行,宗平現在身體這個樣子要是再拖下去不知道會怎樣,府裏麵有長安來的名醫還是回府醫治較好。”

“爹,我沒事,落水之後和大夫便讓我服了藥已無大礙,可能是那天在祠堂跪了一宿有關。”

“你在祠堂跪了一夜?”楊延目光陡然一變,這件事他可從來沒有聽下人提起過。

“我在林家待上幾日自會回去,隻是秋寒......。”林景看著楊秋寒似有些懼意。

楊秋寒長袖中的右手攥緊了拳頭,明知道林景是裝的自己卻無可奈何,隻恨自己手中沒有鐵槍,不然一定要用楊家的五段槍在林景身上捅上五個窟窿。

見林景堅持楊延也沒再說什麽,讓府裏的下人送了不少的山參以及各色的補品,又同林母寒暄一番後這才怒氣衝衝的帶著楊秋寒離去。

待確認將軍府的人離開後,這才讓林三關上了院門,林景將頭上濕潤的手帕拿下,有些得意洋洋。

“這下那個娘們回去怕是有苦頭吃了。”

沒等林景得意多久,林母的一雙手便揪著林景的耳朵,“你到底打的什麽主意。”

“娘,疼,疼,疼。”

林景忙將自己的耳朵拯救出來,用手揉了揉耳朵說道:“那婆娘囂張慣了,這次楊將軍回來,若我不裝可憐一點,回去還不知道要吃什麽苦頭。”

“什麽那婆娘,那可是你妻子。”

“是,是,是,我這不是為你兒子今後的幸福生活著想嗎,難道你還願意看著你兒子大半夜的跪在祠堂前。”

林景來到林母身後替他揉捏著肩膀。

“做歸做,可別太過火了。”

“孩兒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