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修羅血手
第八十九章 修羅血手
裴竹遊雙眼赤紅,血狂劍猛地劈出數道血光,趁著血光將武小樓籠罩,裴竹遊腳踏血狂劍,馭劍狂奔,心中暗暗僥幸,血狂劍沒有被武小樓祭練過,否則他還真的無法逃走。畢竟馭風遠遠比馭劍慢。
可惜,他低估了武小樓的智慧,武曲遁迎上了血狂劍光,人更是借力而行,升龍鎖鏈呼嘯衝向裴竹遊。
即使如此,由於裴竹遊先行一步,武小樓還是慢了半拍,差了不少距離。武小樓臉上笑容更勝,雙臂連連拍打,留下一長串殘影。
“奶奶個喇叭花的,肥豬油,你認為你比我大鵬神羽還快嗎?”武小樓站在裴竹遊的前方,戲謔的問道。
裴竹遊心中肝膽皆驚,哪裏敢答話,雖然驚詫武小樓修為增加了不少,但哪裏有時間考慮,腳下血狂劍直接轉向,繼續飛逃。
“哎,你真是太聰明了,聰明的象頭豬!”武小樓微微搖頭,卻動也不動。
“啊…”轉向的裴竹遊慘叫了起來,全身上下一條冒著紫火的鎖鏈將他牢牢鎖住,升龍鎖鏈一早等在那裏,完全是他自投羅
升龍鎖鏈上的火焰比武小樓的真火還要強上幾分,難以熔煉的煉器金屬都能燒溶,何況是修仙者的肉體。
慘叫聲中,一陣陣焦肉的味道傳進武小樓的鼻子裏,武小樓皺著眉頭,這味道真象烤兔子的香味啊,隻是…隻是感覺惡心了些。
幸好武小樓一直沒看裴竹遊,否則會更加惡心,因為一滴滴黃油快速地滴了下來,在半空中被紫火燒成了煙。
清風吹過,升龍鎖鏈中飄起了一些飛灰,裴竹遊已經魂魄皆無,永世不能超生。沒有了魂魄,想轉生都不可能。
在寧柳兒和趙無極地期盼眼神中。武小樓落在了寺廟地後院。連平日從來不出來地鐵匠都出來了。看到武小樓。一群人同時跪了下來。喊道:“師尊!”
武小樓眉頭皺了皺。直接走到趙無極麵前。對著他地頭就是一個爆栗:“不是說過嗎?不要喊我師尊。我當你地師兄。帶我師傅收你為弟子。”
“師尊。長者為師。您在我心中。永遠都是師尊!”也許修煉了仙訣。趙無極地樣貌年輕了許多。以前是老頭子。現在看起來也就是一個中年人地模樣。一頭白發如今是半黑半白。
“算了。從這裏拿出一粒療傷藥。一人一粒。療傷完了就來見我。”武小樓說完。丟下了一個瓶子。走向裏麵房間。坐著不動了。口中默念九字真言。平和佛力在身體內流轉。快速地吸取天空中地天地元氣。剛才損失地仙元。很快就補充了回來。不大會。趙無極、寧柳兒、鐵匠和幾個當年地孤兒一起走了進來。眾人再一次行禮跪在地上。喊道:“師尊!”
“先都起來吧!”武小樓淡淡說道。而後臉色一變。聲音中也充滿了嚴厲:“趙無極、寧柳兒。你們倆可知罪?”
“師尊。我們…我們知罪…”趙無極和寧柳兒本來放鬆地心情。連忙又緊張了起來。再一次跪在武小樓麵前。
“既然你們知罪了,那你們說說,你們今天錯在什麽地方?”
趙無極和寧柳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轍了,兩人怎麽可能真的知道錯在哪?隻是師尊問罪了。隻能是接受啊。
武小樓也不急,淡淡地看著兩人。
“對不起!師尊,我們並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罪在哪裏?還望師尊明示!”寧柳兒無奈的說道,聲音中隱隱帶著一份倔強。
“還要我明著告訴你們嗎?我問你們,兩隻野狗打架,一隻野狗打不過另外一隻野狗,打不過的野狗會怎麽做?”武小樓心中七竅生煙,好歹他也是英明神武,從來不會吃虧的主,怎麽自己的記名弟子這麽笨呢?
趙無極和寧柳兒聽到武小樓的問話,兩人又一次傻眼了,對望一眼,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回師尊地話,打不過的野狗會跑走。”趙無極回答的時候,心中捏著一把汗。
“對了,打不過的時候會跑,為什麽你們連隻野狗都不如呢?打不過就跑啊,有一名弟子已經受傷了,人家走了肯定會來,你們怎麽不知道跑呢?再說,人家來了更厲害的人,明知道打不過,為什麽還不知道跑,難道死在一起有用嗎?我…我…我怎麽教了你們這群比野狗還笨的笨蛋啊!”
“師尊?打不過就跑,可是…可是…”
“可是什麽啊可是,打不過就跑,大不了以後有本事了回來再打過啊,留得青山在,還怕什麽…沒柴燒啊,萬一都死完了,以後怎麽找回場子?”
“這話師…師姑也說過,可是…”寧柳兒本想說人和野狗不一樣,可是想起武小樓那句比野狗都笨,話卻說不出口。
“可是什麽?可是我們是人,要有骨氣是不是?骨氣也是分時候的,你認為不怕死就是好事嗎?死了什麽都沒了?逃跑不代表沒骨氣,而是正確的保存自己,隻有這樣,才能在以後打回來,等等…師姑?什麽師姑?”
“就是你的妹妹,穆姑姑…”
“穆生香?”武小樓一下子跳了起來。
“是的,師尊!”
武小樓一把抓住了寧柳兒地肩膀,急切地問道:“我妹妹…你師姑她在哪裏?”
“不知道“不知道?”
“是的,師姑上次救了我,認出我以後,在我們這裏住了五天,然後就說要出去找師尊,走了…”
“妹妹…”穆生香蒼白絕美的臉出現在武小樓地腦海中,往日的一幕幕,讓他沉默了下去。
趙無極等人看到武小樓沉默了,根本不敢說話,靜靜地看著武小樓。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哎…”過了許久,武小樓長長歎息了一聲。從思緒中走了出來,望著眼前的一幹記名弟子,語氣中有些沉重地說道:“快,準備一下,除非值錢的東西,否則什麽都不要帶,我們立刻撤。趙無極,這個乾坤袋給你,這裏能裝下許多東西,你立刻去買吃的食物,能買多少買多少?”
“是,師尊!”趙無極有些顫抖的接過乾坤袋,這可是難得地寶物啊。
“寧柳兒,這個乾坤袋給你,你去買一些需要用地生活用品,一個時辰後。我們全部撤離。”武小樓又拿出一個乾坤袋,遞給寧柳了,這個是月霓裳臨死時送給他的。如今,他已經有了乾坤大袖,乾坤袋有沒有都無所謂了。
夜幕降臨,武小樓帶著一幹弟子悄悄而去。二日後,木迪終於找過來了,看到空無一人地寺廟。雖然納悶,卻也無奈。師尊,我們去哪裏?怎麽光走深山小路啊?”
“奶奶個喇叭花的,我也不知道,以前我孤單一人,想去哪都成,現在你問我去哪?我問誰去?恩,前麵有個山穀,看起來不錯。我們也在大山深處了吧。那就到前麵那個山穀吧。”
陽光普照,金芒萬丈。
星星宗遺址。這個曾經是星星宗和染塵派宗門所在地的山峰上,今天突然迎來了好多人。
近五百號人從遠處馭劍而來,落在星星洞前,領頭之人大手一揮,幾百人停了下來,領頭之人駕馭飛劍來到離山頂不遠處。
腳下飛劍突然爆漲,長達百丈,寬幾丈餘,飛劍散發的威勢衝天而起,山下的幾百人臉上表情複雜,或驚歎,或羨慕。
巨大飛劍猛地飛起,一道長虹衝天而起,猛劈而出…
長虹無聲無息劈進山體,至少有幾百丈深,一劍之威,差點將大山劈成兩半。緊接著,長虹再現,這一次橫掃而出,和剛才長虹劈進大山的方向正好成九十度。
長虹散盡,化成一柄三尺長劍。
領頭之人滿意地點點頭,喉嚨發出一聲低沉地吼聲,像極了野獸地怒吼聲,接著他渾身關節劈裏啪啦的響了起來,一頭黑發眨眼間變成了血發,本來就接近兩米地身高再一次拔高,變成了一個三米左右的巨型壯漢,渾身的肌肉遊動,似乎有著無窮的力量。
“喝啊…”血紅的眼眸隱藏著暴虐,變成爪型的雙掌上麵環繞著無盡血霧,不時有血光閃過。
緩緩推出雙掌,虛空中兩隻血爪驟然變大,形成了兩隻十幾丈大小的巨爪,巨爪狠狠地轟擊在山峰上,發出震天的響聲,無數碎石滾落而下,轟轟隆隆。
剛剛兩劍劈中地位置,足有數十萬噸重的山體竟然緩慢移動了起來。男子雙手血霧更重,臉上紅的能滴出血來。
漸漸地,被劈開地山體在極其緩慢的移動著,足足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劈開的部分山體離開了大山。
“轟隆隆…”數十萬噸的山體滑了下去,一片地動山搖世界末日的景象,足足維持了十幾秒鍾,引起無數飛禽走獸漫山狂奔。這些山體,硬是將山下一座山穀填平。
此時,星星洞徹底不在存在,星星洞地位置上,是一塊空地,方圓千丈大小,山體還剩下一半,順著劍虹劈開的地方,筆直插天。
“快…建設宮殿…”領頭之人快速變回了原本的樣子,臉色蒼白如紙,駕馭飛劍都有些搖晃。改天換地這樣的大手筆,有時候真的不是人幹的活,那是神仙幹的活。
這些半仙幹這活,累個半死到也是理所當然。
十天後,一座完全由十幾萬塊千斤巨石建造的宮殿群出現在山上,靠著山體的是主殿,靠山朝南,風格古樸怪異,上麵雕刻滿了一塊塊奇異地花紋,幾十丈高,宏偉、大氣、滄桑。
大殿地正上方,寫著三個二丈大小的血紅大字——修羅殿。
大殿地東西是六棟六層石樓,東西各三棟,外牆上同樣刻滿了各種花紋。同樣古樸怪異。
中間是幾百丈方圓的空曠廣場,最南麵豎起一塊十幾仗高的牌坊。牌坊上麵同樣寫著三個血紅大字——修羅宮。
就在修羅宮建成的這一天,修仙界各大門派宗門都收到了同樣一封信:所有宗門當以修羅宮為尊,一個月後,修羅宮大典,前來拜服,否則,殺無涉…
修仙界嘩然大喧。消失千年地修羅遺族竟然光明正大的站出來了,還成立了修羅宮,更是要求所有宗門臣服。
不少小宗門悄悄關閉山門,禁止門下弟子下山,修仙界又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了;也有極個別地宗門大肆宣傳,搜羅寶物,認為這是一個契機,可以讓宗門發揚廣大,德善宗木迪就是一例。
也有無比憤慨,放出話去。要和修羅宮決一死戰,以正一教、昊天宗、普陀寺為首。
整個修仙界突然平靜了下來,平靜的詭異。仿佛是暴風雨來臨時的那一刻,但是沒有任何一個宗門覺得輕鬆,反而更加緊張起來。
日子一天天過去,平靜了足足半個月,正一教上也聚集了上千名各個宗門的精英,隻不過。這次精英的質量比上次圍攻神武門差了許多。上次一戰,幾百精英死亡,甚至一些小宗門連門主在內的精英全部死亡。
於是,不少宗門都將核心弟子留下一二人,留下後手,保證宗門的延續。還有一些小宗門,隻派出一兩名精英弟子,其他地直接是湊人數。
不過,普陀寺、正一教、昊天宗卻是聚集了許多高手。甚至比宗主還要高上一輩的長老。十二重天的高手,也有五六人。這讓三宗心中大定,修羅遺族是厲害,但是高手想必也有限。
這一夜,明月皎潔,繁星點點。清雲山,三流宗派蒼月宗所在地。
山門前不遠處樹林裏,一名男子正在親吻著懷中的女子,雙手上下遊動,很快,喘息聲、呻吟聲傳了出來。
一聲壓抑的呻吟後,一切歸於安靜。
“龍哥,你說這次師傅去了正一教,我們能獲得大勝,打敗修羅宮嗎?”女字潮紅未去,嬌聲問道。
“黎妹,這是肯定的,要知道,正一教現在聚集了數千同道,修羅宮雖然厲害,但是也不可能有幾千之眾,被滅那是必然。可惜,身為大弟子,師傅非要我留在山中,我真想也去痛快地戰上一場,除魔衛道乃是我們修道人的天生職責。”
“哎,不知怎麽的,這幾天我心中總是忐忑不安,怕沒什麽好事。”
“嗬嗬,還沒什麽好事,我們剛剛…”
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喘息聲很快又響了起來,巫山雲雨,仙人還提倡雙修呢?
“啊…”
一聲慘嚎突然遠遠傳進樹林裏兩人的耳中,正沉浸在幸福中的兩人麵麵相堪,沉默了兩秒種,兩人快速穿好衣服,向樹林外衝去。
突然,一道血光出現在兩人地眼中,山門的牌坊轟然倒塌,男子飛速拉住女子的胳膊,轉身拖往樹林深處。
“龍哥,你做什麽?宗裏出事了啊?”
“我知道,別出聲,是修羅宮來了,我們打不過,不要出去妄送性命!”
“不行,師母和小師弟都在宗門裏,還有那些師弟師妹們,我要去救他們…”黎妹轉身就往外衝,男子無奈一掌切在她地脖頸處,將她擊暈,低聲說道:“很抱歉,師妹,我們出去也沒用,留著性命,將來好報仇!”
斷斷續續的殘叫聲不時傳進男子的耳中,讓他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狠狠地咬著牙,一絲血跡順著牙槽流到嘴邊。
天色微明,清新的空氣,初升的太陽,都訴說著新地一天的到來。
一名麵沉如水的男子和哭喊著女子衝進了蒼月宗的山門。大廳的門旁,一具屍體七零八落分成幾塊散落在門前,地上血跡已經發黑。
“小鬆兒!”男子臉上的肌肉抽搐著。
“師娘…”一聲驚呼從裏麵的房間響起,男子連忙衝了進去,一向慈愛的師娘躺在床上,睡夢中被人殺死,頭顱被割開。
整整三十四具屍體擺放在蒼月宗的小廣場上,男子跪在一旁,雖然已經有了心裏準備,但是還是無法接受,女子哭泣著不停錘打男子地身體。
不遠處地牆上,鮮血寫了一行字:與修落遺族做對者,滅滿門…
“我,葉翔龍發誓,誓死要殺光修羅遺族!”一拳轟在地上,地麵的青石碎成了幾塊,一絲鮮血流了下來。
正一教大廳,正在商量如何對抗修羅遺族地各大宗主被一個道童打斷。
“蒼月宗門下,有十萬火急的事情,求見蒼月宗主…”
無崖子揮揮手,說道:“請上殿來…”
葉翔龍和黎妹看到師傅,猛地跪在地上,雙目赤紅地將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蒼月宗主聽完,臉上早無血色。無崖子等在座也是大吃一驚,修落遺族的手段太毒辣了。
就在此時,道童又一次進來說道:“宗主,青瞳山弟子求見!”
道童的話剛剛說完,青瞳山宗主已經麵無血色。整整一個上午,十幾家宗門有人來報,山門遭到攻擊。
這一下,除了普陀寺和昊天宗,其他各個宗門的宗主哪裏還坐的住,紛紛要求回去一看,無崖子自然不好說什麽,起身躬送。而出事的宗主也要回去辦理後事,一時間,熱鬧的正一山,轉眼間空空蕩蕩。
“好了好了,我要走了,你們不要送了,在這裏修煉,安心修煉,過幾年,師傅在看你們的進度…”
武小樓在十來名弟子依依不舍的眼神中,走出了這座不知名小山穀。
“奶奶個喇叭花的,有了牽掛,就是別扭。不過,有子弟有家人的感覺,嘿嘿,還不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