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目標南疆
第十章 目標南疆
“是哪個混球?”武小樓厲喝一聲,頭也不回的一甩手,便將手上的魚骨頭向身後甩去,在武小樓的手裏,哪怕是一根魚骨頭,也比尋常利刃鋒利上幾分,隻聽吱吱的怪響聲當,魚骨散開,在身後天女散花般的飛射而出,卻擊在了空處,直射入遠方的樹林當中。
“嗯?沒人?”武小樓回頭張望,卻不見人影。
“哼,果然都是藏頭露尾之徒,見不得人啊。”武小樓冷笑著說道。
“算了哥,你也別跟他們一般見識,就那個德行了,你還能怎麽著。”穆生香咯咯的笑著說道,一臉的笑意,可是那語調再配合這翻話,當真是損得可以,明顯可以聽到粗重的呼吸聲,接著身前的空氣一陣扭動,一條幹瘦的黑影蛇一般的扭動著出現在他們的身前。
“星星宗的門徒,真是讓我找得好苦啊。”幹蛇一樣的黑影怪笑了起來,很開心的樣子,確實夠開心的,能把星星宗最後的門徒擒回去,能換來不少的好東西,那可都是聽存在於傳說中的寶貝啊。
“哼,黑巾蒙麵,一身黑衣,一看就是見不得人的鬼東西。”武小樓很惡毒的罵道,比起罵人來,長年混跡街頭,很小就稱霸一城混混當中的武小樓自然要比這些隻知修行,不懂人情的修仙中人強太多了,隻是一句話,就罵得眼前這個一身黑衣黑巾,把自己蒙得嚴嚴實實的怪人罵得張口結舌。
“就是喲,不過哥,他好像大黑喲,全身上下都烏七嘛黑的,隻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頭。”穆生香歪著頭說道。
“妹,大黑是誰?”武小樓一臉迷惑的問道。
“你忘了,就是那條大黑狗嘛,當初你還打斷了它一條腿哩,你還說它要是再敢惹你,就把它的五條腿都打斷,隻是大黑那狗明明隻有四條腿,上哪找第五條腿呢?我怎麽問你都不肯告訴我。”
“哈,隻有公的才有第五條腿嘛。”武小樓嘎嘎的怪笑著說道,眼睛向那個黑衣怪人的雙腿之間望去。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兒,本想留你一條活命,讓你?延殘喘幾日,是你們自己找死。”黑衣人被武小樓兄妹二人一唱一喝似的諷刺氣得哇哇直叫,兩眼也被氣得通紅,哇哇怪叫著,揚手便向二人劈去,雖然是空手,可是揚手之際,銳氣在五指間聚起,肉眼可見的半透明利劍直向二人劈來。
武小樓拉著穆生香抽身就退,嘶的一聲尖嘯,身前火堆火星四射,地麵也被劃出一道沉沉的溝壑。
“好精純的仙元。”武小樓不由驚呼起來。
“哼,現在才想起拍馬屁,已經晚了!”黑衣怪人發出獰笑聲。
“我呸,拍你個狗臭屁。”武小樓呸了一聲,單憑武力,他們這兄妹兩綁一塊也不是眼前這個黑衣怪人的對手,隻怕眼前這家夥修為足有十重樓之高,憑他們六七重樓的修為,哪裏會是對手,隻不過武小樓和穆生香仗的就是人小鬼大夠機靈夠靈活,一矮身,拚命的向不遠處的小河邊奔去,隻要跳進河水裏就安全了,隻要不是專門修的是水性法門,到水裏,都要再打上幾個折扣了。
“哼,小鬼,看你還往哪跑!”聲音在武小樓的身後響起,那個怪人似乎隻是一步便追到了武小樓的身後一樣,緊跟著,銳氣襲來,劍氣劈在了武小樓的後背上,將武小樓打得慘叫一聲,衣衫破碎,人也被擊到了半空中,抱著穆生香撲通一聲便掉落入河水當中,河水不寬,隻有十幾丈,可是卻足有兩三丈那麽深,紮進河底,攪起大量的河泥,立時河水便變得混濁不堪,哪裏還見得到人影。
“好機靈的小鬼,在我靈神匣劍之下,竟然還能鑽到水裏去,豈有此理。”黑衣怪人冷哼幾聲,一抖肩,肩後一塊黑布落下,露出一個隻有兩指厚,一尺寬,兩尺長的黑色匣子,緊貼於後背上,再覆上一塊黑布,外表幾乎看不出什麽異樣來,不過這黑衣怪人隻是抖抖肩頭,便有十幾道閃亮的精光自那個匣子裏飛射出來,噗噗的鑽進水裏,像是速度最快的魚兒一樣進進出出,瞬間便將幾十丈大小的一塊水麵立體攻擊了一番,攪得河水更混濁了,隻是唯獨不見血跡。
“難道這小子是魚精變的不成?怎麽可能一點跡痕不露?”黑衣人緊緊的皺起了眉頭,兩眼緊緊的盯著河水,沿河向下遊尋去。
武小樓跳到河裏,並沒有向下遊逃命,而是在水底直接搬了塊人頭大小的時候夾在腋下,另一隻手緊緊的抱著妹妹,艱難的向上遊走去,出奇不意,不走尋常路才是武小樓的性格。
一口氣在水底憋了足足半個時辰,武小樓又被黑衣怪人的劍重擊了一下,還好身上這套奪自吳宮的雪甲衣是件寶貝,防護力驚人,黑衣人全力的一劍,隻是將身上這套衣服報廢了,本人隻是胸腔裏頭火辣辣的難受,並沒有受太大的傷,一時半會倒還能挺得住。
嘩,武小樓扔掉了石頭,抱著妹妹在上遊兩三裏地外鑽出了水麵,出了水麵也不敢多做停留,一頭便紮進了河邊的灌木叢裏,從前在在凡人中廝混的時候,還真是一副天下無敵的模樣,可是自從與這些修仙中人接觸以後,這點修為簡直就像是小蝦米一樣,屁用不頂,先是一個林克爽差點要了自己的小命,後有個吳姓老家夥拚死拚活,現在好了,又出來一個更加變態的黑衣人,看來自己那個師門惹出的敵人還真是變態。
武小樓嘀咕著,鑽進了灌木叢的深處,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吐了出來,血塊呈紫黑色,像是雜著內髒的碎塊一樣,連武小樓自己也嚇了一大跳,還是第一次受傷到吐血呢,不過還好,吐出這口血塊,並沒有傳說中的身體發軟兩眼金星,而是胸間也通透了許多。
穆生香並沒有像尋常見血的小姑娘那樣驚叫起來,隻是緊緊的握著哥哥的手,甩開額前的長發,用擔心的眼神看著武小樓,武小樓向穆生香一笑,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沒有什麽大事,讓他不用擔心。
武小樓趴在灌木叢裏休息了好半天,才爬了起來,身子有些發虛,不過好在當初在陸語山的教育之下,修為放在修仙界裏也許不起眼,但是論起這底子來,絕對可以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畢竟武小樓是在沒有任何靈丹妙藥的幫助下,自己一步步修上來的,光一二兩重樓的境界就反反複複的修了十幾年,別看武小樓現在足有七重樓,幾乎達到八重的修為,但是拚到最後,靠的還是最基本的一二兩重的深厚功底來拚命畢竟他一二重修了十幾年,而後麵那些功力都是以極快的速度衝上去的,根基不穩,不過以他十幾歲的年紀就能有這樣的修為,全憑自己的力量修上去,在修仙界裏實屬難得了。
“我決定了,聽妹妹你的,咱們去南疆,十萬大山,毒物遍地,洪荒異獸像螞蟻一樣普通,嘿嘿,早想見識一下了。”武小樓一搖三晃的拉著穆生香,禦起晶流劍,晃晃悠悠,一副隨時都可能掉下來的樣子向南而去,在空中留下一道晶芒的流光。
這一路向南,可讓這兄妹二人吃足了苦頭,自從被識破了星星宗門徒的身份以後,兄妹二人誰也不敢有一絲的輕心,修仙中人的實力他們可都是有了初步的了解,說是高手瞬息千裏有些誇張,但是凡間那種八百裏加急也跑不到修仙的飛劍法寶,按著老百姓所說的消息沒長腿,跑得比馬快的理論,隻怕這門徒身份已經傳遍了所有人的耳朵,武小樓不知道星星宗惹的對手有多強大,隻能盡力的向最誇張的地方去想,未算勝先算敗,小心處世是武小樓的原則,所以兄妹二人一路向南,不敢跟任何兩腿條行走的生物有任何的接觸,就連禦劍淩空,都僅僅是超過樹梢的高度而已,不敢向太高的地方飛。
兄妹兩經常聽那些說書的先生說,中原地大物博,從東到西要走幾年甚至十幾年,總經為是誇張,可是平生第一次出遠門的兄妹兩如今才算是真正的知道,什麽叫做千裏迢迢,什麽叫做天下之大,禦劍而行,足足走了個把月,奇山怪石不知遇到多少,幾度都讓武小樓以為自己是不是已經到了傳說中的南疆,隻是每次用不了幾天就走出大山,與十萬大山比起來,差得遠了。
做賊一樣的溜進沿途的小城,吃了頓美味無比的人間煙火,拍著混圓的肚子打聽了一下,南疆,仍然在人們的傳說當中,根本就沒有人知道那地方倒底在哪。
“小二哥,你說這南疆離這倒底有多遠呢?你這見多識廣的,總不至於讓我們小夫妻兩個眼巴巴的瞅著吧。”武小樓咧著嘴巴,用嘴唇磨著掛在牙齒上的殘食,隨手丟給小二一塊銀子,這銀子可是用山裏挖出來的上好藥材換的,修仙之人最不缺的就是錢了,隨手弄點東西到凡塵都是寶貝。
“喲,我說這位小哥,瞅您說的,小的哪敢瞞您呐,小的隻是個小二,都是道聽途說,這南疆的消息還真少,隻有幾家大商隊才會進入南疆,聽說那地的人都是吃人肉長大的,一個個綠毛紅眼大長牙,還長著大下巴,一走路就是一嘎巴,嚇人著呢,小哥,你們這小夫妻兩細皮嫩肉的,非打聽那地幹什麽?萬一進去了再真讓那些土人給吃嘍,太可惜了點。”小二哥搖頭晃腦的說道,穆生香頭垂得更低了,長長的頭發將臉擋得嚴嚴實實,讓人無法看到她白裏透著紅著的臉色,扮成夫妻也是無奈之舉,不過穆生香的心裏更多的是一種怪異的感覺,說不清是喜是羞,反正是都有吧。
“哼,胡扯。”旁邊一位食客一抹滿嘴的油水,拍了拍桌子大喝道,嚇得小二一個激靈,掃了一眼,見那大漢緊衣掛刀,一看不似善類,倒也不敢多惹,隻是訕笑著,連忙退了下去。
“哼,南疆那地方倒是毒蟲凶獸甚多,十萬大山凡人哪得進去,隻有當地的蠻族居住,除非有大本事,否則凡人進去,十個要死八個,不過一些商隊倒是有些密法可以進入,中原的鐵器瓷器鍋子倒是在那地方很受歡迎,不過像你們這兩小夫妻這麽兩手空空去闖大山,還真是頭一遭啊。”大胡子一邊用手抹著胡子上的油水一邊扭頭掃了一眼武小樓和穆生香後說道。
“喲,這位大哥,原來您還是個行家呀。”武小樓連忙起身行禮,一臉笑意的問道,露出兩個酒窩來,倒是頗讓人有好感。
“行家不敢當,隻是跟著商隊走過兩次,差點送了命,賺了點錢就不敢再闖的膽小鬼而已。”大漢笑道,頗為直爽。
“這位大哥,過謙了吧,來來來,若是不嫌棄的話,大哥與我們拚個桌,小二,好酒好菜再上幾個。”武小樓高聲叫道。
“來嘍……”小二唱著喏,飛快的將一些方便的冷盤先送上,碰上這麽一個揮金主,小二哪能不勤快,一會功夫,四冷四熱,幾壇子好酒送了上來,武小樓又是打賞了塊銀子。
“老弟太客氣了,老弟,大哥不妨多句嘴,看老弟你也是個金主,不缺錢花,這南疆十萬大山,凶險之極,非神仙中人去不得呀,你們這小夫妻兩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去那地方做什麽,徒傷性命啊。”大漢喝了口酒,哈了口酒氣,吃了人家的酒,大漢不由勸解了起來,“老弟,說來不怕你笑話,老哥我在江湖上也是叫得響字號的人的,五虎刀耍得也是響透大江南北,可是去了兩次南疆,第一次被當地的蠻子捉了去,差點生燉,第二次被一隻筷子這麽大的小金蛇差點咬上一口,要不是我那匹馬擋了一下子,就回不來了,老哥我的身手都如此狼狽,別說你這細皮嫩肉的小夫妻了。”
“老哥有所不知,小弟這點銀財,都是老父拿命賺回來了,可是三年前,老父一去不歸,後聽說葬身南疆,客死他鄉不能歸故裏,我這個做兒子豈不是太不孝了,人生在世,總要有點做為不是,哪怕此去無法尋到家父,卻也要盡到人子的孝道呀,反正小弟已留得一子,倒也不怕斷了香火。”武小樓拱了拱手,充滿謝意的說道,他武小樓打出生那天起就沒見過父母,穆生香更是直接從墳裏挖出來的,盡孝早已對陸語山盡過了,雖然嘴上胡說八道,但是那謝意卻是真的。
“唉,難得小兄弟你有如此情意,罷了罷了,老哥卻不能擋了你的孝道,且將老哥那點見聞說與你聽聽。”大漢幹了杯酒後猶豫了一下說道。
“這南疆大山裏最厲害的就是毒蟲瘴氣,次之則是毒蛇異獸,再次之是當地凶悍的蠻人,蠻人當中有異人,擅使蠱術或是一些陰邪巫術,千小心萬小心也會著了道,小兄弟若是真的想去南疆,隻怕……小兄弟,老哥喝了你這頓酒,就給你指個明路,若是能求得城南汪家商隊帶你同行,安全到達南疆的可能性很大,否則,一入大山,寸步難行。”大漢不停的搖著頭說道。
“如此,多謝老哥,有了老哥這條明路,小弟也少走不少的彎路,不怕老哥笑話,小弟能走到這,全憑一司南指引,還好方向沒錯,隻是不知此處距南疆還有多遠?讓我夫妻二人心裏也好有個底兒。”武小樓問道。
“哈哈,還遠著呢,看小兄弟的樣子是從江北過來的吧,難為你能走這數千裏路途,你們走到此處,還沒到一半呢,跟著商隊再走四個月就可以到山腳了,進山還要走多久,就看商隊的實力還有跟當地的蠻族相處如何了,運氣好的,深入大山,收些奇貨,出來就發財,若是運氣不好,出不來也有可能的。”大漢說道。
“原來如此,當真是多謝老哥了。”武小樓再次表達自己的謝意,親手給大漢倒了碗酒。
“好了,這酒也喝了,菜也吃了,家中還有老母等著這點錢過活,老哥就不多打擾了,告辭了,祝小兄弟一路平安,早日歸來,還有,若是小兄弟當真能深入大山,記著,歸來之時,哪怕隨手揪上一把路邊野草,回來也能換上幾兩金子。”大漢說道,將碗中酒一飲而盡,一撩袍邊,揚長而去,毫不拖泥帶水,更增武小樓對他的好感。
“汪家,看來我們要隨商隊走了,咱們禦劍而行,晶流劍太乍眼了,早晚會被發現,最近我總是心驚肉跳的,怕不是什麽好兆頭,想必那些家夥也未必能想到咱們會混進普通人當中。”武小樓摸著下巴上淡淡的胡須說道。
“嗯,我聽哥哥的。”穆生香小聲的說道。
“噓,叫我相公才是。”武小樓嘻笑著說道。
“去你的。”穆生香的頭幾乎要埋到桌子底下,武小樓嘿嘿的笑了起來,看到妹妹的窘態,更是讓武小樓有一種賊溜溜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