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桃花林

他眸子一暗,怒意一閃而過之後,取而代之的,是饒有趣意的笑意。“你隻是——廢後。”

“是,我不過是一個,給狠心的男人,無情的拋棄之後,還欲殺之而後快的廢,後!”木蘭輕的眼神,越發的狠戾起來,說到最後,鳳眸裏是不屬於鳳無揚的冷意。

她很清楚的在控訴,她所有的不同,都是因為被傷害到極致!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她木蘭輕是個人,一個很正常的人,被那樣利用拋棄過後,變得不同,何足為奇?

“浴火重生是麽……有趣。”鳳無揚眼底的冷意褪出,換上淺淺的笑意來,那淺笑帶著無限的風華,薄唇一勾,淬不及防的,在木蘭輕的唇上輕輕一吻後,便放開了她。

木蘭輕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並不在意他的吻,反正兩人之間該做的都做了,若還對這種親密接觸羞答答的,可就矯情了,重要的是,這男人是放下心防了?

隻要鳳無揚一天摸不清楚她,大抵不會殺了她的。

他就是這種男人,越搞不清楚的,越想差個清楚明白。

“你回去吧,朕有需要時,自會找你。”鳳無揚罷罷手,說道有需要三個字時,臉上浮起一抹壞笑。

昨日那一夜,木蘭輕的滋味確實銷魂。

以往鳳無揚對任何女人都沒有興趣,亦沒有碰過任何女人的身子,以至於二十幾歲的年紀裏,還是個不知情事的男人,因此不知道有了多少傳言。

雖然那些傳言可笑之極,他以往從未放在心上,但是若是可以借木蘭輕,讓自己擺脫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言,也並沒有壞處。

在未查清楚木蘭輕到底發生了什麽變故之前,鳳無揚確實不會動她!

鳳無揚果真放木蘭輕離開,沒有對她有任何的處罰。

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鳳無揚身上那抹淡淡的檀香味再度竄入她的鼻間,那似帶著蠱惑魔力的香味,讓木蘭輕有一瞬間的失神。

這味道,分明隻是普通的檀香,在木蘭輕聞來,是絕對無毒的,可卻該死的,魅惑人心!

是因為主人長得太帥?

呸呸呸!

帥有何用!這鳳無揚,太過腹黑,太過深沉,還是少靠近為妙。

走出乾善殿,木蘭輕漫無目的的逛了起來,她四處晃著,一個時辰過去了,都沒有回到冷宮。

她絕對不承認,是因為她不記得回冷宮的路了。

皇宮是在太大,木蘭輕走著走著,不知何時,走到了已出有些荒廢的地方,那荒廢的宮殿和這滿是奢華的皇宮,實在是格格不入。

這裏,木蘭輕依稀記得,應該是傳說中的禁地吧?

這皇宮內的禁地,一直有傳聞說是鬧鬼,什麽有去無還之類的,冤魂作祟的傳說都有,整個皇宮之內對這裏是避而遠之,沒有人願意靠近這裏。

木蘭輕從前倒是經過這裏幾次,但是從來不敢踏步進步,因為膽小,但如今的她,不必從前!

她沒有任何猶豫的,就走向那禁地。

什麽鬼神之說,木蘭輕從來都不信,一般越是神秘的地方,越是有契機,說不定,這裏藏著皇宮的什麽秘密,比如出宮的密道?

不探究,是不會知道的。

穿過那些比人還高的草叢,跨過那些廢墟,木蘭輕終於看到一片空地,空地之上,長滿了無數的桃花樹,那些枝繁葉茂的桃花樹,與這裏的廢墟,也十分不搭調。

若是沒有人打理,不可能長得這般好。

那麽隻能說明,這裏經常有人出入!

木蘭輕越往深處走,越覺得有些不尋常起來,突然,她駐足停下。

並非是因為氣氛詭異而讓她膽戰心驚,而是在木蘭輕的不遠前,是一片被迷霧籠罩的桃花林,那霧氣縈繞,帶著點淡淡的紫色。

重點是,風中飄來的味道——有毒!

木蘭輕立刻掩住鼻息,避免讓自己吸進那些有毒的空氣,這一片看起來,是天然造成的有毒瘴氣,毒性雖不強烈,但吸入肺中,會致人昏迷,呼吸痛苦等。

這種程度的毒,對木蘭輕來說,是就算吃進去,也不會中毒的類型,當然,前提是,前世的那具‘毒華佗’的身體。

現在的木蘭輕體質太弱,還是避而遠之的好。

木蘭輕想著,抬腳就要離開,她普一轉身,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陣劇烈的喘息聲和壓碎了桃花枝的細碎聲音。

這皇宮禁地,寂靜的桃花林裏的瘴氣中,有人!

木蘭輕眼神一厲,立刻警惕起來,捂著口鼻轉過身去,眯著眼睛,在濃濃的瘴氣中尋找起發出聲音的主人來。

瘴氣太過濃厚,木蘭輕看不大清楚,隻能隱約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正無力的靠在某一個桃花枝上,大口的喘息聲正是從他所在的方向傳來的,不僅如此,空氣中你,還飄散著淡淡的血腥味。

那人,受傷了?

木蘭輕很是難得的,想要大發善心一回,正確的說,是因為她覺得出現在此等禁地的人絕不簡單,救了他或許有益!

木蘭輕屏住呼吸,迅速的衝進了瘴氣中!

那黑色的人影一怔,顯然沒有預料到這裏會有人出現,在木蘭輕出現的第一時間,他就已經拔出了腰間的劍,做出了絕對的防禦姿態!

木蘭輕靠近了,才發現那黑色的人影是一個男人,她隻來得及匆匆一瞥,並未詳細的看,便身手矯捷的衝上前,一把拽住男人的衣領,一手穿過男人的腋下,不由分說的,就將那男人往瘴氣中心外拖。

那男人十分高大,若不是此時渾身是劍傷再加上中了瘴氣之毒,木蘭輕大概是沒有辦法能這般輕易的靠近他的。

木蘭輕將男人遠遠脫離了瘴氣中心之後,便筋疲力盡的將他隨手扔在了地上。

此刻,木蘭輕才有時間,好好看清這個男人。

他一身黑衣被劍割傷了十幾處傷口,暗黑色的鮮血染紅了黑衣,手中緊緊握著長劍,而臉上——卻是帶著一張暗黑色的麵具,隻露出半個鼻子和嘴唇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