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末世初始
嚴宇也是這麽想的,但是這是淩若魚買的東西,如果他直接丟了的話,一會兒那丫頭回來保不準要和他鬧脾氣,現在這種生死關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裝車。”嚴宇說。
工作人員幫著唐濤把東西往後備箱搬是,嚴宇問:“淩小姐人呢?”
“她說在衛生間遇到個沒帶紙的阿姨,買了包紙給人送去。”
買了包紙,順便又買了這麽幾大箱的東西麽?
唐濤都快裝好了,淩若魚還沒有回來,嚴宇蹙了蹙眉道:“我去趟衛生間。”
*
“阿姨,我給你送紙來了。”淩若魚敲了敲隔間的門。
剛才上洗手間,才剛出來旁邊一個阿姨就找她借紙,淩若魚包裏的紙用完了,於是特地去超市幫她買了一包。
隔間沒有人回應。
難道走了?可門還是鎖著的啊。
淩若魚又試著敲了敲隔間的門:“阿姨,您還在嗎?”
裏麵沒有人回答她。
也許是找後來的人借到了紙吧?
淩若魚將紙巾塞進包包裏,轉身出去。
“砰——”
淩若魚還沒走到門口,就突然聽到身後隔間發出一聲撞擊聲。
“砰——”緊接著又是一聲。
“阿姨,是您嗎?”淩若魚走近,敲了敲門,裏麵又是砰砰兩聲撞擊聲。
“是不是門鎖壞了?你別著急啊,我幫你找工作人員。”淩若魚說著,見門口路過一個拿著拖把的清潔工大媽,連忙出去叫住了她:“裏麵隔間有人被困在裏麵了,您能去看看嗎?”
“行。”清潔工大媽答應的倒是痛快。
兩個人一起回衛生間,突然一聲“砰”的撞擊之後,是“哐當”一聲巨響,然後是門落地的聲音。
“哎呦!這開不開門也不能搞破壞啊!”清潔工阿姨急了,連忙走過去跟裏麵穿著一件黑色裙子的四十多歲女人理論。
淩若魚覺得那個女人的動作有些奇怪,她走起路來的時候肢體僵硬,臉上的皮膚和手的皮膚都是灰白的,眼珠渾濁的像是一灘汙水一樣惡心。
“別過去!”淩若魚腦袋裏閃過喪屍的形象,雖然比起那些臉上腐爛,肚子漲得鼓鼓的喪屍來說,眼前的這個除了眼睛和皮膚有些奇怪,其他的地方看起來和活人是一樣的。但是淩若魚還是感覺到了危險。
身後一個人影走進來,淩若魚這會兒正處於高度警戒的狀態,下意識地彈開了一米多遠,一個穿著牛仔短裙的女孩白了她一眼:“有病!”
“你就說這門該不該你賠!”大媽怒氣衝衝,“你要不願意賠,我就叫保安了!你幹什麽?”
女人突然衝向大媽,大媽連忙拿拖把一檔,再用力一推,把那女人推的摔倒在隔間,然後扯著脖子罵:“還想打人?你以為我怕你啊?”
牛仔裙女孩又罵了一句有病,走進了第一個隔間,關上門,上廁所去了。
摔倒的女人搖搖晃晃的又站起來,動作古怪得讓人不寒而栗,一個念頭在淩若魚腦袋裏閃過:難道這就是喪屍?
淩若魚見大媽還要上前理論,連忙拉住她:“快走!危險!”
“小姑娘,這事你別管!我就不信我鬥不過她一婦女!”大媽甩開淩若魚的手,擼起袖子怒氣衝衝。
話音還未落,那女人突然撲上來抓住大媽的肩,一口就咬住了大媽的脖子。
粘稠的鮮血立刻噴濺而出,淩若魚嚇了一跳,連忙退後幾步,腳下一軟,人差點摔在地上。
“小心!”一個熟悉的男人聲音在她身後響起,身體也被架住,嚴宇瞥了一眼趴在地上啃食清潔工屍體的喪屍,俯身打橫抱起淩若魚快步走了出去。
才走出幾米,淩若魚就回過神來,等反應過來自己被嚴宇抱在懷裏,頓時掙紮著道:“你幹嗎?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別動!”嚴宇冷聲道,語氣很凶。
淩若魚立馬識趣地乖乖任由他抱著。
“姑娘,請問你在廁所有沒有看見一個穿著黑裙子四十多歲的女人?”一個穿著灰色襯衫的四十多歲男人攔住他們問道。
淩若魚立刻想起了那個變成喪屍啃咬清潔工大媽的女人,她也是穿著黑色的裙子。
“在……在裏麵。”淩若魚抬手指了衛生間的方向。
“你們是不是從宿城出來的?”嚴宇問。
“是啊。”
“城西的化工廠?”嚴宇又問。
“你怎麽知道?”男人反問。
“我勸你最好別進去,那個女人感染了病毒。”嚴宇說完,不再停留,抱著淩若魚就快步往車子的方向走。
淩若魚探頭看著他們身後的那個男人,突然,衛生間的方向傳來一個年輕女人的尖叫聲,聲音裏滿是驚恐,那個男人一愣,拔腿往衛生間的方向跑去。
淩若魚幾乎能想到那個男人接下來會遭遇什麽,她不忍看不忍聽,下意識地抓緊嚴宇的領子。
嚴宇走到加油站,唐濤已經將車子開到一旁等著他們了。
看見嚴宇抱著淩若魚來的,連忙上前問道:“淩小姐受傷了嗎?”
嚴宇搖頭。
唐濤拉開車子的後座,嚴宇將淩若魚放到座椅上,然後上了車,挨著淩若魚坐下:“快走,有喪屍。”
唐濤迅速回了駕駛座,將車子開了出去。
嚴宇擰開一瓶水,遞給後麵的淩若魚,淩若魚接過去,雙手抱著水,指尖顫抖得幾乎扶不住瓶子。嚴宇就幫她拿著瓶子,讓她喝了幾口水。
“沒事了。”嚴宇伸手將淩若魚擁在懷裏,輕聲安慰。
“我沒事。”淩若魚掙脫開他的懷抱,不想她此刻的脆弱被他看見。
唐濤奇怪道:“這裏怎麽會有喪屍?感染已經從宿城擴散開了?”
“有攜帶病毒的人從宿城逃了出來,在廁所變成了喪屍,攻擊了一個清潔工。”嚴宇說。
“還有一個穿牛仔裙的女孩,現在恐怕還要多了剛才那個大叔。”淩若魚心裏有些慌亂靠在椅背上,緊緊地咬著下嘴唇,剛才那個女喪屍在她麵前咬了清潔大媽的畫麵就好像在她腦袋裏按下了重播鍵似的,不停地重複播放。
她從包裏翻出耳機,戴上聽歌,分散注意力。
兩個多小時後,車子停在了陵市的收費站前。
“到了?”淩若魚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兒,這會兒車子停了,她揉揉眼問。
“到陵市收費站了。”唐濤道,“路上過來的時候車子不多啊,這怎麽距離收費站幾十米就開始排長龍了?”
嚴宇趁著車子停下來等的時候,開了車門出去:“我去問問。”
過了十幾分鍾,嚴宇拉開副駕駛的門上了車:“入城有兩道身體檢查,收費站查一次,進市區之前還要查一次,確保沒有感染病毒的人進入市區。”
短短的五六十米,車子挪了半個多小時。
靠近收費站口的地方,設了路障,有警察指揮車子靠邊停。
唐濤將車子停好,降下車窗。
“你們宿城過來的吧?接到上麵通知,為了防止傳染病擴散,都得先檢查身體,確保沒有攜帶病毒。你們帶上身份證,去那邊的帳篷檢查身體。”警察指著路邊的幾頂醫用帳篷說。
三個人下了車,唐濤找出證件,將身份證遞給他們。
淩若魚拿著身份證,按照警察的指引去檢查。
路邊一共設了五頂帳篷,按照數字標了1、2、3、4、5。
前麵四個帳篷的麵前都排著隊,淩若魚在一個護士那裏領了一個號碼牌,被安排在1號帳篷外等著。
已經下午五點,陽光沒有了正午的炙熱,但外麵的空氣還是讓人感到悶熱。
淩若魚站在帳篷外,她前麵還有五個人,她用手擋著太陽,往旁邊看去,唐濤和嚴宇都排在3號帳篷外,兩個人低聲地說著話,表情嚴肅。
淩若魚又想起了那個女喪屍,她開始反思今天她的反應,那會兒竟然被嚇得有些傻掉,雖然試圖逃跑,但還是耽誤了很多時間,如果沒有那個清潔工大媽在的話,恐怕她就是第一個被咬的對象了。
十四歲那年,為了他放棄正在參加的格鬥訓練以及全國跆拳道大賽,她留長發、穿裙子,讓自己變得更像個溫柔的女孩子,因為她見過娛樂新聞裏八卦地放著他的緋聞女友照片,清一色的長發、長裙,看起來都是溫柔如水的女孩子。
十五歲的時候哥哥去當兵,把自己丟給了嚴宇照顧,那時候她高興壞了,尤其是在嚴宇家沒有發現其他女人出現過的痕跡,十六歲那年,她在嚴宇的生日的時候買了一個蛋糕,向嚴宇告白,嚴宇表情嚴肅地說:“我不和未成年人談戀愛。”
那會兒的她還傻得以為這句話的意思是等她成年了,他就會接受她了。
可是,就在今天上午,當她再次向他告白的時候,他卻訓斥了她一頓,說馬上就期末考試了不學習,腦袋裏就隻知道談戀愛,還說他最討厭滿腦子除了虛幻的愛情什麽都沒有的女人。
“97號,97號——”護士拿著個資料夾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