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以蓮治蓮

眾獸聞言,再次齊齊跪了下去,唯獨衍沼坐在那裏。

衍沼是部落的王,是僅次於獸神的存在。

“她是魔獸,不是使者,你們一定是被她迷惑了!”小雌性不甘心的叫嚷著。

巫婆婆見狀,立馬出聲嗬斥道:“貝妮,不許再胡言亂語!”

貝妮站在那裏惡狠狠的瞪向熊白白,貝妮的阿姆過來扯了她一把,“巫婆婆,貝妮還小,請您原諒她吧。”

部落裏對雌性獸人向來寬大,巫婆婆歎了一聲氣,擺擺手。

貝妮的阿姆立馬要拉著她離開,就在這時,衍沼的冷冰冰聲音傳過來。

“她誤會了使者,跪下,給使者道歉。”

貝妮的腳步一頓,轉過身不可置信的看向衍沼

她和他一起長大,他怎麽可以因為一個不知道從哪來的雌性這麽對她?

衍沼對上那雙通紅的眼,眉頭皺了一下。

小雌性哭哭啼啼,果然很討厭。

貝妮倔強的站在那裏,眼淚嘩嘩的流,貝妮的阿姆蠻莉心疼的摟過貝妮,眼帶哀求的看向衍沼。

衍沼黑沉的臉讓蠻莉的身子一僵,她看著衍沼長大,知道衍沼的脾性,向來說一不二。

蠻莉心一狠,跪了下去,衝著熊白白磕頭道:“使者大人,您是獸神派來的代表,寬宏大量,一定不會和我家崽崽一般見識的,對不對,我給您磕頭了,求求您放過我家崽崽吧……”

她的爪子使勁的在獸皮下的腿上掐了一下,眼睛通紅,淚水滑落,柔弱的讓族人看了心疼。

有些族人不忍,已經開始小聲替蠻莉說話:“蠻莉說的對,獸神大人寬厚仁慈,一定不忍心怪罪部落裏的小雌性。”

熊白白原本沒打算為難貝妮,她剛到這裏,還不想這麽快給自己樹敵,可是貝妮和蠻莉的所作所為惹到她了。

她作為大熊貓,雖然吃素但脾氣可不素!

熊白白咬了一下嘴唇,委委屈屈的紅了眼眶,細皮嫩肉的小臉上很快掛上淚珠,看向跪在地上的蠻莉:

“你怎麽和你家崽崽一樣,我還什麽都沒做,就冤枉我,讓她道歉的明明是你們的王,你們倒是去找你們的王求情啊!為難我做什麽,

再說,我覺得你們的王說的沒錯,她做錯了事情,就要為自己行為負責,她應該道歉,我是受害者,為什麽到你這裏我卻成了加害者,我好委屈,嗚嗚嗚……”

熊白白哭的梨花帶雨,肉乎乎的爪子一伸就抓住了身旁獸人用來遮羞的寬大獸皮,想要和巫婆婆撒嬌,讓她為自己說句話。

咦,巫婆婆身上穿的獸皮明明是黑底白花紋的,現在為啥變成黃色的了?

不管了,先抓住哭了再說。

衍沼的身子僵硬筆直,側眼瞄了一眼那隻抓在自己獸皮上的白嫩小手,喉嚨滾動,竟一時不忍揮去。

熊白白肉嘟嘟的小臉哭的梨花帶雨,讓獸人的心都要碎掉了。

蠻莉往常最會示弱換取雄獸人的同情心,每每都能用這個手段達到自己的目的,可今天她算是碰上對手了。

“貝妮還小,她不懂事,還請使者大人原諒她吧!”蠻莉哭不過熊白白隻能打感情牌。

而貝妮什麽都聽不進去,吃獸的視線落在熊白白抓著衍沼獸皮的手上,嫉妒的發狂。

更讓她生氣的是,向來討厭雌性的王竟然就允許她那樣靠近自己。

她一定要將這個雌性趕出部落,一定。

“我也小,小就可以不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嗎?”

熊白白哭的打嗝,說一句掉一滴眼淚打一個嗝,那模樣說不出的嬌憨軟萌。

衍沼的心軟了那麽一瞬,可下一刻感受到身上獸皮的重量消失,立馬沉了臉。

說話就說話,撒手做什麽?

站在另一邊的巫婆婆聞言讚同點頭,“貝妮已經成年,馬上可以找伴侶了,使者還沒成年呢,蠻莉,你怎麽好意思和使者說貝妮年紀小?”

巫婆婆的話弄得蠻莉獸臉通紅,巫婆婆是部落裏的巫醫,在部落中的地位僅次於王。

現在王和巫婆婆都在護著這個小雌性,繼續僵持下去,吃虧的隻會是她和貝妮。

蠻莉立馬扯了一把貝妮,讓她和自己一同跪下。

她的阿姆從來沒有對她這麽凶過,貝妮心中委屈,哭的更凶,但迫於蠻莉的壓力,隻能抽泣著開口:“對不起,嗚嗚嗚……”

熊白白心裏冷哼,轉身就將小腦瓜子插在了巫婆婆的懷裏,哭的比貝妮還凶。

衍沼的大掌握成拳,冷聲道:“既然知錯,罰你十日不許出洞穴。”

貝妮不服,嘴巴一張就要說話,卻被慣會審時度勢的蠻莉捂住嘴強行拉走。

衍沼看了一眼趴在巫婆婆懷裏抿嘴偷笑的熊白白銳眸深深,讓獸人們繼續用食,自己則坐在了火堆旁,拿起一塊肉穿在樹枝上烤了起來。

獸人們向來灑脫,想要能吃到香噴噴的烤肉,瞬間將剛才那些不好的事情拋到九霄雲外,歡呼著去引火,堆砌石碓,嚐試烤肉。

可他們烤的不是糊了就是沒烤透,吃起來沒有使者烤的好吃。

巫婆婆心疼的安慰著熊白白,熊白白適可為止,咬住嘴唇忍住哭泣,惹來巫婆婆的又一陣心軟。

等她徹底不哭了坐火堆的另一邊,趁著獸不注意狠狠的吐出一口氣去,一邊烤肉一邊小聲嘀咕:“以蓮治蓮,才是根本,熊熊最會裝白蓮花打臉了。”

衍沼的耳朵抖動了幾下,將熊白白的話盡收耳裏。

白蓮花?那是什麽?是一種花嗎?

熊白白給巫婆婆和衍沼烤了肉,並提出自己要去采草藥。

巫婆婆激動的看向熊白白,“使者大人能夠識別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