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求醫，出計下藥
“大寧醫妃”這個稱號熟真熟假尚且不能得出概論，但蕭洛染能治病這事不假。而且照李夫人說的那樣，越是難辦的病越是要找她來診治。
其中有一人因常年飽受頭痛之苦，特意尋到蕭洛染。
頭痛不是大病，但夜夜頭痛那可是睡也睡不著，吃也吃不下。
“從什麽時候開始會有這頭痛的毛病？”蕭洛染將病人帶進後院，找了個清涼的地方叫人坐下，她學過一些手法，通過按揉能緩解腦部的不適。
她將中指按在病人太陽穴上，大拇指扣住後腦勺的兩個穴位，然後輕輕按壓。病人果真感覺好了很多。
還是有用的。
緩解了疼痛後，蕭洛染試圖根治其病症。
“痛好些年了。”病人搖著頭說。
“平時吸入煙塵可多？”
病人略有思索的點點頭，著急道：“可是跟這有關？”
“多半是這個原因。您這不是很嚴重的病症，隻需要好好調理便是。清心洗肺肯定是不能少的。”蕭洛染繼續給病人按摩。
病人點點頭，被蕭洛染的技術所折服，離開時連連道謝。
蕭洛染在病人離開之際從袖口掏出幾個小瓶子，經過一番尋找後拿了一瓶棕色的藥瓶遞給這位病人。
為人醫者，還是要減輕病人的痛苦為先。
“這是麻寐散。若是痛的受不得時吃上一粒可以疏解疼痛，最為重要的還是要調理，吃茶吃素，清清肺。”蕭洛染語重心長。
她還細細交代有什麽注意事項，麻沸散吃多了，會導致陷入昏睡，少時止疼，多食要命。
送走病人後蕭洛染回到醫館，這世間還有許多病症無藥可醫，像那位先生的偏頭痛，又如三王爺身上的毒。
她雖有“大寧醫妃”的名頭，但著實還有許多疾病不甚了解。
正在翻閱古籍了解前人的經驗，又聽婢女來報說外麵有個奇醜無比的醜漢要找王妃。
“如何奇醜無比？”聽到婢女的描述王妃尚且無法想象，路上便問婢女。
婢女搖搖頭，不知如何作答。
見到那位醜漢後才明白這世間的醜，竟是有如此誇張之人。醜漢一隻眼上密布著大大小小的紅痘，連睜都睜不開了，另一隻眼稍好一些，也隻能勉強看清東西。
“王妃，快來給下官瞅瞅，今早醒來，這眼就不能視物了！”醜漢大聲嚷嚷著。
蕭洛染也被眼前的一幕嚇得愣神，好歹說是丞相家的嫡女沒見過這番嚇人的樣貌。不過很快她就回過神來。
“抱歉抱歉，先隨我進屋，我替你看看。”蕭洛染心有忌憚，連扶都不敢。
進了屋，醜漢突然感覺瘙癢難耐用手一搓竟然還從裏麵搓出一隻蟲來。
蕭洛染差點要尖叫。
“您先坐著，我去取水。”
取水來後蕭洛染親手幫醜漢將眼周清洗幹淨，幹淨的清水在洗完後水麵上漂浮著血絲與穢物。蕭洛染看著直惡心。
其實這位醜漢也不是什麽嚴重的病，多半是不注意衛生用帶有細菌的手揉搓眼睛。
醫者仁心，麵對病人，麵對各種奇難雜症，總不至於嫌棄。
“如廁吃飯摸了不淨的東西都要記得洗手。”蕭洛染囑咐道，拍了拍病人的肩膀，示意他放心。
醜漢撓撓頭，不好意思道：“神醫就是神醫，連這都知道。”
知道什麽？
知道他如廁不潔手。
“照著這個方子去藥館取藥，塗在眼睛周圍，三天後回來複診。”
蕭洛染好生送走醜漢，兩隻手攛緊拳頭，被惡心的不行。
她飛快進屋洗手，表情很是難看。
行醫路上多會遇到這樣的事，比這更惡心的都有。
三王爺突然從蕭洛染身後出現。
“王妃最近真是忙啊。”墨念白略帶譏諷地對蕭洛染說。
蕭洛染趕緊甩甩手，回身與墨念白心裏。
她差點完了王爺府還有這號人物，而且從墨念白蘇醒後蕭洛染就沒再見過墨念白，轉眼都過去小半個月了。
“若不是今日看到學宮大祭酒到府上，本王順勢過來看看，還不知王妃現在有如此大地本事了。”
“王爺，臣妾這……”蕭洛染一時想不到如何解釋，好在她抓著學官大祭酒一次詢問道：“學宮大祭酒為何來府中？”
王爺挑挑眉。
“你不知學官大祭酒是誰？”
蕭洛染真誠的搖搖頭。
“就是剛剛你按摩的那位。我以為你知曉此人是誰才如此親昵。”王爺語氣發酸。
“我…臣妾如何親昵，行醫之事叫王爺說的如此不堪，若是沒事臣妾就先行告退了。”蕭洛染皺眉，沒好氣的說道。
王爺見人有發怒的跡象便繞開這話。
“不知王妃是否還記得入府前答應本王的約定？”
“自然記得。”
“本王這有一計，須得王妃幫助。”
“王爺吩咐便是。”
王爺摸摸下巴緩緩說道：“剛剛那位學官大祭酒在朝廷裏份量不輕，王妃好生醫治他，他對王府心存感激，然後有事相求倒也不難。這還得拜托王妃好好利用神醫的名號，將這人治好。事成，本王有重重的獎賞。”
蕭洛染聞言頭也不抬，她說：“臣妾自然有能力治好此人，王爺不必擔憂。”
王爺頷首。
“本王信你。但本王還有一事。剛剛那位醜漢是太子府中的首席幕僚，便是替太子琢磨那些損事的頭目，不算個好人，草菅人命。”墨念白繼續說道。
蕭洛染這時才抬頭對上王爺的眼睛，認真道：“琢磨什麽損事，如廁後不洗手？”
墨念白：“……”
“不說這些，本王需要你在那位幕僚的藥裏放些東西，將他扳倒。”王爺大言不慚道。
他是深宮裏長大的人，這些事對他來說耳熟能詳。算不上陰招，怪就之能怪幕僚行事不謹慎。
可對蕭洛染來說卻不一樣，她為人正直，根本無法接受這種事，當下她就狠心決斷的拒絕了王爺。
“這事臣妾做不了，臣妾行醫治病是為了救人，不是害人。醫者仁心，盡管他是壞人，在臣妾眼中也隻是個病人罷了。”蕭洛染一字一句的說道。
見王爺還要說什麽蕭洛染字字珠璣的補充道：“難不成王爺連這種從不潔手的醜漢都敵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