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一戍土金鍾的古怪

一四一 戍土金鍾的古怪

懈粥摩言感要那口真與!內的變化。忽然聽到聲碎裂,腳出懼簧的符紙受不住這般蹂躪,被真氣生生搓成碎片,隨後便有七道法力元氣化成彩光,轟然散開,四麵八方的亂竄。

打入符寶之中的法力,非是修煉之人體內直接生出,而是將法力用祭煉手法練過之後,才好融入符寶之中,能催生法術,釋放完畢亦可循環恢複法力。這種祭煉手法,往往是道門之中不傳的秘辛,非是資質極好,人品不錯的弟子不能學習,康摩言自然不知。

當初在花果山重新練過噬陰骨權,也隻是機緣巧合,那道寒氣恰好能被吸收。故而,這小白臉也沒有手段直接煉製符寶,但正一策中的法力卻被練過,康摩言如今要做的隻是轉移,倒也不須非得懂了手法才能操作。

沒了符寶的承載限製,這些法力散在空氣中便會慢慢消餌,康摩言略加比較其中的水係法力。察覺比自家體內的法力更加凝練一些,用的手法卻是特異,無法瞧得分明。他也不去多想,隻把一口真氣分成七道,引動七道彩光在小範圍內流轉,另一隻手中卻擎起噬陰骨杖,欲要行這轉移法力的事情。

隻是當他手勢剛剛抬起,忽然心中一動,元神之中一陣激蕩,戍土金鍾這個時候卻順著他的袖管溜溜飛出,噬陰骨杖尚還未觸到第一道金色的彩光,這口怪鍾便忽悠一下,變作丈餘高下,迎頭扣下,將康摩言先前布下的法力空間,帶七道彩光一同罩下,連這小白臉也被扣了介,滿眼烏黑,伸手不見五指。

“咦?這口金鍾居然能吸收煉製過的法力,這卻是為何?”

戍土金鍾自花果山出土,康摩言想不出那些有名的法寶之中。哪件跟花果山有關,他拐彎抹角詢問豬妖王等人,也不得而知。故而雖然他已然將其中符篆陣法修習了四五十道變化,已經能夠操控。卻還未有完全了解這件法寶。

忽然被自家的法寶罩住,康摩言不慌不急。他如今有元神道行,雙目如電,除非是大法力之人施展,普通的黑夜根本無法影響他視力,而且他修習過五雷正法,雙目中能跳躍出閃電,輕而易舉便能切割黑暗。

更何況他元神有成之後念頭通達,將神識散出,方圓百裏之內風吹草動盡在心中,這口金鍾的變化豈能逃過?

戍土金鍾內壁上正有一道道符篆流淌,正一篆中飛出的七道彩先,被康摩言噴出的真氣引動,正螺旋環繞,一旦接觸到戍土金鍾內的符篆,便被吸去幾分。康摩言倒是認出有些符篆他曾修習過,有些卻是他一直不曾深入過,這些符篆一旦吸收了不論何種法力,便自開始發生變化。

“戍土金鍾內的符篆能夠生出陣法,而陣法又護持著這些符篆,未有將其中一層參透明白,便無法知曉下一層符篆是什麽內容。我若是在陣法上花的時間太久,難免耽擱修煉,得不償失,隻是如今這些符篆在我麵前衍生變化,且先將其記下,說不得日後有時間修煉。”

康摩言琢磨一會,幹脆將自家的真氣收回。任由正一篆中散出的法力亂撞,被戍土金鍾收去,他自己卻在默默記憶那些不曾見過的符篆。

沒有瀛洲九老做苦力,康摩言便少了不勞而獲的機會,雖然多祭煉一分,戍土金鍾的威力必然有所增加,但這小白臉卻再也沒有研究過陣法。畢竟這件法寶他已然能夠操縱,是否多一分威力,卻不是眼下最為緊要的事情。

康摩言自修煉以來,少有人指點,對於基礎功法更是走過許多彎路,隨著道行漸深才慢慢糾正,但至始至終他卻十分勤勉,而且堅信隻要自家法力更雄渾一分,便算更進一步,即使法身遙遙無期,他也不曾鬆懈過覆海翻雲化龍大法的修煉。這道法門是他的根基,更是修煉法身的不二選擇,故而在修煉這件事情上,諸事都要讓上一讓。隻有在黑風山修煉六字大明咒時,未有察覺竟然閉關四十多年,讓康摩言頗有些懊惱。

故而戍土金鍾雖然威力不凡,康摩言卻也隻在花果山閉關時,祭煉過幾十重禁利,後來又借著瀛洲九老的手段更進了幾重,之後便再未花時間研究過。

“這些符篆直接在我眼前變化,好過我一個個去參悟,隻是吸收的法力十分不足,好似未有變化完全,我且先不去研究。”

戍土金鍾內的符篆不過片刻,便將七係法力吸收殆盡,這道正一篆心幾日通的貨煮,比起龍虎宗的普瀝弟子來說或許算是不口…製不到哪裏去,裏麵的法力自然也不甚強大。隨後內壁上的符篆便停止了變化,康摩言早將神念散出,記下統共一百零八道符篆,算去他已經研究過的四十多道,尚還有六十多道未有掌握。

他將這些符篆的變化一一琢磨,便有了新的感悟,如今戍土金鍾內部,已然有金木水火土風雷五係的法力,隻是土係跟水係更加雄渾,兩件五係隻是略微有一些。這口鍾內的陣法也隨之發生了變化,變得更加複雜,這一點跟康摩言當初從龍宮逃出時,這件法寶發生的變化如出一轍,

“所謂法寶都是靠陣法支撐。將法力生生不息的運轉,有各種妙用。戍土金鍾內的陣法似乎還未衍化完畢,難道說這件法寶也是件殘缺的貨色?”

康摩言對法寶也不甚了解,隻聽北極大帝簡單提及過一次,此時見了自家法寶的狀態,也便有許多疑惑,但他也想的透徹,既然其中的陣法還有變化,倒不是研究的時候,等待這件法寶完善之後,再進一步祭煉才好。

他這般想著,便探手去抓,戍土金鍾溜溜一轉,頓時起了七道彩光繚繞在外圍繚繞,飛入了康摩言的袖管中。

康摩言網將這什法寶收起,便聽到身邊傳來一聲怒罵:“是哪個不長眼的,敢把俺老蛤困住!呱!我非要抽他筋,錄他骨,”

原來戍土金鍾吸收正一篆中散出的法力,引動內中陣法的變化,竟然將王道靈吐了出來。

金眼雕遵著老爺的安排一直在旁修煉,見康摩言祭出法寶,便散了法術,小心在一旁護持,忽然見王道靈從戍土金鍾內跌出來,這頭鳥兒見了對手,二話不說便是一道重如小山一般的佛法降下,將其牢牢壓住。他也同王道靈見過幾麵,知道自家老爺對這頭蛤蟆精有些情麵,故而未趁了王道靈尚未反應過來下殺手,隻是用法力壓住,等待康摩言吩咐。

這蛤蟆精被摔在地上還未看清周圍的情形,便被一道渾厚的法力壓住,空有一身法力卻掙脫不得,忍不住破口大罵。康摩言瞧了一眼,便知發生了什麽事情,他一隻手中還握著噬陰骨杖,見王道靈罵的厲害,便將這根大腿骨一舉,迎頭便是一下痛擊,嘭地一聲幾乎將王道靈砸暈過去。

金眼雕在一旁瞧得心頭一跳,暗暗忖道:“我隻當老爺是個好說話的人,平日裏經常放肆,沒想到他跟王道靈這般情麵,也能下得去手。這一下不知用了多少力道,想來是這蛤蟆精惹了教青公主,才讓老爺抹開情麵給他來一記凶狠的。我日後也得小心,但凡老爺身邊的女子,總是不要去惹動。”

康摩言自然不知金眼雕心中所想,他一骨杖下去,便將王道靈敲得頭腦發昏,這道人網要抬頭,康摩言又探出手掌按住,朗聲喝道:“王道靈!你可能聽出我是誰?!”

康摩言這一聲含了幾分法力,幾乎直接灌進王道靈的耳中,便是這醜陋道人正七暈八素,也辨出聲音有些熟悉,砸摸半晌,忽然低聲道:“可是康兄在此?”

王道靈聽出聲音,腦中一陣琢磨,便將自家的處境猜出七八分,他本對康摩言便有許多介意,二人都是修為差不多的時候,他尚還敢在這小白臉麵前放肆,此時境界差了一籌,他再見康摩言卻是不敢有任何胡亂心思,故而他知道被康摩言拿住,也不敢多說什麽。

康摩言好似知道他心中想法,嘿嘿一笑,道:“王道靈你休要在心裏罵我,當初在花果山若是沒有你體內寒氣相助,我也無法結出妖丹,我康摩言非是恩將仇報的人,今日之事卻是因你惹了不該惹的人物,我若是不將你拿住,落在那人手中,你連命也難保!”

王道靈沉默片刻,道:“既然如此,我便謝過康兄的救命之恩,隻是不知道現在,康兄弟打算怎樣處置我?”

康摩言也知幾句話間難以讓王道靈信服,但他卻非是為了說服這道人,等到見了白素貞,這頭蛤蟆自然什麽都信了。康摩言此時卻是想要借了這個機會,將王道靈收到麾下。

原本按著往常的習慣,這小白臉斷然不會做這等麻煩事,他一直認為獨身一人最適合修行,隻是如今這番心思卻有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