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九九曲黃河困劉海
黑水玄蛇 一零九 九曲黃河困劉海
。鹵狐狸雖然性情狡猾,卻也十分膽並天害人心“一掣心在終南山上也隻想扭扭腰肢,從康摩言處撈些好處,哪知如今惹出這許多事端?
劉海一劍”不偏不倚正斬在她的腰間。白麵狐狸纖細腰肢本當不得這一斬,但劉海卻要留她活口,一劍下去,留了七分力量,白麵狐狸差點被腰斬,隻餘下一口氣,被劉海隔空一抓,便攝拿過來。
原本潔白如雪的裙衫,被鮮血染得通紅,白麵狐狸手掌撫住腰間傷口,纖長的手指間血湧如泉,隻一個呼吸,一張俏臉上便白的毫無血色。這狐女眉頭緊皺,心中淒苦無比,忍不住眼淚撲撲而落,她卻不似金眼雕一般敢於衝撞,隻在心中暗歎自家狐狸命苦,剛剛化成人型,便要殞命這山林之間。
她正自淒苦,忽然身上一輕,被人抓住衣衫提了起來,腰間傷口一緊頓時又是一陣鑽心疼痛,白麵狐狸視線立刻便有些模糊,朦腦中聽得有人喝道:“果然是一隻狐狸,尾巴都露出來也,你與這金眼鳥兒隻怕也是同黨,既然你們家老爺如此能耐,我倒真有些懼怕,不如你二妖先去探探陣勢如何?哈哈哈哈,”
狂笑聲中,這狐女隻覺得一股大力將自己一兜,劇痛鑽心,隨後便被扔在空中。耳邊風聲獵獵作響,她勉力凝神,睜眼去瞧,見金眼雕被打回原形,雙目緊閉,不見半分生氣,正同自己一起被拋向湖心。
“前輩新布下的陣法,黑霧繚繞,殺氣騰騰,乃是一道殺生大陣,非是先前傳授我二人的禁製,我便是無傷在身,被投進去也要立剪殞命,此時隻怕,”
心中想著,白麵狐狸強忍疼痛,伸手欲要拉將金眼雕一把,網探出手去,忽然迎麵一道陰風兜來,將她一卷便拉扯進九曲黃河陣中。
整座湖水已被九曲黃河陣罩住,若非修煉之人眼力足夠,從外麵便隻能看到水麵上起了一層黑黃兩色的般霧。但甫一落入,卻不見半分水聲,隻有風沙大作,鬼泣魂嚎!嗚嗚咽咽的狂風之中,無數魔頭羅刹呼嘯嘶吼。
白麵狐狸被狂風翻卷,在陣中左右衝撞,心中絕望萬分,腰間突然一陣劇痛正要昏厥之際,朦朦朦朧感覺一道細弱水流油灑而來,將自己輕輕托住,耳廓一動,聽得一聲怒氣衝衝的低喝:“是誰人傷你們如此?我做掉他!!”
萬千魔頭轟然而散,依舊穿著龍宮白衫的康摩言,腳踏幾頭羅刹湊過頭來墊成的台階,從虛空之中闊步走出,由虛而實,這小白臉長發鼓蕩,額頭上青筋爆出,雙目幾欲噴出火來,看瞧過去,見金眼雕早已昏厥生死一線,不由得更怒幾分,心念一動,金眼雕身下水流寒氣騰騰。片刻之間便把這鳥兒凍成冰塊。
康摩言正待同樣施法,將白麵狐狸冰封,忽然眼神一動,發現這狐女雖然眉頭緊蹙,閉著雙眼已然昏厥,嘴角卻掛著一絲淺淺笑意。
“她方才還未昏厥,聽見我說話
康摩言腦中轟然炸響,心神好似被巨錘猛烈撞擊,說不出是何種滋味。片刻之後,方才回過神來,眼中怒火慢慢被冰冷寒霜替代。
“你這般信任,我必不會讓你失望!不管陣外是何人,他將你與金眼雕傷成這樣,我康摩言發誓,要他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待得一名妖嬈美人慢慢變回原形,成了一頭被鮮血染紅皮毛的白麵狐狸,康摩言手勢一落,將其層層冰封。對著幾乎鮮血凍成,宛若紅寶石一般瑰麗的冰晶,康摩言淡淡發誓。語氣說不出的冰冷。
將手一推,金眼雕跟白麵狐狸凍成的冰塊,便被送至九曲黃河陣的中央,康摩言長嘯一聲,縱身而起,心念一動,無數魔頭羅刹在他身下呼嘯追來,翻卷纏繞成一道黑色龍卷風,隨著他轟然衝出湖麵,穩穩立在半空。
巨浪排空,康摩言伸手一抹,身前浪花頓時凍成無數冰碴,撲撲落下。
萬千冰碴之中,康摩言眼神一動,瞧見一名青衣道人,立於雲端,手中掌劍,正冷冷注視過來。
“你耳要闖陣?。
他既不問對方名號,也不問對方來意,康摩言此時心中隻有一個念頭,便是斬殺眼前之人,不管對方是何等來頭。
康摩言與金眼雕曾相處過三百多年,當時這主仆之間倒是沒什麽特別感覺,此次重逢,彷如故人相見,雖然金眼雕仍是稱一聲老爺,康摩言心中對這鳥兒卻,誼的。白麵狐狸與康摩言隻是萍水相逢。機緣巧合“朱引黑風山上,雖然談不上情誼,但豈容旁人下得殺手?!
康摩言遭了熊罷怪一記。胸中本就憋了一口悶氣,如今這二人被傷,差點隕了性命,康摩言除了憤怒,再也不想其他,心中隻轉一個念頭,便是讓此人入陣,好有十足的把握,將其殺滅!
劉海怔了一怔,康摩言身上散發的憤怒讓他微微困惑,但作為東華帝君門下,被乎估真君呂純陽收為徒弟。又怎會被一頭妖怪的氣勢震懾?片剪之後,劉海便回過神來,劍鋒一指,冷笑連連:“你這妖精,口氣倒是不看來是不知道死字如何寫法!倘若你知曉我姓甚名誰,拜在何人門下,定然不敢如此說話!”
“你便是天王老子,玉皇大帝,今日也要死在這裏!我隻問一句,你可有膽入陣!?”
康摩言淡淡說道,劉海卻不知為何,感受到了一絲絲的涼意。作為修煉之人,身體精神千錘百煉,體內真氣循環自成一界,外界冷暖變遷,當不該有如此的感應,但劉海卻忽然感覺到了,而且不止是身體,瞧見康摩言的目光時,他心中亦覺得有些發冷。
“我有何不敢!!我劉海誓要破陣殺你!!”道門正宗,帝君門下,卻被一妖魔指住,問一聲“你可有膽?”劉海隻覺得心神巨震,一股無匹怒火自心間生出,轟然在他體內爆炸,每句話幾乎都是在咆哮,喊聲未畢,長劍一指,縱身化為一道青光,激射而來,四周空氣一凝,天地元氣仿佛都被這一劍牽引帶動。
“這便是太乙真仙層次的聳為麽?果然勝我百倍!”
康摩言腳下黑雲收斂,迅速向湖心退去,他才入了九曲黃河陣,便聽得轟隆一聲巨響,整座大陣猛烈顫動,隨後陣中虛空裏忽然裂開一道豁口,一道燦爛劍光閃過,劉海砰然闖了進來。
劍光過處,兩頭靠近的羅刹同時被梟首,化為兩團黑風被其餘魔頭吸走。
“此陣果真玄妙,若不是我劍法有成,進來容易,出去便要難為。這般殺陣怎能掌握在妖怪的手中?待我將他擒住,非要逼問出法訣不可!”
不見康摩言,劉海放眼四顧,虛空裏陰風陣陣,黑雲滾滾,無數魔頭羅刹咆哮遊走,這些黑雲構成的怪物,身體周圍飛繞無數的風刀,犀利異常,便是鋼筋鐵骨被斬中,也隻有一分為二的下場。遠處黃沙漫天,水聲灑油,尚不知有怎樣的風險。
劉海瞧來亦有些膽寒,握緊手中寶劍。他恢複一身膽氣,對著虛空揚聲喝道:“你這妖怪是何來曆?此陣可有名目?!”
一隻魔頭咆哮闖來,大聲嘶吼道:“一個死人,知道這許多作甚!?”
劉海怒不可遏,揮劍將這隻魔頭斬成雲氣,隨後便有一片濃重的黑雲滾滾而至,無數風刀呼嘯刮來。劉海大喝一聲,拋出手中寶劍,迎空漲為一道數十丈寬近百裏長的五彩劍光,環身一繞,圈出諾大一個空間,幾半要將整座九曲黃河陣撐破。這道劍光擴成如此場麵,卻還十分犀利,所有黑雲觸之即散,根本無法近身。
陣法中央,擺了一副棋盤,康摩言手中,一枚枚法力凝成的黑色棋子正在快速落下,他不有半分思索猶豫,一直落到四十三手,方才停止不動。隨後棋盤上的局勢忽然發生了變化,一座普通的棋局猛的生出無務殺氣,道道皆是殺招,四十三枚棋子早已消失不見,各種哭喊嘶鳴,咆哮鬼泣,魔頭羅刹,鬼怪妖魅,層出不窮,陰風慘慘,黑雲漫漫,整座棋盤仿佛成了一道修羅殺場。
與此同時,九曲黃河陣忽然產生了變化,漫天黃沙呼嘯而至。四麵八方壓迫劉海的劍光,天空黑雲滾滾,無數妖魔鬼怪探出頭來,撕扯攻擊,隻一瞬間,九曲黃河陣不複方才的沉寂,好似洪荒巨獸突然醒轉過來,咆哮嘶吼,欲要將陣中一切吞噬殆盡。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五彩劍光圈出的範圍便被壓縮至原來的一半。劉海臉上慢慢顯出焦急神色,他趕忙催動法力,將劍光收斂,隻圈出百丈方圓的範圍,如此一來,法力消耗減少,整個防禦頓時又變得牢不可破。
陣法中央,康摩言忽然伸出手來,在棋盤上一抹,整座局勢頓時又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