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同行
掌櫃的一愣，下意識的將那塊玉拿在手中仔細的端詳了起來，半晌，掌櫃的臉色陰沉，“這位公子，這塊玉可不是我的店裏的。”
“怎麽可能？”上官錦表情誇張，“本公子記得可是清楚，我就是在這裏買的。”
掌櫃的搖頭，臉色堅定，“不可能，公子你大可以好好看看，我這裏的玉成色極好，定然不會出現這種次品。”
上官錦卻是冷笑一聲，“那掌櫃的意思是，本公子故意來這裏找你麻煩？你覺得本公子像是為了一塊破玉找別人麻煩的人？本公子缺那點錢，嗯？”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掌櫃的看了一眼上官錦的穿著，顏色雖然單一，卻是難得的雲錦，便是這些布料便不是尋常人家有的。
掌櫃的心知上官錦來頭不小，心中便有些害怕，“我知道公子不缺錢，可是公子您莫要為難小人啊，這塊玉確實不是從我的店裏賣出去的啊。”
“嗬嗬，今日本公子可算是見識了。”上官錦一臉不屑，隨即轉頭看向了宋書綺，“這位姑娘，你可瞧見了掌櫃的態度？我那日從這裏高價買走了一塊玉，轉頭他竟然不承認了，你說可笑不可笑……”
說罷，上官錦對著宋書綺眨眼睛。
宋書綺自然明白上官錦的意思，便順著他的意思說下去。
“這位公子說的極是。”宋書綺瞧著掌櫃的臉上帶著幾分懼意，臉上也不由露出冷笑，“一朵珠花，這位掌櫃的便要價三十兩，可真是讓人大開了眼界，不僅如此，還誣陷我們故意損壞了他的首飾……”
說到這裏，宋書綺眼角的餘光瞧見剛剛走進來的幾個客人，不由提高了自己的聲音。
“這位公子，我們還是早點離開吧，這種漫天要價，強買強賣之人，真是可怕的很啊。”宋書綺一臉驚懼。
原本正打算挑首飾的幾個人聽聞此言，急忙轉身走出了店鋪。
掌櫃的欲哭無淚，原本以為宋書綺是個沒見識的大小姐，想從她身上賺些銀錢，可不想，竟然耽擱了自己好幾筆生意。
“這位小姐，公子，算我小老兒求你們了行不行，你們還是快些離開吧……”
看著掌櫃的態度，宋書綺和上官錦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的眼神裏看見了一抹笑意。
碧痕則是毫不留情的開口，“掌櫃的，剛剛你不是還說我們弄壞了你的珠花要見官嗎，好啊，我們現在就去……”
聽見碧痕的話，那掌櫃的忙作揖行禮，“這位姑娘行行好，我這好幾撥客人都走了……”
“這裏是十兩銀子，還請二位行個方便。”掌櫃的一臉無奈，“這位公子，您看著可好？”
上官錦臉色猛地一變，“十兩銀子？你這是打發叫花子呢。”
聽聞此言，那掌櫃的隻好認栽，隻好又從口袋裏掏出了十兩銀子，上官錦這才滿意的笑了笑，將銀子遞到了宋書綺的手中。
“小姐，受驚了。”
宋書綺一愣，卻瞧著那上官錦已經回頭看向掌櫃的，“掌櫃的，這一次便放過你，若是你還這般坑騙別人，本公子可真要拉你去見官了。”
雖說上官錦坐著輪椅，可此時的氣勢竟然要壓過了自己一截，掌櫃的暗暗心驚，心中便已然知曉這上官錦身份不一般，忙的點頭稱是。
等到看著二人出了門，掌櫃的才暗暗地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兩個人出了房門，宋書綺將手中的二十兩銀子遞給了上官錦，“二表哥，這些銀子該如何是好？”
碧痕此時則是一臉興奮佩服的看著上官錦，這二公子果然是厲害啊，一出手竟然讓那奸商出了血。
上官錦看著宋書綺手中的銀兩，“想必這個掌櫃的，暗中不知道坑了多少人，這等不義之財，不可在手中久留。”
宋書綺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碧痕，你且過來。”上官錦對著宋書綺身後的碧痕笑盈盈的開口。
碧痕瞧著二公子招呼自己，有些疑惑，下意識的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小姐並未說什麽，便彎腰湊到上官錦身邊。
“二公子，您有何吩咐？”
“碧痕，你去將這些銀子換成碎銀子，給了那邊的那些乞丐吧。”上官錦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指著那邊牆角下懶洋洋曬太陽的幾個乞丐。
碧痕瞪眼，雖說是不義之財，可這也是一戶普通人家將近兩年的收成了，便給了那些乞丐？
碧痕看了一眼小姐。
宋書綺也有些驚訝，但隨即對著碧痕點了點頭，“去吧。”
雖然有些猶豫，可小姐已經點頭了，碧痕也隻好去做了。
等到碧痕離開之後，宋書綺笑了笑，忍不住開口打趣，“二表哥果真是大戶人家，出手如此大方。”
“綺表妹此言差矣，這也算那掌櫃的做了點好事，積了些陰德了。”上官錦麵上始終帶著帶著淡淡的笑意。
宋書綺點了點頭，“那也是二表哥心善。”
聽聞此言，上官錦眉梢一跳，心中一熱，眼底劃過一抹深邃，“不知綺表妹今日為何出門？”
宋書綺不答反問，“二表哥呢，這幾日趕巧了些，在哪裏都能碰上二表哥呢。”
“是啊，真的好巧，這或許便是我和綺表妹之間的緣分。”
聽聞上官錦的話，宋書綺一愣，總覺得上官錦話中有話，可待到仔細看了他的神情，卻又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宋書綺正在思索之間，那上官錦便已經再次開口，“今日閑來無事，隨便出來逛逛，綺表妹呢，進店可是要買首飾？”
對此，宋書綺倒沒有什麽好避諱的，直接點頭稱是，還詢問上官錦可有推薦的首飾店鋪。
上官錦聞言，心中一喜，麵上卻並未表現出任何情緒，“我倒是知道有一家不錯的專賣西域珍玩的商鋪，不知綺表妹可有興趣？”
西域的東西？宋書綺的眼神之中閃過一抹興致，“那便有勞二表哥引見引見了。”
“好，沒問題。”上官錦高興的答應下來。
宋書綺笑了笑，“雖不知能不能買到心儀的首飾，可我還是在此先謝過二表哥了。”
“綺表妹客氣了。”
二人說話間，便聽聞那邊響起了一陣哄鬧聲音，循聲望去，便瞧見一群乞丐圍在碧痕周圍，點頭哈腰的，甚至有些都跪了下來，稱碧痕是活菩薩。
宋書綺嘴角勾了勾，瞧著碧痕那受驚踉踉蹌蹌往回走的樣子，不由得笑出了聲。
“碧痕，今日之事做的不錯。”宋書綺看著走到自己身邊的碧痕，笑著開口。
“小姐，您莫要打趣奴婢了，那些人，那些人……”碧痕臉上帶著幾分愧疚，“都是二公子的好心，和奴婢無關的。”
“既然是你送去的，自然是你的好心。”上官錦聞言笑了笑，“莫在討論這些了，我們走吧。”
宋書綺笑了笑，便和碧痕走在了上官錦的身後。
三個人左拐右拐，便進了一條較為隱秘的小胡同。
宋書綺心中詫異，一般商鋪都會林立在街上，這間商鋪怎麽這般與眾不同？這樣想著，上官錦的聲音已經響起。
“到了。”
宋書綺抬頭，便看見文萃軒三格燙金大字赫然呈現在自己麵前。
上官錦笑道，“綺表妹請。”
宋書綺點頭，率先邁進了店鋪之內。
店鋪不大，可各種西域文玩卻是一應俱全，悶尖獅子頭，金剛菩提，碧玉，文玩葫蘆……
還有好些個物件，宋書綺根本叫不上名來。
因為西域大多與宗教有關，所以這些文玩之中大多以菩提子為主，樣式更是繁多，令人目不暇接。
宋書綺不禁連連感歎，“二表哥真是見多識廣，這般僻靜的店鋪竟然也知曉，真是讓我佩服啊。”
聽見宋書綺的話，上官錦的嘴角微不可見的勾起，“綺表妹且先看看，可有喜歡的。”
碧痕早已經驚呆了，沒想到這般小的店鋪竟然商品繁多，而且自己看著也不好看嘛，色澤沉悶，倒是不如外麵商鋪裏來的鮮活。
宋書綺轉了一圈，隨手拿起一串菩提子，似想到什麽一般，忽然回頭。
上官錦對宋書綺原本是亦步亦趨，所以對她的回頭便有些猝不及防，宋書綺也沒有防備，身體一個趔趄，慌忙之中便扶住了上官錦的輪椅。
可是這般姿勢，宋書綺在上，上官錦在下，委實有些尷尬。
距離這麽近，上官錦幾乎能夠聞見宋書綺身上好聞的香味，可理智告訴他切不可沉淪，否則在綺表妹心中，豈不成了登徒子？
“綺表妹，你要小心。”
聞言，反應過來的宋書綺趕緊的起身，“二表哥，實在是抱歉，我沒想到你……”
這話該怎麽說？沒想到你離著我這般近？
宋書綺有些不知如何開口，還好上官錦的聲音卻在此時響起，“綺表妹，你剛剛打算問我什麽事情？”
聽著上官錦的話，宋書綺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上官錦，隻見後者臉色如常，一顆心才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咳咳，二表哥，我剛剛其實是想……”宋書綺深吸了一口氣，“宋書彤變賣東西得了低價，是不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