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意外
這樣的一個選擇放在麵前，隻要是正常人，都會選擇第一種，當然袁氏也不例外，更何況，即便自己想要去別院當粗使，二小姐那裏恐怕也不會同意的。
“小姐，奴婢一定對您無比忠心。”袁氏滿臉欣喜，激動的連連磕頭，“哪怕每日要奴婢在外麵掃院子，奴婢也心甘情願。”
“小姐，您真是菩薩心腸，真真是大好人，奴婢這裏給您磕頭了……”
袁氏說著，便砰砰砰的磕頭起來。
宋書綺笑了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若是你真心悔過，我定然不會虧待你。”
“奴婢是真心的，過去奴婢是被鬼迷了心竅，竟然會做出那種事情，真是豬狗不如……”袁氏說著，狠狠地一巴掌扇在了自己的臉上，臉瞬間紅腫了半邊。
宋書綺揚眉，這戲做的，倒叫自己都有些分不清真假了。
“那一切照舊，但，從今日起，我會好好看你的表現。”宋書綺笑的很和煦。
袁氏本以為經此一事，宋書綺就算不把自己趕出去，也會將自己打發的遠遠地，原本自己還想著該怎麽表現才能回到她身邊，可不曾想……
袁氏愣住，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宋書綺卻挑眉，“怎麽，你不願意？”
袁氏猛然回神，磕頭砰砰作響，“小姐您真是人美心善，堪比天仙，你是大好人，一定會有福報的。”
袁氏恨不得將宋書綺誇上天。
站在宋書綺身後的碧痕卻憤憤不平的翻白眼，若不是小姐剛剛眼神示意自己不要說話，自己早就將這個袁氏趕了出去。
宋書綺似乎很是高興，點了點頭，“好，那你且出去做事吧。”
“是，多謝大小姐，奴婢定當更加竭心盡力。”袁氏一臉輕鬆的退了出去。
看到袁氏沒了影子，碧痕冷哼一聲，“小姐，你瞧她那小人得誌的樣子，真是讓人惡心。”
“碧痕，前幾日你不是還說這袁大娘不錯麽？”宋書綺心情也不錯，笑著開口打趣。
聽聞此言，碧痕猛地跪了下來，一臉歉意和自責，“小姐，奴婢該死，辜負了您的信任。”
宋書綺歎了口氣，將碧痕攙扶了起來，“碧痕，這件事情怨不得你，那袁氏實在是太狡猾了，我都看不出她的任何破綻，更何況你呢。”
“那，小姐為何將她留在身邊，難道小姐認為她是真心悔改？”碧痕有些擔憂，那袁氏裝的實在是太像了，自己也看不出個究竟，可這種危險人物，碧痕覺得還是應該遠離小姐。
“自然不是。”宋書綺幾乎敢斷定，言罷便看著碧痕震驚的神情，笑了笑，“我原本便沒打算趕走她 ，至少她現在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防備著點總不會出什麽岔子，若是出了這個院子，她再耍什麽壞心眼，那我們可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碧痕了然的點了點頭，“小姐，奴婢明白您的意思了，定會好好的看著她。”
宋書綺笑了笑，抬手將頭上的白玉簪子拿了下來，一頭青絲瞬間滑落。
碧痕瞧著小姐的頭發，驀地記起在賞花大會上二小姐趾高氣昂的樣子，心中有些不平，“小姐，您就是不愛打扮，才被二小姐笑了去，若是您稍作裝扮，定能甩開二小姐八條街。”
碧痕憤憤的開口，可看到宋書綺麵前皆是素色的首飾，輕歎了一口氣，“小姐，您也置辦些光鮮亮麗的頭麵，可好？”
不過是副皮相罷了，宋書綺自是不在乎的。
“碧痕，何苦與他人比較，活得快意些多好？”
“可奴婢就是氣不過啊，二小姐不過是仗著頭麵鮮了些，瞧著她那副神氣樣子，奴婢就覺得來氣……”
聞言，宋書綺也點了點頭，確實是有些來氣呢。
“好，那我們出去置辦些頭麵。”
碧痕一臉欣喜，滿口答應了下來，而宋書綺則是笑了笑，能夠給宋書彤添堵的事情，自己何樂而不為呢。
二人上了街，走進了一家首飾店中。
雖說宋書綺打扮低調樸素，可那掌櫃的眼睛厲的很，一眼便看出她身上衣服價值不低，忙的樂嗬嗬的過來伺候。
“這位小姐，可是需要些什麽？”
宋書綺點了點頭，“隨便看看。”
“小姐，這個金絲攢珠簪看著不錯，您試試看……”
碧痕指著櫃台上放著的一個金色簪子，語氣欣喜，可是宋書綺卻是搖了搖頭，“碧痕，這個未免有些招搖了，不好。”
“那小姐，你看看這個，和小姐平日裏所佩戴有些相似，可顏色卻比往日裏鮮豔了些。”碧痕指著那裏的一個點翠珠花，開口說道。
宋書綺點了點頭，伸手將那點翠珠花拿了起來，質地均勻，顏色蒼翠，拿在手裏竟然有些溫和的質感，倒不是俗物。
碧痕瞧著小姐對自己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便拿著珠花走到了老板的身邊，“掌櫃的，這個珠花價格多少？”
那老板知道宋書綺這等貴人小姐向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想要狠狠地敲宋書綺一筆竹杠，便謊報了一個價格。
“紋銀三十兩。”掌櫃的滿臉俱是諂媚的笑意，“這個點翠珠花和小姐最相配了，小姐帶上它才能更好的襯托您的花容月貌啊。”
聽聞掌櫃的話，宋書綺微微的皺了皺眉，這個價格未免高了些。
“老板，我們是店裏的常客，可否便宜些？”宋書綺忍不住開口，試圖還價。
聽到這兒，掌櫃的忙的開口，“小姐，就是因為您是常客，所以我才給您了一個低價，您可知道，若是外人在這裏的話，這個珠花是要四十兩的，這不瞧著您麵善，也十分喜歡，才給了您一個便宜的價錢……”
宋書綺搖頭，“掌櫃的，這個價錢委實有些貴了，實在是抱歉，碧痕，將東西放下，我們走。”
碧痕不舍的將珠花輕輕放在了櫃台上，“小姐，我們不買了？”
宋書綺搖了搖頭，這個掌櫃的不實誠，剛剛和自己說話的時候，賊眉鼠眼的，定然不是什麽好人，再說了，一個點翠珠花頂多價值五兩銀子，這個無良的奸商竟然要自己三十兩，真當自己沒出過門？
隻是有些事情，自己知道便也罷了，沒必要說破臉皮。
二人剛要走出店門，卻聽見身後猛然響起掌櫃的憤怒的聲音，“這位小姐，您且站住。”
宋書綺和碧痕回頭，就看見掌櫃的手裏握著那個珠花走了過來，“這位小姐，您不要也是可以的，為何要將我這珠花弄壞，若是如此，我還怎麽賣與其他人？”
兩人聞言，皆是一驚。
碧痕忙道，“不可能，我剛剛都是輕拿輕放，不可能弄壞。”
掌櫃的卻是皺了皺眉，神情帶著幾分厲色，“不可能，那你就好好的看看，這裏是不是少了兩個珠子？”
碧痕打算將那珠花拿了過來，好好看看，掌櫃的卻將手往後一縮，“我是不敢再給你看了……”
“你汙蔑人，這珠花豈是我一動就會掉的，若真的如此，那你還在這裏做什麽買賣？”碧痕開口嘲諷。
那掌櫃的聞言，臉色一紅，卻咬緊了牙，“這位小姐，你們莫要不承認，剛剛隻有你們動過這珠花，若不是你們弄壞的，那會是誰？”
此時的宋書綺心中已然有了計較。
若自己猜的不錯，這個點翠珠花肯定原先便有問題，這個掌櫃的不過是借此緣由，想訛上自己罷了。
“除了我們，當然還有你了。”碧痕據理力爭。
那掌櫃的卻是冷冷的笑了起來，“那你是何意，難不成我還自己將首飾弄壞，那不是砸自己的飯碗嗎？”
碧痕插著腰，沒有絲毫相讓，“這我們便不知道了，或許是這個首飾原本就是壞的，你打算故意訛上我們，所以才說是我們弄壞的，我便是不信了，不過是動了一下，竟然會掉珠子，真是可笑。”
宋書綺聽到這裏，心裏早已經暗暗地為碧痕鼓掌了，這丫頭，真是愈發的伶牙俐齒了。
掌櫃的似乎並未想到碧痕如此難纏，臉色早已經成了醬色，“若原本便是壞的，剛剛你們拿起來看的時候可有看到？”
碧痕語塞，就連宋書綺也微微的眯了眯眼，是啊，剛才自己看的時候，這個點翠珠花是好的。
“哼，說不出話來了？”掌櫃的得寸進尺，“既然剛剛是好的，現在是壞的，中間隻有你們動過，不是你們弄壞的，還能有誰？”
掌櫃的眼神眯了起來，伸出一張大手，“不過看著你們也不是故意的，便原價賠給我罷了，不然的話，哼，我們就去見官……”
“這肯定不是我們……”
宋書綺眯眼，剛要開口，卻是突然被一道憤怒且熟悉的聲音打斷。
“掌櫃的，你看你的店裏賣的都是什麽破爛玩意？”宋書綺回頭，便看見上官錦一臉慍色走了進來，將一塊成色極差的玉丟在了櫃台上，“你欺負本公子未見過世麵是不是，竟然將一塊次品高價賣與本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