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求情
很快，碧痕便回來了。
“小姐，小姐。”碧痕步履匆匆的走到宋書綺的身邊，“奴婢打聽得了。”
宋書綺揚了揚眉，“你且說來聽聽。”
“原來二小姐差下人出去賣東西，可那下人賣的價格實在是低的不行，所以二小姐十分生氣，將那人好一頓懲戒。”碧痕學的有模有樣，“二小姐還說要將人趕出院子呢。”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
宋書綺點了點頭，“可知道賣的什麽東西？”
碧痕搖頭，臉上閃過一抹愧疚，“奴婢打聽的這些，也是從丫鬟們口中得知的，真假未定。奴婢曾試著去二小姐院子周圍打探打探，可是那裏的嚇人竟然閉口不言，顯然對這件事情諱莫如深。”
夫人小姐的，變賣些東西原本無可厚非，宋書綺對此也不以為意，可宋書彤如此的態度，倒是叫人心中不難生疑了。
難道是什麽了不得的物件？
宋書綺微微的眯了眯眼，“碧痕，這件事情的父親母親可知曉？”
“老爺夫人或許知道了，畢竟在下邊傳的很凶。”碧痕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宋書綺點頭，“好了，我知道了，碧痕，你去忙吧。不過有一點，你要多多注意那邊的動靜，明白了嗎？”
碧痕知道小姐的意思，鄭重的點了點頭。
等到碧痕離開，宋書綺拿起書，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了。
這件事情難道是上官錦做的，可是他又如何知道宋書彤會讓人出去變賣東西呢？思來想去，宋書綺都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索性不再去想，安安靜靜的看書了。
很快，便到了晚飯的時間。碧痕走了進來，輕輕地喚宋書綺去吃飯。
宋書綺伸了伸腰，看著外麵掃院子的袁氏，眉心輕輕地擰了起來。
“碧痕，我先去大廳，你帶著袁氏一起過來。”
聽聞宋書綺之言，碧痕有些疑惑，小姐原來吃飯從來不叫袁氏的，今日怎的？想到袁氏在賞花大會上吃裏扒外的行為，碧痕對其自然沒有什麽好臉子。
“喂，小姐吃飯，叫你過去伺候著。”
若不是小姐吩咐了下來，自己都懶得和這個袁氏說話。
聽聞碧痕的話語，那袁氏先是一愣，心中一陣計較，大小姐平日裏從不帶自己，今天是怎麽了？
不管如何，賞花大會上的事情，小姐還沒有找自己，袁氏這兩日心中總是惴惴不安，所以此時便有些猶疑。
碧痕卻是一臉的不耐煩，“喲，怎麽，我還叫不動你，難不成要小姐親自來請你不成？”
袁氏猛然驚醒，急忙賠笑，“碧痕姑娘，我隻是……隻是……”
“隻是什麽？”碧痕忙的催促，“你再不去伺候著，小姐怕是要都吃晚飯了，怎麽，又在心裏想著怎麽算計小姐？”
袁氏眉心一跳，抬頭便瞧見碧痕不善的眼神，忙的低頭哈腰，“我這就去，這就去。”
看著袁氏的背影，碧痕冷哼了一聲，隨即跟在了她的身後，自己要好好的看著她，再不會給她機會陷害小姐。
用飯期間，袁氏給宋書綺送了好幾次菜，都被宋書綺不留痕跡地放在了一邊。
可是卻被上官明珠看在了眼裏，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帶著幾分不悅。
“袁氏，你究竟是怎麽回事？”上官明珠輕輕地放下了筷子，聲音雖然不大，卻自是帶著一股威嚴，“為何到現在還不知道小姐喜好？”
聞言，袁氏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夫人息怒，奴婢……從未伺候過小姐吃飯，所以至今不知小姐……”
話未說完，便被碧痕冷哼打斷。
“哼，幸好你從沒伺候過小姐吃飯，否則的話，你還不下毒毒害小姐……”
碧痕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宋書綺皺眉打斷，“碧痕，母親麵前，豈容的你放肆。”
“可小姐，奴婢說的是實話。”碧痕不甘心，還打算說什麽，卻被宋書綺冷聲嗬斥了下去。
“碧痕，你且站住，給我說說，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上官明珠叫住了碧痕，臉上神情有些駭人。
宋書綺臉上露出幾分愧疚，“母親，您不要聽這丫頭胡說。”
“綺兒，讓碧痕說。”
碧痕深吸了一口氣，狠狠地瞪了袁氏一眼，隨即將袁氏在賞花大會上的一番作為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宋書彤在見到袁氏的時候，心中便有些不安，此時聽見碧痕學舌，更是坐立不住。
那袁氏早已經抖如糠篩，趴在地麵上根本不敢抬頭。
上官明珠聞言，臉色緊繃，猛地一拍桌子，“袁氏，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宋書綺卻是猛然跪了下來，神情裏帶著幾分愧疚，“母親，今日惹您生氣，是綺兒不孝，這袁氏若是不想跟在我身邊，便打發她去了妹妹身邊便是，您莫要生氣，小心身子要緊。”
旁邊的嬤嬤也趕緊的勸著。
宋書彤見狀，也忙得跪了下來，“母親，身體為上啊。”
瞧著宋書彤，上官明珠深吸了一口氣，瞪著她，“這便是你給你姐姐推薦的人？她究竟懷的什麽心思喲……”
“都是彤兒的錯，都是彤兒的錯。”宋書彤連連認錯，心中卻是恨透了宋書綺。
上官明珠閉眼，揮了揮手，“罷了，好在並未釀成大錯，綺兒也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孩子，她怎麽說便怎麽辦吧。”
聽聞此言，宋書彤愣住，這豈不是要讓袁氏回到自己身邊？那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不都白費了？不行，自己萬萬不能讓此事發生。
宋書彤忙的湊到宋書綺的身邊，“姐姐，這都是誤會一場，您可不能因此失了一個能幹的奴才啊，那不是因小失大嗎？再說了，袁氏可是妹妹好心挑選給姐姐的，你若是現在將袁氏送了回來，那豈不是讓別人誤會了我們之間的姐妹情誼？”
我們之間的姐妹情誼，宋書綺似笑非笑，有嗎？
心中雖然是這般想著，可是宋書綺的臉上卻是帶著幾分為難，“這……”
見狀，袁氏也忙的爬到宋書綺的身邊，“大小姐，您莫要趕走奴才啊，您是這麽的宅心仁厚，給奴才一條生路吧。”
嘖嘖，宅心仁厚？
宋書綺笑了笑，“袁氏，可昨日賞花大會上你似乎並非說的這般啊，你這般如此善變，叫我怎麽敢留下你？”
袁氏知道若是自己從今被宋書綺趕了回去，二小姐那裏自己定然也會受到重罰，但是隻要自己留在大小姐的身邊，對於二小姐來說，自己還有些用處，那樣的日子也好過些，想到這裏，袁氏忙磕頭認錯。
“大小姐，奴婢錯了，但是奴婢真的是被豬油蒙了心了，一時鬼迷心竅，大小姐在給奴婢一次機會吧。”袁氏倒是毫不留情的磕頭，額頭前很快紅腫一片。“奴婢真的知道錯了，還請大小姐原諒奴婢這一次吧。”
宋書彤也急忙的開口，“姐姐，想必這袁氏已經知錯了，妹妹我看著她倒是挺誠心的，不如姐姐便原諒了她這一次如何？也權當是給她一條生路……”
“妹妹這是說的哪裏話？”宋書綺揚眉，“我又不是要了她的命，不過是將她送還給妹妹，怎麽，她在妹妹那裏便沒有生路了？”
聞言，宋書彤語塞，尷尬的笑了笑，“當然不是這樣，隻是我想她肯定是想要在姐姐那裏做活的，是不是？”
說到最後，宋書彤惡狠狠地警告了袁氏一眼。示意她趕緊表態。
袁氏忙低頭，“是是是，奴婢願意跟著大小姐，將功贖罪。”
宋書綺皺了皺眉，看樣子似乎是有些為難。
上官明珠卻是在此時開口，“綺兒，母親我向來不喜這種人，不若將她打發到院子裏，當個粗使下人，離你遠遠地，省的整日裏提心吊膽的。”
聽聞母親的話，宋書綺點了點頭，“母親說的極是，這件事情我自有主張。”
上官明珠聽見宋書綺的話，歎了口氣，“好，若是哪日這人再犯了錯，定不能姑息，可懂？”
對於母親的疼愛，宋書綺向來很是感激，“若是有那一日，定全憑母親做主。”
對於宋書綺，上官明珠是放心的，她知道綺兒做出任何決定絕對不是衝動使然，所以在聽見宋書綺的話語之後便點了點頭。
“綺兒，母親相信你。”
說罷，上官明珠離開，而宋書彤雖然很想知道宋書綺想要怎麽做，但看著宋書綺將袁氏帶走了，心中還是鬆了一口氣。
回到院子裏。
宋書綺看著戰戰兢兢的袁氏，嘴角帶著一抹似笑非笑，“袁氏，我知道你為何來到這裏，可是如今你也瞧見了母親的態度，你可願意到別院裏當一個粗使老媽子？”
袁氏惶恐，撲通一聲跪在了宋書綺的麵前，“還望小姐垂憐。”
看著袁氏的樣子，宋書綺笑了笑，“我向來待人親厚，隻要你忠心與我，我定然不會虧待於你。”
“現在在你麵前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忠心與我，另一個便是到別院裏當粗使老媽子，你打算作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