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跟傻子做朋友很有優越感？
飽受刺激的許詩芸好像變了一個人，專心養傷等著東山再起，也不再找顧秋萌的麻煩。
不顧眾人反對，顧秋萌堅持帶傷上場，在完成考核演出的同時被送到醫務室躺著，連成績都沒來得及看。
“躺傻了？”主動搭腔的顧秋萌嚴重懷疑自己是聖母癌晚期，看著死氣沉沉的許詩芸竟然生出一絲同情。
“宋熙媛第一，你排了第三，連李藝琳都衝進前五了。”許詩芸清冷的聲音像從天邊傳來。
電視正開到選秀節目那台，這期直播已經接近尾聲，名次倒序公布中。
排名與許詩芸所說無異，雖然此時的她正背對著電視側臥，黑暗中隻能看到個模糊的背影輪廓。
“你第十，也不錯嘛。”顧秋萌有些詫異，李藝琳的第五名不會真的跟自己那句玩笑般的祝福有關吧。
還有許詩芸的第十名，醜聞大規模集中迸發還能穩住前十的位置，不得不說她之前的努力沒白費。
“第十跟第一百有什麽區別。”許詩芸冷笑。
“大概還有機會？”壓下內心可恥的同情，顧秋萌沒忘記之前的背叛，“糾正一句，我們總共才八十多號人，你當不了一百名。”
“你的冷笑話可真安慰人。”關掉電視，雙人間的醫務室恢複到一片黑暗，許詩芸突然道，“我聽說會選二十個人參加一個粉絲活動？”
“許廣傑又教了你什麽損招？”顧秋萌不答反問。
不知道她是從何得知，反正自己沒接到通知，顧秋萌條件反射聯想到表裏不一到精分的渣男。
“你覺得我現在還能全盤信任他？”許詩芸亦沒有正麵作答，“我隻是在想要做點什麽挽回人氣，就算沒了他我也不能餓死自己。”
這算是離間成功了？看不到許詩芸的臉，顧秋萌不敢妄下斷言，但小小嫌隙總是有的。說不清是喜悅還是其他，一時間堆積的複雜情緒難以理清，直到一室清淨被門外喧雜人聲打亂。
直播結束，李藝琳直接翹掉後續采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跑到醫務室向顧秋萌傳達喜訊並帶來粉絲答謝會的消息。
由二十人組合成若幹個小分隊參加街頭路演，不同於傳統見麵會，這次的握手環節與某基金會合作，收入全部捐給基金會的孤兒院項目。
換句話說，這次活動獨立於比賽之外，所有人選全憑人氣，沒有導師及表現加分。至於如何展示人氣，自然是靠真金白銀的投票。
如果不是把收入悉數捐出，這波難看的圈錢操作估計可以被粉絲罵到後年，顧秋萌腹誹。
“有不少排名靠後選手的粉絲團都準備放手一搏，已經開始集資拉票了。”李藝琳擔心得眉頭直皺。
“機會多得是，這次不行等下次唄。”顧秋萌的回答不自覺謹慎許多，想起沈墨神神叨叨的反噬，再不敢隨便打包票。
“我就不知道還有沒有下次了……”李藝琳深知這次大爆的偶然性，粉絲是種健忘的可怕生物，“不如你再祝福我一次，祝我進前二十吧！”
“哈哈，本年度最可笑笑話。”許詩芸毫不客氣的嘲笑無意中化解顧秋萌的窘境，“你不會真的相信她是什麽人間錦鯉吧，取名字諧音做的人設而已，別告訴我你還去轉發了她的微·博。”
“還有這種微·博？可惜現在手機不在我手上。”從李藝琳認真的表情可以看出，她信了。
“賽後采訪你還沒拍吧？”顧秋萌趕緊轉移話題，“我建議你別補妝，再重新培養下情緒。”
以善意提醒結束李藝琳的來訪，室內重新回歸黑暗，顧秋萌總算鬆了口氣，尋思著是否有必要跟沈墨深度探討一下安靜理的體質問題。
“跟傻子做朋友很有優越感？”許詩芸忍不住吐槽。
“你以為顧大小姐為什麽跟你做朋友？”顧秋萌不甘示弱的回擊。
“她？”許詩芸嗤笑出聲，“全世界都知道許廣傑不愛她，你說呢？”
“……”會心一擊，顧秋萌無言以對，三年前的自己真是個三百六十度全死角的蠢貨。
安靜沒有持續多久，沈墨的電話又打了進來。難得今天安靜理有演出他不在，理由是連夜給公司高管們開動員大會。
“有什麽大項目要動工？”一直沒問過沈家祖傳的事業範疇，顧秋萌好奇多嘴。
“有啊，如何低調又高效的給你投票。”沈墨一本正經的態度讓顧秋萌沒辦法揣測他在胡說八道，“暗示得太含蓄這些傻子根本聽不懂，明目張膽的喊人投票又容易被抓把柄說刷票，娛樂圈真難混啊。不過我最近變聰明是不是，都知道不能節外生枝了。”
“算是吧，很棒。”無語望了會兒天，顧秋萌開始懷疑沈家的公司能活多久。
“我還定製了輪椅和拐棍，見麵會開場拄拐棍，其他時候坐輪椅，拍照一人占兩人位，敬業又不累。”受到鼓勵的沈墨諂媚得就差滿地打滾求表揚。
“你想得很全麵。”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好想歎氣，顧秋萌隻覺得太陽穴周邊有根筋在旋轉跳躍，“開完會早點回家。”
“哎，碰上這群不開竅的木疙瘩，現在還在想辦法暗示他們投票呢。不過被一群人盯著跟老婆講電話的感覺好幸福啊，想不到我也有今天。”沈墨炫耀的語氣讓顧秋萌忍不住又望了會兒天。
“那你……加油！”嘴角微微勾起，顧秋萌也不明白那是愉悅還是抽搐的弧度。
掛斷電話的同時，手機裏多出一張沈墨傳來的照片。
在一屋子西裝革履掛著尷尬又不失禮貌假笑的中年人正中間，沈墨嘚瑟的笑容堪比泥石流一般的存在。
心虛的瞟了一樣許詩芸的方向，她已經轉回身繼續麵對牆壁，顧秋萌突然覺得比錦鯉體質更重要的，是跟沈墨談談如何收斂起傻氣。
“我怎麽感覺你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半晌，許詩芸不冷不熱丟出一句陳述句，“對那個男人的態度也是，以前巴不得天天黏在人家身上百般討好，現在倒反過來了，你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