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過河拆橋
今日不僅被羅衣當眾下了麵子，還讓孫長茵搶了自己的風頭，她自然不甘心。
“果然還是半大的孩子啊，這麽容易就被主播給挑撥離間了。”
“不過感覺那個孫盼盼，比孫長茵和沐以姍都沉穩不少誒。”
“確實，今天這詩會她一個庶女也能來，肯定不是一般的手段。”
“害，你們看個直播就不能專心看好看小姐姐嗎？想這些有的沒的。”
“跟著主播混，自己懶得動腦。”
今日這詩會開得時辰有些長，恰巧已經快要午時，沐以姍便引著眾人前往準備的宴席。
宴席在正廳。現下雖然男女有別，比不得現代，但是也還算的上思想開放，男女不同席，但是也沒有用屏風隔著，互相之間一目了然。
隻有礙於羅衣的身份，給她身前立了屏風，不過也不妨礙她看清楚眾人。
宴席的菜色精致，在寧清驗過之後，確保沒毒，羅衣便嚐，味道還不錯。
在宴席上，羅衣趁著大家給自己見禮的檔口，將眾人一一都認了一遍，發現到的大多數都是官家的小姐少爺，偶爾有幾個寒門子弟，也都是和孫家關係親近的。
沐家和孫家做事倒是謹慎，如此一來，表麵上邀請羅衣參加詩會是拉攏，實際上又絕了羅衣借這機會拉攏人。
羅衣給寧清使了個眼色，後者就不動聲色退下，四處打探消息去了。
斐兒察覺寧清不在，可是羅衣偏偏讓她亦步亦趨地跟著自己，當真是一點都沒有辦法去做別的。
詩會眾人玩的開心，人人都說精彩，可是羅衣畢竟是經曆了十多年的教育，這些詩詞實在比不得她記憶中文壇大家的千古絕唱，因而一直興致缺缺。
“王妃姐姐，長茵不才，可否請您指點一下拙作？”
羅衣明白她想出風頭，更願意送她一程：“確實是好詩，京城當中的才女我見過不少，你已然比許多人都出色了。”
孫長茵其實也就是有幾分才氣罷了。
“主播小姐姐又調皮了，瞧瞧把這丫頭都誇得找不著北了。”
“害，局麵越亂，主播越開心。”
“風越大，主播越浪。”
羅衣興致來了，不便開口，索性意念打字：“做個開心的攪屎棍，才好渾水摸魚。”
不一會兒，寧清回來了。與寧清對視一眼，看到她眼中的篤定，羅衣才放下心來。
詩會接近尾聲，全場最出風頭的就是沐以姍和孫長茵，孫長茵靠著羅衣的“賞識”更勝一籌。
回到王府，羅衣帶著寧清，就朝著裴清酌的書房去。裴清酌已經在裏麵等候。
羅衣：“我們的猜測沒錯，沐家靠的就是販賣私鹽。”
原來，寧清身手了得，趁眾人的注意力都在詩會和羅衣這個作天作地的王妃身上時，跑去查了沐府的賬本。
“孫望將官鹽數量做了手腳，同時把市場中的鹽引都控製起來，百姓就不得不購買沐家的私鹽……如此十年光景，養出沐家這個雲州首富。孫望把持雲州，遮掩極好，不容易找到痕跡。”
“不過我隻是教了寧清，查看賬本中的疏漏，才大致推測出這個結果。具體的證據還需要王爺朝著這個方向去查，王爺以為如何？”
裴清酌原本隻是希望，她能夠通過這次詩會，打開在雲州的交際圈，以後再緩緩圖之。卻沒想到，她這樣精明。
同樣的問題，直播間裏也有不少人提出：羅衣到底是怎麽憑著賬本的疏漏，就推敲出沐家在鹽上動手腳的？
羅衣可算是揚眉吐氣了一回：本姑娘學的可是經濟學！
“哇，主播小姐姐以前肯定是個學霸，像我這樣的學渣隻能望塵莫及了！”
“同樣都是經濟學，掛科待補中的我……”
“主播小姐姐人美心善又聰明，嫉妒呀！”
“+1！”
……
滿屏都是誇羅衣的彈幕，羅衣有些心花怒放，下一秒回**起一聲清冷。
“你會看賬？”
聞聲羅衣臉上的笑容瞬間停止。
京都誰人不知太師府的三小姐驕縱任性，且是個草包。
雖然之前已經做過解釋，可現代的經濟學比這個時代進步的不止一丁半點，要怎樣圓這個慌呢！
裴清酌這語氣多少有些懷疑的意思。
羅衣靈機一動道：“父親膝下無兒，不偷偷學幾招，怎麽守得住太師府。”
“怎麽？你懷疑我？”
裴清酌收回打量的眼神，淡淡道：“隻是好奇！”
“詩會上沒怎麽吃東西，這會餓了，王爺若無它事，要不傳膳？”
“嗯！”
羅衣轉身，長長吐了一口濁氣，小聲喃喃道：“真是過河拆橋，不知好歹，好心還被懷疑，簡直天理難容。”
“你說什麽？”
某王爺抬頭心神專注的看著快要出門的羅衣問道。
“呃，沒……沒什麽。”羅衣連忙賠笑，隨後轉身推開房門，並道：“寧清，讓廚房傳膳！”
“是！”
“主播小姐姐好可愛！”
“噗……說壞話被逮了個現成吧！”
“這王爺是吃什麽長大的，耳朵中裝了回聲定位係統嗎，聽力這麽牛叉。”
“習武之人聽力都好，這是常識！”
羅衣不禁腹誹：“我太難了！”
不一會兒，幾個丫鬟端來了香噴噴的飯菜，碗碟擺滿了大半張桌子。
飯香四溢，作為吃貨的羅衣有些垂涎欲滴。
見裴清酌手拿書籍，不為所動。
“王爺，開動？”羅衣舔著臉，滿臉堆笑，試探性的問道。
裴清酌提袖放下手中書，矩步方行的來到飯桌前，羅衣樂嗬嗬的雙手奉上筷子。
等裴清酌接過筷子，羅衣拿起筷子，夾起一根雞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嗯，好吃！”
話罷，羅衣又夾起了一塊紅燒肉放在嘴中。
沒有人會跟美食過意不去，像羅衣這樣的富二代也不例外。
“王爺，你快嚐嚐，這魚的味道也不錯！”
裴清酌額頭黑霧冒起，皺眉冷聲道：“食不言，寢不語。”
感覺眼前一陣烏鴉飛過，羅衣夾菜的手停在了半空。
咳咳……尷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