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殘疾皇商(10)

但是一一

所有進清雲山莊的女眷,出來之後,都是暗中傳揚譚郗的名聲。

現在的雲譚郗,已經成了京城圈子裏舉足輕重的人……甚至她手裏的人脈,比陸知行還要厲害。

雲譚郗-

她是什麽時候變這麽厲害的?

她是真有本領,還是,弄虛作假,裝神弄鬼?

陸知行深眸裏陰鷙點點,濃黑的俊眉也緊壓著。

神婆……這樣的地位,是空中樓閣。

她現在能一時風光,但若是有人想對她起壞心思,她豈能一時得意?

“遞拜帖,後天去見見這位雲仙姑。”陸知行告訴自己,她總是自己的夫人。

他們尚未和離,他怕她連累他,想去見她一麵,也是正常!

隻是,他心上一圈一圈的煩躁,從譚郗離開別苑,就開始在他心上纏繞,他視而不見,卻總有一天會像是暗中的火山一樣,爆發。

譚郗懶散的躺在雲榻之上。

竹屋,溫泉,周圍是垂落的層層白簾。

嫋嫋的白氣飄**起來,把這竹屋裏襯托得像是仙境。

而在旁邊的溫泉池之中,是兩個夫人一起來泡溫泉,她們是壽王妃一樣的年齡。

解了發髻,裹著白布,臉部被浸泡得紅潤白淨,看起來皮膚細淨多了,皺紋也淺了……

“雲姑娘,你這溫泉裏到底放了什麽,竟然有這種功效。”蔡夫人舒坦得舒一口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臉,其實還是次要的。

最重要的是身體。

她為蔡老爺生兒育女,家裏兩女一子,雖說是注意保養,但是身體總是損傷……

她被小妾逼得上吊……沒死成,才有了現在的造化。

泡溫泉後,她不但是皮膚好了,連一些不能對外說的地方,也都恢複了許多,不能說少女般……但是也比她之前好上數倍。

蔡夫人低聲對身旁的人道。

“嫂嫂,有時候,我覺得,死了這一次,我才是真正活明白了。什麽男人,寵愛,都是假的。隻有自己才是真的。”

蔡夫人脖頸裏有一道鮮明的紅痕,這是她上吊自殺沒死成,留下的記號。

蔡夫人娘家姓李,兄長官拜工部尚書,也是一品的職位,隻是蔡夫人所嫁的蔡家,向上數,曾祖輩出過丞相,如今宮中得寵的貴妃,正是蔡遇的親妹。

蔡夫人閨名李韻,她嫂嫂李氏又和壽王妃有些表親關係。

這樣七拐八繞,才把心如死灰的蔡夫人介紹譚郗。

如今,京城裏人人知道李韻又找回了大婦威嚴。

但不對比不知道,原來蔡遇之前許諾過的白首同心,竟然如同女人容顏般易逝。

都是女人,誰不知道誰的苦楚?

李夫人握著蔡夫人的手,緊了緊,想說什麽卻沒說,隻安慰她。

“好妹妹,以後日子還是好好的過,凡事多思慮。”

蔡夫人淚眼點頭。

泡在溫泉裏,享受溫泉舒服的感覺。

李夫人和蔡夫人都能感覺到,清雲山莊的一切,她們嚐試過,就不想離開了。

可是,雲譚郗無欲無求,聽壽王妃講,她也隻是在京城暫住。

倘若她離開,這泉水還有這種功效嗎?

李夫人心裏盤算著,這兩日,她還是要多去找壽王妃,打聽一些事情。

爭取向雲譚郗送些好處。

譚郗倚靠在竹屋裏,懶散的休息。

烏發貼合在她臉頰旁,周圍冉冉升起水霧之氣,這一身純白中衣,側躺在榻間,已顯出了體態風流,肌膚凝雪的般的美。

譚郗又兌換了一枚雪顏養膚丸,安放在溫泉水底,加固一些機關,讓藥丸作用隻供給溫泉水

這一星半點的,夠女人們瘋狂。

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想要的東西才有本錢,自然會慢慢的來。人太急切了,總會讓人覺得,擁有的東西也不值什

麽錢……

算算時間,他該來找她了。

譚郗心裏想著。

時間倒是巧妙,心裏想誰,誰眨眼也就到了。

有風從外麵吹進來,帶著一絲幹冽清雪般的氣息,混合空氣中濕潤的硫磺味道,就像一股強勢的風,直入她的竹屋。

沒有桃花陣,沒有桃花瘴。

溫泉山莊甚至連院牆都沒有,隻有一片一眼望不到邊際的桃花林。

陸知行拿著名帖走入其中,正想著要往何處投名帖,忽然間眼前景物一轉,一座漂亮的竹屋,就坐落在白氣冉冉的溫泉池旁。

“來了?”

白紗飄動,女人的聲音從竹屋中傳出。

如同珠玉交擊,輕柔溫潤。

陸知行腳步頓了頓,停在了竹屋外。

竹屋並沒有門,他站在門前,進去不進去似乎也沒什麽區別。

白紗和白霧糾纏在一起,仙氣飄飄,嫋嫋娜娜?

而躺在屋中,在矮榻上側撐著手肘看向他的女人,烏黑的發如同濃墨般披落在她肩上,一張略清瘦的臉,下巴尖尖的,在白晳極了的臉龐上,她鮮紅的唇,襯著濃黑的發色眸色,竟仿佛是活色生香的水妖……

煙煙嫋嫋的仙氣,儂麗惑人的妖氣。

看著她,陸知行眉頭漸漸鎖緊。

他濃黑眉頭下,陰鷙的眸先是瞳孔微微放大,是心髒評然而跳的驚豔,喜歡……

隨後,理智回歸,強烈的失控感和自製拉扯,仿佛是整個人直接被女人的眸光劈成了兩半,一半在深淵中無限沉淪,另一半卻理智極了的分析著……

分析……

她這樣,是邀請還是蠱惑?!

還是又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麽?

一種憤怒湧向陸知行的心頭,他從來沒有忘記,她是喜歡著墨星煜,哪怕拚上命,也要來京城見墨星煜最後一麵!

她這樣,反反複複,撩撥他,邀請他,又是什麽意思?

“進來嗎?不進來就滾吧一一我等下一個。”

譚郗紅唇微啟,從矮榻上起身,赤足踩在竹屋的地麵上。

她的赤足雪白瑩潤,像是上天雕刻的藝術品,她身穿的白裙也是她自己改出來的睡裙,一層薄薄的裙衣,裏麵是白色內襯,長度在小腿下麵。

譚郗去旁邊拿了酒。

白霧繚繞間,白裙隨微風而起,微微動感,也撩起裙擺露出她一截瑩白修長的小腿……

跪坐在蒲團上,給麵前的案牘上斟兩杯酒。

濃烈的酒香衝開竹屋裏的青竹味道……

也竄了陸知行的呼吸。

“那位客人,如果你不是來喝酒的話,那就請你離開吧?”譚郗悠悠的說道。

“我離開,你等誰?”

陸知行眸子裏仿佛有翻天覆地的怒火陰鷙,深淵般濃黑的墨。

他今天依然是玉白色的錦袍,清潤極了的模樣,溫和克製。

可是,譚郗記得的卻是他一襲暗紅色的長袍,在駿馬上,眉眼陰鷙,倨傲攝魂。

她想要他燃燒的那火。

譚郗懶懶勾唇。

“不是你,那就是別人吧,無所謂,這些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