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真王與偽王下
禮官在魏王離開龍鳳宮之後,整個人虛脫到癱軟的駝著背跪坐在冰冷的殿上,天知道他每一次跟魏王交手都會冷汗涔涔,這一次也不例外。
“禮官長,撐著。”占星師們異口同聲的鼓勵他。
“任重而道遠,死而後已!”禮官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他抖擻精神再戴上帽子,然後起身站得直挺又說:“王殺了萬柊確實大快人心,但是也為自身王局開啟了腥風血雨,吾等絕對不能鬆懈,必須為咱們的女王找出更多生機。”
真王與偽王埋下了血海深仇,這不僅僅是老天爺給魏王的警告,更是讓魏王有了報應,魏王為了霸占整個天下,幹盡了惡事甚至為了一己私欲,不惜挑起戰火、釋放怨靈使得生靈塗炭,如今老天爺讓王收了魏王一子,想必隻是開始!
“禮官長,女王雄才大略,隻是身體帶著病業,恐怕有幾劫病關在等著王!”占星師們感覺到王的身體有恙,異口同聲的說道。
“王,即國家,吾等為王之手腳,而天下百姓為王之氣,若是天下百姓陷入汙濁,即五濁惡氣流竄王之身,王自然有恙,是以,吾等必須替王掃除汙穢,以正王清明之氣,令王身心安泰。”禮官一深呼吸,許願池的王氣就散出些微黑霧,然後他也受不了那汙濁之氣,導致口鼻滲出黑血的說道。
王啊,您來龍鳳宮的路上,必須要先斬妖除魔自我開局,才會有生機與轉機,唯有如此,他們才能有辦法迎王入宮,否則這天下隻會更亂啊。
“禮官長,您……何必?”占星師們訝異的異口同聲。
“你們為了王的光明路獻出了雙眼,我當然願意為了王的安泰獻出身體,再說了這也不是什麽惡疾。”禮官才說完,胸口的心跳就開始狂跳。
“禮官長,這病業您也隻能暫時分擔,請您留些精神對付魏王。”占星師們提醒著。
“放心吧,魏王忙的很。”禮官意有所指的笑了。
彼岸宮
魏王快步踏入開滿彼岸花的巫覡台,他看了三河池中的水越來越少,這不必巫覡們提醒,他也知道這代表著他這偽王的氣正在走下坡。
一名身穿全身黑色巫師袍的冷豔女子,從偏殿走出來向魏王行禮:“王,您為何事來巫覡台?”
“萬柊薨。”魏王難掩心痛的痛苦說道。
“小的知道。”女巫繞著巫覡台看了三河池中的一河將幹枯,她冷豔的臉上完全沒有什麽表情又說:“自古邪不勝正。”
萬柊這個小王爺殺業太重,哪天會怎麽暴死,其實都是注定好的,半點怨不得人,尤其萬柊是死在王的劍之下,這算是死得其所,總比惡業招身被人亂刀砍死成了路旁埋屍好。
“是嗎?本王隻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魏王斜睨說話一向不中聽的女巫。
現在知道王現世,這些人一個個都想巴著王是嗎?哼,一堆牆頭草!不過無妨,這就是政治。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女巫不認為魔真的高一丈,因為再凶再惡之人都有克星,否則怎麽會有一物克一物?
這天下啊,分就必合,偽王幾代也把持這國家太久了,確實該讓真主兒出來管管,不過,權力的迷人,就在於一沾了就戒不掉了。
“烏鴉嘴。”魏王怒極反笑的瞪著她。
這個女巫是想造反是嗎?怎麽今兒個大夥都要反他?究竟是他平常沒麵對,還是好運到頭了?
“王,是否想讓小的的巫嘴說一說咱們的女王?”女巫感覺的出來這個國家是女王治國。
“王是女的?”魏王愣住的看著她。
王……是女的?他沉默了一會兒,直接坐在巫覡台邊看了女巫。
“王若是男兒身,會影響王是否駕崩的因素取決於王的善惡,反之,王若為女兒身,女子代表大地之母,若是天下動**不安,則如同子不安、母亦不安,是以,天下越亂,王入宮之路則越難。”女巫對於王是女的實在不看好,因為周遭鄰國亦有一些短暫的女王現世,大多無法讓國家永久安逸,所以,她決定繼續支持魏王。
雖然無論王是男是女,都會對男子與女子有迫害的情勢,可是尤以女王更甚,因為女王最後會屈服於傳宗接代,就會將天下女子視為敵人,為了生子不停找尋男子入宮……
女人啊,一生容易為情所困,即便是王也不例外!
“唔……”魏王沉吟一會兒,緩緩開口問:“你能否感知女王何在?”
女王啊……唔,還真是出乎意料啊,不過走一步算一步吧,若是過度沉緬在既成事實之中也於事無補,不如觀望看著前方有無路!
“小的,並非占星台禮官長與占星師,所以無法感知女王所在,但是小的卻能感知幽燁將軍所在。”女巫向魏王行禮的答道。
她是被上天選來輔佐偽王的巫覡,當然無法跨越職責感知偉大的女王,不過,令她納悶的是,現任魏王尚在,為何她能感知新的偽王呢?莫非……魏王……到頭了?
“本王的繼承人是幽燁嗎?真是……”魏王對於跟自己盤算相左的命運相當惱怒的一時氣血湧現,就吐出了一口鮮血。
這一瞬間,令女巫神色陰鬱的跪了下來:“魏王……您……”
“時間總是這般摧殘著每一個人,從出生到死亡……莫大驚小怪,盡你的本份,好好跟占星台那票瞎眼鬥吧。”魏王接過一旁侍女的擦嘴布,他擦完嘴,突然掐住侍女的頸,五指出力應聲折斷後,他露出陰森笑容鬆開慘死的侍女,若無其事的命令女巫:“傳令給幽燁,中止取得雪嶽秘寶,即刻將萬柊屍身運回,不得有誤!”
“諾。”女巫一低下頭,整個人就化為一團黑霧消失。
頓時之間,偌大的彼岸宮隻剩下魏王一人時,魏王突然胸口傳來撕裂的痛苦,那痛又快又急的鑽往他的體內,像是要貫穿他的身體卻又折磨的留他一習尚存,令他無法承受的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