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任務一之奴隸
少女柔軟如花瓣的唇落在他臉上,讓易淵怔愣又有些無措。
阿姐與他相處的時候,總喜歡這樣親昵地待他,即便已經不是第一次,他還是覺得緊張而不自在。
瞧見易淵一下子漲紅起來的臉龐,蘭瀟笑意更深了幾分——嗯,小淵兒無論有多聰明,也依舊害羞得很。
“……阿姐,什麽是打call?”
見易淵為了掩飾自己的害羞和不自在而轉移話題,蘭瀟笑著裝作不知,順著他的話回道:
“打call啊,就是為我家小淵兒自豪的意思。”
他看見蘭瀟含笑的眼眸溫和地凝視著他,若一束午後燦爛陽光照耀過來,全身都暖洋洋的感覺。
每次見到阿姐的笑容,不管他心情都多低落不好,都會馬上恢複過來。
她的微笑好像有魔力一樣,明明自己才跟她待了沒到一個月,卻讓他頻頻遺忘了之前那些不開心的過去。
而且有如此明媚笑顏的人是他的阿姐,且隻是他的阿姐……
想到這裏,他心中就暖暖滿滿的,覺得人生所求亦不過如此了。
所謂快樂,就是這樣了吧。
易淵臉頰紅暈未退,輕輕抿著唇不語,長長的睫毛輕輕扇動了幾下,漂亮的眼裏泛出了淺淺的笑意。
所以他要盡力守護才是啊。
李放這個人,一定要驅逐出他們的視線,無論現在還是將來。
“叮!人品值上升10%,實時人品總值30%,實時修補進度10%。”
天依666笑嘻嘻地道:“果然無論多聰明的小孩子都是一樣的,喜歡聽大人的讚美,你瞧這一誇立馬就get到了主角爽點。”
蘭瀟笑道:“那是肯定的,以前我爸媽隻要誇我,我就開心得不得了,我家就從不讚成批評教育。”
蘭瀟與天依666說話的同時,不忘對易淵道:
“那我們便按照淵兒你說的辦,現在我就去找李放。”
“阿姐,我也跟你去。”易淵也跟著起身,抱著蘭瀟的胳膊在她耳邊低語,“我們來演出戲,好讓那個李放不疑有他地同意你改條件。”
蘭瀟挑眉道:“我讓他同意隻放趙氏父女離開,我們兩留在這裏做人質,那是便宜他了,他還有什麽好……”
說到這裏的蘭瀟頓住了,因為她忽然回過味兒來了。
易淵笑著道:“阿姐先前在他那裏爭取讓他同意將我放走,必讓他知曉你分外在乎我。可一轉眼阿姐又改主意將我留下,李放是占便宜了,但他說不定會懷疑你有詐。”
尼瑪真不愧是大氣運者,她十二歲的時候還在玩泥巴!
可瞧瞧易淵的十二歲……
這真是十二歲的頭腦和心思嗎……?
人比人蠢死人啊!
“小淵兒……你這小腦袋瓜是怎麽長的?為什麽生得如此聰慧,小小年紀就洞察一切的節奏。”蘭瀟驚歎不已,同時又深深歎了口氣,“這般聰明的小淵兒,之前為何在錢氏夫婦那裏,卻不會好好保護自己?”
任由那對夫妻百般欺負折磨他,蘭瀟想想都心頭火起。
尼瑪說來她和易淵被李放抓來,錢二還有部分原因!
他喵的剛剛來的路上,蘭瀟不經意向那個中年文士打聽了,才曉得錢二和錢小六居然是堂兄弟關係!
她絕對是跟錢家兄弟命裏犯衝。
易淵眼中的笑黯淡了下去:“淵兒是個低賤的奴隸,賣身契在錢氏夫婦那裏,他們即便將我殺了也不會有人追究的……況且自他們有了孩子後,便極度嫉恨我……最不能容忍我有哪點比他們的孩子優秀……我若想自保,不被他們遷怒打罵,隻得迎合他們的所想那樣活著……若不是、若不是他們一直想要將我賣去倌樓的話……隻怕早將我的臉毀去了。”
說道最後,他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剛開始買回他的時候,還說喜歡他長得乖巧好看。
可後麵這些喜歡,卻成了他們最嫉恨的東西。
隻因他與他們沒有血緣關係,他們容忍不了自己的親生孩兒被他比下去。
他的命運不由自己掌控,想要活下去,又怎麽敢表露出分毫聰敏?
易淵因聲帶受過損傷,說話的聲音一直是沙啞的。之前村醫說他嗓子雖好了,不過可能以後說話聲音都會一直這樣沙啞,無法恢複如初。
知道這個消息後,易淵曾一度閉口不言。
後來蘭瀟才明白過來,他其實是害怕自己聲音沙啞難聽會惹得她生厭,才盡量不開口說話。
當時蘭瀟了解後,心中感慨又憐惜。花了好幾天功夫,才讓易淵相信自己並不會討厭他的聲音。
如今相處下來,他說的話也越來越多。聽他沙啞不似孩童的聲音,蘭瀟反倒倍感欣慰。
但現在見他說了這番話,頭次蘭瀟覺得他的聲音令自己聽得有些難受了。
那沙啞的嗓音仿佛道道粗糲的傷疤,留在他本該是無憂孩童的心上,再也不會痊愈。
“所以我知道,在他們的麵前若是聰明的話,會活得更加艱難。”易淵最後道。
蘭瀟唏噓不已,他小小年紀有如此察言觀色揣摩人心的本事,除卻先天聰明外,很大程度還源於他這些年的生活經曆。
磨難總讓人早熟,若不降低姿態,他恐怕都熬不到今天。
“那淵兒不怕我嗎?”蘭瀟忽然忍不住想問他,“我們初識也是由一場買賣,你有沒有擔心過,我會如那錢氏夫婦一樣對你?”
易淵纖長的睫毛微微顫了顫,他垂眸道:
“怕的……在一開始淵兒是怕的。但後來……就不去想這個問題了。到現在阿姐你如此問我,我便篤定你不會像他們那些人一樣。”
“謝謝淵兒肯相信我。”
蘭瀟微笑著將易淵攬入懷中,擄起他的衣袖,看向紋在他手臂上的奴隸標記。
“雖你身上這個標記未除,但我還是那句話,我們從來都不是主仆關係,你是我的弟弟。”
之前從錢氏夫妻那裏拿到了易淵的賣身契後,蘭瀟當即就將賣身契撕了。
但是撕了也沒什麽用,易淵當初被賣掉的時候,手臂上紋了奴隸的標記。
此標記不消除,他就永遠是奴隸。
“嗯。”易淵眼眶熱熱的,有些濕潤,他埋在蘭瀟懷裏,輕輕地應聲道。
“還沒說完啊?!再不出來我可要進去了!”
外麵等候的中年文士見蘭瀟久久沒出來,讓人去敲門提醒也沒動靜,他終於不耐煩地親自出聲催促道。
“臥槽,都快忘記等在外麵的人了。快……我們得出去了。”蘭瀟一拍腦袋,迅速調整了表情。
易淵道:“阿姐先等等。我們得備好字條,將計劃告知趙大叔他們二人才行。”
蘭瀟點點頭:“好,我這就寫。”
等她寫好後,易淵將字條收起來。兩人準備妥當後,便打開門出去了。
易淵說要演場戲,一出門他雙眼當即就盈滿了淚水。一副慌張不安的表情,緊緊抓著蘭瀟的手,仿佛生怕她消失不見了似的。
蘭瀟見狀自也一秒入戲。
全程圍觀半點忙都幫不上的廢柴係統天依666表示:“……奧斯卡欠你們倆一個小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