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老套的把戲
“你說什麽？竟然……有此等事？”
莫雲言大吃一驚，顯然根本沒想過會是這種情況。
“不然呢？你以為那麽多寒門子弟，那麽多沒有賄賂考官的人，難道全都落第了嗎？才不是！是有人故意陷害！整治所有人不容易，可整治一個人，那可是輕而易舉！既能得利又能出氣，那些考官何樂而不為？”
查小敏敲了莫雲言腦殼一記，教訓道。
“怎麽可能？怎麽會這樣？是誰要陷害我？我素來與人為善，也不曾與任何人結仇，誰要這樣跟我過不去？”
莫雲言不明白，自己到底能得罪誰，才落得如此下場？
“那還用問嗎？擼下你，自然是要顯露他！如今咱們杏花村誰在考試場得利，那自然便是他了！”
經查小敏一提醒，莫雲言這才恍然大悟。
“你是說，是，是楚……”
“噓！”查小敏立刻捂住他的嘴，做了一個封口的動作低聲道：“隔牆有耳，心裏知道就行了，不必宣之於口！”
“為什麽？我跟他無冤無仇，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莫雲言心裏一陣義憤。
“傻相公，你當人人都如你一般正直善良？這人心，永遠是世界上最難測的東西。所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卻不可無！你以為在你如此落魄時，遙香夫人突然上門是為了什麽？隻怕是那畜生害你一次還不甘心，還要變本加厲的繼續下去！”
查小敏耐心解釋道。
莫雲言卻又不明白了。
“娘子既然知道她來者不善，為何還要答應讓我去酒肆？這豈不是更趁了他們的心嗎？”
“當然不能讓他們稱心如意，所以，咱們才要與她虛以委蛇，好提前拿捏把柄，讓他們不能再施詭計陷害啊！”
莫雲言聞言，想了想，覺得查小敏說的的確在理，可是這跟她要她做的事又有什麽關係？”
查小敏見莫雲言又一臉疑問的看向她，自然知道他心中怎麽想。於是再次解釋道：“這是為妻一計，專為遙香夫人量身定製。叫你做的這些隻是鋪墊而已，好戲還在後頭呢！”
莫雲言這才點了點頭道：“娘子聰慧，雖然我不知道你的計劃到底怎樣，不過，你既是為我好，我縱然為難，也必然照你所說去做！”
“書呆子真乖！”
查小敏一笑，伸手捧過莫雲言臉龐，吧唧一口親在他臉上，惹得他又是一陣臉紅。
“娘子，那我去了啊！”
莫雲言連忙推開她，還不忘拉起薄被蓋在她單薄的身子上。
“去吧去吧，豆腐趁熱吃啊！隻要不破底線，為妻絕不會有二話！”
瞧那書呆子一副羞澀模樣，查小敏忍不住就又逗他。
“娘子！你休要取笑！”
果然，差點又把那書呆子氣死！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隻愛我一人，快走快走吧！”
查小敏連忙揮蚊子似的揮了揮手，莫雲言這才抱著包好的書冊轉身離去。
查小敏嘴一咧，裹著被子，直接笑趴在**。
這書呆子！
莫雲言到酒肆的時候，楚玉平前腳剛走。跟遙香膩膩歪歪了有一個時辰，這才意猶未盡的離開。要不是查小娘子夜夜入夢，他的火氣也不至於這麽大，不過想著遙香跟他打了包票，他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遙香重新梳妝一番，將楚玉平給的金簪戴到頭上，這才施施然走出雅室。
阿西見她出來，立刻上前稟報道：“夫人，莫先生已經來了！”
“哦？那查小娘子可跟來了嗎？”
遙香伸手慵懶的撫著鬢發，那股媚態差點讓阿西流下口水。她眼波一轉，不屑的瞪了他一眼，阿西連忙收斂心神，躬身一臉諂媚的回道：“是，夫人，那查小娘子沒跟來！”
遙香夫人聞言頓時心頭一喜：“當真？”
看來那查小娘子也是煩了，不再日日跟隨。隻要沒有那刁鑽的查小娘子，要對付莫雲言可就容易多了！
“自然是真的！小的騙您幹什麽？”阿西連忙舉手發誓。“那書呆子一來就東張西望，還打聽您呢！就去賬房那麽個功夫就朝您那屋子瞅了好幾回呢！”
“真的？”遙香聽了頓時一陣得意。
就知道這書呆子是個假正經！昨天查小娘子第一天不在還規規矩矩呢，今天就現出原形了！看來這回她是手到擒來了！
遙香瞥了眼阿西道：“阿西，你去酒窖裏取一壺桃花釀送到我房裏，然後去賬房告訴莫先生，就說我找他問一問賬目的事，讓他立刻過來一趟。”
“哎，是！小的這就去！”
阿西眼裏閃過一絲垂涎的光芒，老板娘這把戲他可是見得多了，這代表又有男人要享福了！不過還真是便宜了那個書呆子，老板娘這等尤物，不知哪根筋不對，居然看上了那不解風情的酸秀才！
在心裏一陣歎息，這才往酒窖去了。
“莫先生，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打從進了酒肆，莫雲言就一直坐立不安，手心突突冒汗。一邊擔心著自己辦不好娘子交代的事，一邊又擔心那遙香夫人是不是真的如娘子所說的會主動前來。
直到這會兒聽到阿西推門前來稟報，他這一顆心才終於咚的一聲掉到地上。
果然！娘子居然料的半分不差！
“呃，阿西，夫人可說有什麽事找我？”
莫雲言力持鎮定的問道。
阿西嘿嘿一笑道：“莫先生，還能有什麽事？自然是想向您討教討教……賬目的問題唄！”
阿西言語中帶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曖昧，更讓莫雲言心頭發毛。
雖然娘子說的有理有據，可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楚玉平，遙香等人居然會是這等人。不過此刻由不得他不信了！
“哦，那我把手頭的賬目寫完就過去。”
莫雲言握筆的手都有些發顫，連忙停下筆，對阿西道。
“哎，好！不過您可得快著點，別讓夫人等急了！”
阿西又嘿嘿奸笑了兩聲，這才轉身離開。
“呼！”
阿西走後，莫雲言立刻放下筆，站起身在房間裏來回踱步。
怎麽辦？怎麽辦？這事到臨頭，他真有點不知所措了！他知道娘子要他‘豆腐趁熱吃’都隻不過是戲言罷了！娘子真正要他做的，是糊弄遙香夫人，好放長線，釣大魚罷了！
對，守住本心！一定要守住本心！
莫雲言在心裏給自己打了好幾回氣，這才鼓起勇氣，拿著賬本往遙香夫人房間走來。
“叩叩叩！”
換上了一襲透明薄紗衣裙的遙香正兀自在房間品酒，聽到敲門聲後，嘴角立時顯露出一抹嫵媚笑意，柔聲道：“進來吧，莫先生！”
莫雲言推門而入，立刻被屋裏濃鬱的脂粉香氣嗆得差點打噴嚏！
嘖，還是娘子身上淡淡的香氣好聞。
“莫先生，你來了！”
隨著一聲輕笑，遙香夫人嬌軟的聲音響起。
莫雲言撩開內室珠簾，緩緩走了進去，卻差點被眼前的情景驚的立刻掉頭就走！
隻見遙香一身薄紗避體，半躺在美人榻上，妖嬈的身段在半透明的衣衫下若隱若現，魅惑至極。
她手裏舉著一杯酒，似乎已經飲了不少，雙頰一片醉紅，眼神嫵媚的對他笑呢！
“這，這……夫人，小生唐突！小生這就離開！”
莫雲言不是裝啊，此刻他真想拔腿就跑，可是想起娘子叮囑，他硬生生壓下奪門而逃的衝動，一臉尷尬的側過身，告罪道。
“喲，莫先生這是做什麽？你剛來怎麽就要走呢？這賬目還沒對呢，你可不能走！”
遙香見莫雲言轉身要走，連忙起身走過來，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
“夫人，切不可如此！”
莫雲言連忙推開她，一臉慌張的推拒著。
“哎呀！人家頭好暈！莫先生，您扶我去那邊坐坐可好？”
遙香順勢身子一歪，倒在莫雲言懷裏，一副酒醉無力的模樣。
“夫人！”
莫雲言一驚，剛要伸手再次推開她，就想起娘子囑咐，強忍著停下了推拒的手，伸手扶起她道：“夫人，你是不是醉了？我扶你到榻上去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