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她可能是個律師

眾人看著魏家三小姐狼狽的樣子,哄笑了好一陣子,魏老夫人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雖然這危難是解了,可是魏家詩書傳家的臉麵也給丟盡了。

魏如意本身是個文弱有禮的人,隻怕她得罪了不該得罪的,老太太也沒想到她竟然會用裝傻解決此事。

哄笑之中,太子譏笑“看看魏家女子,也不過如此,真是見麵不如聞名。”

不遠的地方魏如歌蹭的站了起來“魏家得女兒不止姐姐一人,不要因她一人不思上進而毀了我魏家美名。”

魏如歌呀,魏如歌,這個在如意後媽手心裏捧著長大的孩子,整治人的時候也怪機靈的,怎麽偏偏在這關鍵的地方作死。

太子見自己挖的坑兒,還得是自己的人跳,心情甚是美好“哦,魏四小姐難道有不同見解?”

“林小姐用此詩映射朝陽公主和親一事,譏諷我朝中武將無能,身為臣女妄議朝堂之事,更有質問聖意之嫌,論罪當誅。”

可憐的林小姐,頓時被嚇得麵白如紙,魏如歌的確沒把自己作死,倒是計劃把林小姐作死,這丫頭夠狠,聽這口氣莫不是白無常弄來的那個黑心律師的魂魄穿越來的吧,和她比,自己都善良美好了。

但是她不想想,弄死林小姐,不僅得罪了林家人,就算借此事把林家拔了,朝廷怎麽看魏家,怎麽看靖國公魏升,皇帝怎麽看靖國公魏升。

這丫頭可不是做長線的料子。

太子才不管那個,看起來很是滿意,眯著一雙桃花眼不住的點頭,眼神亂飛“魏四小姐好才華,看來魏家也不盡是草包。”

說到這裏,那雙勾人的桃花眼順路往如意這一飄,你也說不出他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總之是讓人看得心裏毛毛的。

魏如歌驕傲的仰著頭,坐下,輕蔑的也往如意這邊看了一眼,一臉不屑,上次如意說她私會男人的時候她雖然不在,沒產生正麵衝突,可這仇可記著呢。

“來人,把林小姐拖去天牢,聽候處置。”太子十分高興的吩咐

被扣上了這樣的帽子,一句不慎就有誅九族的風險,她的親娘都不敢求情一句,頭上的冷汗一層一層的落下。

一直巋然不動的太後清了清嗓子,攔下太子的人“魏家四小姐說的對,此女忤逆,沒什麽可審的,直接杖斃就是,林家教女不嚴,絞斷所有林氏女子的手指,另其不能寫字,也不許讀書,更不許嫁做官之人。”

這懲罰確實慘烈,卻也仁慈,用林家女人的手保住了林家的男人命,太後這一招四兩撥千金把太子製住,如若不然,這林小姐在太子的審問下說錯一句話,就有全族被滅的危險。

看似喜慶的相親大會頓時人人自危,如意倒是淡定,皇上的兒子多,準要出事的,沒什麽新奇,還是吃飯要緊。

太子拍桌子,負氣離殿而去。

“魏家三丫頭,太子的披風落在了座椅之上,天冷夜寒,你給他送過去。”太後震驚自若的說,一張臉上看不出悲喜。

太後什麽意思,她說的不正規,可也算是旨意,深更半夜,相親大會,叫貴族小姐給當朝太子送披風,幾乎等於明說要把她指婚給太子。

可是為什麽啊,明明剛剛魏如歌和太子比較默契,而如意寧可裝傻,也沒有讓太子如願的打算。

而如意的腦子瞬間轉了十八道彎兒,太後有心把她給太子也好,歪打正著,如果她的終極目標就是當皇後,那嫁給太子幾乎就是搭上一趟直通車,她拜了拜,接過太監遞過來的披風朝著太子離開的方向走去。

可是從形勢看,太後和太子並不是一個陣營的,她更支持喻王,而把如意嫁給太子,難不成隻是為了給他找不痛快?還是有什麽別的陰謀。

到了沒人的時候如意就開始跟著那影子一溜小跑,太子一米八幾,那腿多長,憑她現在一米六的身高走著能追上太子就見鬼了。

“太子慢走,太子慢走。”這個可恨的家夥根本不理她,曲徑小路,被人細心打掃過,雖然沒有雪,可畢竟濕滑,一個不留神,如意就摔了一個仰麵朝天。

“哎呀,媽呀!”

本就一身的淤痕,如此隻覺得更加的疼痛了,媽的,真是時運不濟,如意此時心想,將來嫁給這貨也沒啥好果子吃,八成他會寵信奸妃,但是也未必完全沒有活路,隻要白無常不幹涉,誰能比她更適合做奸妃。

“怎麽笨成這個樣子!”太子很給麵子的折返回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一雙桃花眼滿是挑逗。

如意多麽想罵街啊,可惜不敢。

“還不起來!想在這裏過夜不成!”太子繼續訓斥

隻能心裏罵道,你他媽的摔一下試試,能不能鯉魚打挺蹦起來,扇他這個流氓一個大嘴巴。

但行動上也努力試著站起來,很是艱難的抓住一棵樹,想當年盡是跟著老大混,做的都是管理工作,作威作福的,啥時候受過這種洋罪。

如意用一隻手扒著樹站起來,另一隻手把披風遞給他,拍馬屁的心勁兒早就摔到九霄雲外了。

“穿上吧,我這怪不容易給你送來的。”

太子也不說話,他沒有接披風,反而抓住她的手,一扯一提就把她橫著抱了起來,以她現在八十來斤的分量,太子抱的十分輕鬆,估計掄起來轉兩圈都沒什麽問題。

對於太子耍流氓的行徑,如意倒是沒什麽意見,尤其看在他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上,可這個時機不對,你就不能在她躺在地上的時候抱,還省了渾身疼痛的爬起來。

“放下!”黑暗中有人嗬斥,聽語氣像是抓奸的,如意哧溜從太子懷裏滑出去跳到地上保持住十分合理的安全距離,這一震,又是渾身疼痛,呲牙咧嘴。

仔細看這個來抓奸的,瘦高的個子,穿著白色的雲錦袍服,衣領袖口用講究的金線繡著祥雲的紋路,玉帶束腰,紫金的發冠,正是慕容恪那個倒黴孩子。

如意心裏麵罵街“奶奶個腿兒,你不娶我,我這勾引別的男人正上道,你還來搗亂,早晚死在慕容恪這種紅顏禍水的手上。”

但是不得不說這家夥換了身富貴的衣服,更加的養眼了,一旦看過去就沒有辦法把眼睛從他那裏挪開,越看越耐看,越看越舒心。

太子看了眨眼間跳出老遠的如意,微微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估計都開始懷疑她是武林高手了。

不過他並沒有說出這三個人的尷尬之處,反而輕鬆的問“喻王也覺得那宴中煩悶?出來透透氣!”

慕容恪很直率,沒給他的太子哥哥一個好臉色,也無心客套,很直白的說“本王與魏氏已有婚約在前,還請太子殿下不要欺辱弟媳才對。”

哎呀,有意思的來了,兩男爭一女,沒看出來慕容恪睜著眼睛說瞎話水平很高,臉上一丁兒點虧心的樣子都沒有,那一雙好看的眼睛,怎麽看怎麽情真意切。

如意說要嫁給他的時候,他拐著彎兒的說人家不要臉,這會兒當著太子又說和她有了婚約。

太子自然也不是善茬,他撿起地上披風,若有所思“本太子猜測太後並不是這麽打算的。”

光看太子也是養眼的帥哥,可以看過慕容恪再看太子,就沒那麽有味道了。

“本王與魏三小姐已然私定終身,她想賴也是賴不掉的,況且該發生不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怎麽太子還會對這樣的女子動心思嗎?”這麽不要臉的話慕容恪居然說的正義凜然。

太子訝異的看著如意,那眼神兒裏滿滿的都是意想不到。

什麽叫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他倆明明很清白好不好,從開始就不該當好人,當初就該把慕容恪當個便宜占了。

“那個喻王殿下,不帶這麽玩笑的,這是啥年月,亂說話會出人命的。”如意揉著臉說,豈止是人命,這還關係到以後能不能吃飽飯,做餓鬼可不是那麽好玩兒的。

到底怎麽回事,人家穿越都順風順水的,她自打穿來,大家為了弄死她,簡直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最可恨的就是慕容恪這個恩將仇報的,自己花錢把他贖出來,倒贖出一個仇人來。

慕容恪聽她這樣收反倒有怒氣,他隨手從衣襟裏掏出一樣東西扔到她的身上,“魏三小姐,那夜你與本王綿綿情意,本王又在靖國公府救你於鞭笞之中,你親口說的要以身相許,不過月餘的時間,你年紀不大,記性卻實在是不好,還是既然能巴結上太子,就無所謂那一次半的救命之恩了。”

他扔過來的是一把鞭子,她從狗皮帽子手裏買回來,本來想留給慕容恪那小子做紀念的,沒想到現在成證據了。

這個慕容恪居然這樣說他,她是那種人嗎?

想到這裏,她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魏如意可能不是這種人,但是她還真是,如果能傍上太子,那還要王爺有什麽用,要是能傍上皇帝,太子她都不鳥。

可是這裏麵有一個很大的變數啊,這個王爺長得太帥了。

她從來都是一個容易被美色所動的俗人。

“你可有說法?”太子斜起眼睛看如意,完全沒有猜測到她腦子裏在想什麽。

還能有啥說法,人證物證俱在,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隻得死不認賬,把鞭子又送了回去,換成一臉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