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尷尬的太子
瘟疫爆發之前如意的人已經和他們交代過,不要飲用村子裏的水,吃村子裏的食物,還有不要和村裏人接觸。
他們非常的配合的餓著。
“太子我帶走,你們得留下。”
“我們誓死追隨太子。”
太子還有神智,不知道他的意誌力到底有多堅強“你們全部聽從三小姐吩咐。”
他說話還真好用,就是大家都不明白為什麽太子一直叫這個少年為三小姐,難不成真是傷糊塗了。
如意也不知道為什麽,人家總不相信她是個女人,白長得這麽如花似玉了。
38號給太子護衛布置任務,把村裏的百姓分為四部分,屁事兒沒有的,有症狀出現的,患病的,死翹的,囑托他們與村民接觸時要穿防護服,隻能吃喝送過來的食物和水。
“屍體隨時會有固定的人來取走燒掉,我們每隔一天回來一次查看情況,補充補給,你們之中如果有人出現發熱症狀主動給自己找地方,別抱著僥幸心理連累身邊的人。”
護衛們點頭
如意繼續囑咐“別試著貿然出村,小心被射成刺蝟,還有別和村民客氣,不聽話就打昏帶走,能動手就少磨牙,你們和他們接觸的時間越長,被傳染的幾率越大,有人問,就說情況正在掌握中,隻要服從管理,國家是不會丟棄他們的。”
如意停下給太子喂水,38補充解釋防護服隻運過來5件,剩下的要下次過來補齊,所以他們每次隻能出去5個人。
另外如意又交代了很多調查傳染途徑的事情。
有了這群人,她就不用再和村民接觸了。
“聽著,我不能保證你們每個人都活著出去,但是我可以保證拚了命也會讓你家太子活著。”
太子被安置在平板車上,瞪著一雙桃花眼看著如意和他的侍衛慷慨激昂的講話,不知道什麽表情。
出村的時候38號從裏到外給太子脫幹淨,換上提前帶來的衣服,把帶著血跡和病毒的衣服在村口燒成了灰。
這時候她想起慕容恪的話,脫人衣服這件事,她還真的沒少幹,難不成真上癮?
太子此時居然還保留著神智清醒,不知道是怎麽做到,也不知道是為什麽,不相信如意?還是別的什麽事情。
隱約覺得這事和狗血的愛情事故有關係,當然也可能是她現在滿腦子的少女細胞作怪,所有事都往浪漫的方向想去。
“真想不到,我的手下做事,還沒你這樣一個孩子謹慎,他們都不曾想過燒掉帶血的衣服,三小姐不凡啊。”
二十三歲的太子,據說心眼比蜂窩煤都多,像極了當今聖上。
路途顛簸,一路上如意和38號誰都沒有搭理他。
慕容恪等在土地廟,已經派人打掃幾遍,還熏了艾草消毒,心情無比的複雜,腿上護膝暖暖的感覺,嘴唇上曖昧的味道,總是讓他一會心焦如焚,一會兒又微微笑起,他的腦子裏除了如意,還有自從與她相遇以後的種種,再也裝不下任何的東西。
他從未這樣過。
“回稟喻王,如意公子把太子帶了回來。”一個小兵進來通報。
他立刻就要衝出去,被小兵攔住“如意公子說,安全起見他們現在需要隔離,所以不能相見,希望喻王以大局為重。”
慕容恪有些失落的攥緊拳頭。
太子的大夫聽聲音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穿著38給他找的防護服,嚇得像是個鵪鶉。
如意正襟危坐,不怒自威“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條路,太子染上了瘟疫,你給太子開了治療瘟疫的藥,太子好轉,你是個好大夫,然後殺你一人滅口,當然了,也許你讓我覺得還有用,就多存你的命一會兒,第二條路,太子得的不是瘟疫,你就是個誤診的庸醫,一炷香以後,殺你全家三十二口人滅口,然後我再找一個肯為太子治療瘟疫的大夫。”
大夫使勁兒的磕頭“大人開恩,大人開恩,小人選第一條路,小人選第一條路。”
“記住,太子的藥你要親自抓,親自熬,如果我聽到一句的風言風語,你知道會發生什麽。”
“小人記住了,小人記住了。”
“記住什麽了,說給我聽。”
大夫念經一樣把我的話複述一遍。
如意皺著眉,一歪頭,天真無邪的真相十幾歲的小姑娘“我怎麽沒有記得我說過這話?”
太子咳兩聲醒過來,用虛弱沙啞的嗓子吩咐“下去吧,按如意公子說的去做,會留你一命的。”
大夫誠惶誠恐的退下了。
他氣若遊絲“你真的會殺他全家嗎?”
“我就嚇唬嚇唬他,滅口與否是太子殿下的事情,我又管不到。”
“本太子能活到去滅口嗎?”太子的神情有些釋然,桃花眼也沒了往日的神采。
看著太子這幅鬼樣子,一腳都踩進閻王家的後院兒了,真心不好說,索性轉移話題“你一路上都在喊,翡翠,翡翠,是有個什麽翡翠的寶貝嗎?”
“翡翠是個女人。”
“停,停,停,不要說了,我怕知道的太多被滅口。”
好吧,如意其實是沒指望他這麽坦誠,可是他現在失血過多,不轉移注意力。睡過去很可能就醒不過來了。
她把太子的一滴血滴在案桌上的水碗裏,又割破手指滴了一滴自己的血進去。
血型不和會引起紅細胞的凝結反應,血就不會相融合,血型相同則會融合,這也是滴血認親唯一那麽一點的科學依據。
如意暗罵,真他媽巧,是相融的,這不逼著她對自己下刀子嘛!
她也不想放自己的血,如意這副小身板兒,自己還貧血呢,再輸點給太子還活不活了,可是這年頭要推行輸血救命的療法,被人知道了會被拖出去燒死的,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保守,少一個人知道就多點安全。
隔著門如意和34形容了要找的針頭,軟管兒和血囊的樣子,讓他在兩個小時內找到。
太子高燒,燒的糊塗起來,一個勁兒的說胡話,大夫送來得藥一口都喂不進去。
“不要狗血的想著我會嘴對著嘴喂藥,這樣沒三觀且如此不衛生的行為,雖然是舊社會找個打油用的漏鬥一點不費勁。”
喂了藥,她獨自坐在案台上發呆。
慕容恪一直沒來慰問,也不知道38號怎麽和他說的,是被她那一吻給嚇到了,還是因為救太子有些拚命而生氣了,都說女孩的心思你別猜,這明顯男孩兒的心思更是不好猜啊。
34號隻用了四十分鍾找齊了她要的東西,針頭是把幾支空心的步搖從中間截下純金打造,留下一頭尖銳的,軟管是用羊皮做的,血囊就是個牛皮水壺改裝的。
“看住門口,不許讓人進來,也不許讓人往裏麵看。”
34隻是答應了一聲,多一句都不問,這才是聰明人。
這金針頭雖然已經很細了,可對如意的血管來說還是粗。
她隻能用刀放血了,太子也得委屈委屈,把針管插到了大腿的動脈上,還是得脫衣服,又該聽他說閑話了。
“你為何脫了本太子的褲子!”太子迷迷糊糊的問。
命都快保不住了,他還想著清白呢。
坐在土地廟裏的台子上,如意依靠著柱子,一手舉著血袋,一口按著羊皮管控製流速,大概輸了400cc的血給這位太子殿下,後來又輸了200cc。
也就這樣了,再多該出人命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有排異反應。
昏昏沉沉睡過去之時她發現手腕上的功德花異常的水靈,一片葉子緩緩的長了出來。
如意明白,這是救人一命,還真是積德了。
失血總是讓人發困,如意就在那個石台上支持不住,睡著了,也可能是昏過去了,總之人事不知,猛然驚醒之時已經是半夜。
摸摸頭,還沒有發燒,瘟疫大概是躲過去了,不然以她的體質這會兒該出現症狀了。
太子看起來睡得十分安詳。
她很艱難的走到門口,隻覺得天昏地暗“門外有人嗎?”
“回公子,小人是45號,34號按照您的吩咐還要巡查各個帳篷,我來替他一會兒。”
“給我搞點大補的東西,人參,燕窩,枸杞,紅棗,豬蹄子什麽的,再把大夫叫進來,千萬記得是專門為太子看病的那個大夫。”
45號應了一聲,然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大概是走了。
太子被吵醒,睜著一雙桃花眼瞪著如意,這家夥睡眠質量也太不好了,同樣是失血過多的人,他怎麽就睡不沉呢。
“本太子聽聞西域巫族中有種換血的醫術,我燕國的一些方士效仿,他們用童男童女的純淨之血輸給失血過多之人,結果傷者的和童女都死了,這裏到底有什麽奧秘……”
如意想一想,自己有義務給他上一節人與自然嗎?當然沒有,所以幹脆不搭理他。
“你與本太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麽長時間,怕是我那個兄弟喻王殿下是不會娶你了。”
“不娶就不娶唄,憑本小姐花容月貌還愁爬不上哪個男人的床。”從她回來到現在,慕容恪都不聞不問,讓如意多少有些惱火。
“你那個兄弟不就是長得有幾分姿色嘛,牛什麽牛。”她賭氣說道。
然後太子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