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後手

“我聽傭人說,你今天在收拾東西,難道不是想再跑一次?”

喻筱詩臉上的笑容僵了僵,解釋:“我隻是想去看安安。”

“前幾天也沒見你去,偏偏今天?”

喻筱詩再次沉默了下來。

傅天洋繞過沙發走近喻筱詩,伸手掐住喻筱詩的下頷,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即使是如此落魄的傅天洋,喻筱詩依舊看的差點失神,可很快他就清醒過來,因為,那隻掐著她下頷的手迅速下滑掐住了她的脖子,收緊!

喻筱詩拚命掙紮著,可這次的傅天洋對她再沒有半點欲望,一絲心軟的可能都沒有。

“喻筱詩,你真惡心的讓我想吐!”

“你為什麽要出現在我身邊?”

“就是為了克我?”

“就是為了看我從高處跌入深淵?”

“但我就是掉到深淵,也要拉你一起。”

看著喻筱詩逐漸失去掙紮的力氣,他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

突然,別墅的門被破開。

“別動,警察!”

看到傅天洋的動作,直接一顆子彈打到他的肩膀上,掐著喻筱詩的手瞬間鬆開。

警察的到來,似乎沒讓傅天洋有任何意外的情緒,他隻是看著倒在地上似乎已經沒了生息的喻筱詩,露出滿意的笑容。

傅天洋所犯的罪,太多了,他手上已經不知沾了多少條人命,而且證據確鑿。他的所有資產都被凍結,清算,壓根沒有人願意為他請律師。

在庭審辯護上,他像是直接放棄了一般,對所有罪行供認不諱。

不出意外的,他被判了死刑。

行刑前幾天,警察問他有沒有什麽想見的人。

他說:“有,我想見應玫。”

隔著玻璃和鐵窗,傅天洋再次見到了桑酒。

現在的她比那時候追在自己身後的她,似乎模樣更加清晰。

可現在的自己,卻狼狽至極。

“這一切,都是你計劃的對嗎?”他問道。

桑酒淡淡看著他:“我隻不過是順其自然。”

“你恨我?”

“不恨,你不值得。”

“那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難道我不該這麽做嗎?”

這句反問,把傅天洋問住了。

他感覺桑酒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連回收價值都沒有的垃圾一般。

“你現在所遭受的,不及你傷害那些人的十分之一。”桑酒道。

傅天洋有些晃了神。

桑酒卻像是突然想起什麽,又道:“對了,附贈你一個消息吧。”

“最近警方跨國抓獲一經濟罪犯,也是一名資深商業間諜。”

“這個跟我有什麽關係。”傅天洋冷淡下來。

“當然,這個商業間諜就是喻筱詩的父親,當初盜取傅氏機密文件的也是他,喻筱詩不過是一個背鍋的棋子。”

“你騙我!”傅天洋突然激動了起來。

那個惡心的女人!

桑酒話不多說,直接將證據貼在玻璃窗上,讓他看個清楚。

那個一次又一次背叛他的女人,怎麽可能會是被冤枉的?

怎麽會?

“怎麽,後悔?那你為什麽要殺她?”

傅天洋雙手緊緊攥了起來:“這樣虛榮惡心的女人,怎麽配做一個母親,留她在世上禍害喻安,不過跟我一起下地獄!”

桑酒愣著一下,這個原因是她沒有想到的。

不過很快她就回過神聳了聳肩:“可惜,她並沒有死,你的願望落空了。”

“至於安安,那你倒是可以放心,他健康快樂的長大,絕不會變成你這樣的人,他也不會知道有你這樣一個父親。”

“你看,你犯的所有錯誤,最後還是會報應在你自己身上。”

“你不忠,所以最後就算死,也不會有任何一個人陪你。”

“你用權勢去侵害別人,滿足自己,而最後你也終將失去你所有的權勢。”

“而那些已經造成的傷害,你也終要一點點的償還完畢,即使死亡也無法讓你逃脫。”

傅天洋的身體有些顫抖,桑酒卻突然笑了笑,問道:“對了,你最近有做噩夢嗎?”

聽到這句話,傅天洋突然抬起頭緊盯著桑酒,露出驚恐的眼神。

桑酒此刻臉上的笑容,在他看來是那麽的詭異。

“我最近夢見一些人來我夢中感謝我,還說他們已經跟在你身邊很久了,就等著你死的那一天了。”

“你胡說!”

“是不是,你自己心裏清楚……”

說完這些,桑酒單方麵結束了會客時間。

而傅天洋自見完桑酒後,精神似乎就有些不太正常。

回到他那黑暗的小隔間牢房,他整個人止不住的發抖縮在角落,還一直神經兮兮的左顧右看著,嘴裏念叨:“生前你們就死在我手上,死後我更不會怕你們!”

傅天洋在牢裏的情況,被人如實匯報給了桑酒。

應修齊也知道了這件事,非常好奇:“你到底是做了什麽,讓他變成了這樣?”

桑酒歪頭攤手道:“我什麽也沒做,可能是臨了想到要遇見那些被他害死的人了,嚇得吧。”

應修齊一點也不信,但看女兒這樣感覺也問不出什麽,就幹脆的放棄了。

桑酒回到自己房間,躺下休息了一會兒。

她不過是動用了係統的一個小功能,在傅天洋的夢境中插入了一些故去之人的影像而已。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啊?一個月後,傅天洋的死刑執行。

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刻,明少臣那邊終於傳來消息。

死前傅天洋徹底悔悟,男主三觀修正完成,隻有最後一小部分了。收到。桑酒來到醫院。

安安半個月前已經動完手術,依舊是移植的異基因造血幹細胞,目前恢複狀態良好。

看到桑酒來醫院看他,安安高興的不得了,直接下床抱住了桑酒。

“天使姐姐,安安很快就要好起來啦!以後安安就能和其他小朋友一樣去上學了是不是?”

“是。”

安安眼睛笑了都快成了一條縫兒,忽然,他又轉身抱起一個保溫桶遞給桑酒。

“對了,外婆今天給我煲了很好喝的湯喲!我知道天使姐姐要來,特意給你留了一半呢!”

“安安真乖。”桑酒笑著摸了摸他的頭,接過他手中的保溫桶。

喻母進來的時候,安安正一臉期待的看著桑酒喝著湯,問道:“好喝嗎?”

“好喝。”

“我就知道,外婆煲的湯最好喝了!”

喻母也跟著笑了起來。

“應小姐要是喜歡喝,下次跟我說一聲,我給你做。”

“好。”

一個月前,喻筱詩在傅天洋手下雖然撿回了一條命,但卻變成了植物人,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醒來。

早些日子被救出來的喻母,現在身體恢複的也不錯了,想著除了喻筱詩外,喻母就是安安唯一的親人了,於是桑酒將所有事情告訴了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