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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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林方是殺手,得知目標失蹤,一定會四處查探林家人的下落,以便盡快結束任務回去複命!但既然她在這裏置了宅子,證明是人有相似而已!殺手可沒這種安居樂業的閑情逸致。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林家人在昨天晚上趁夜深人靜之際悄然回到古家草廬,本想立刻找古簾來幫林海診治,沒想到他卻一夜不歸!看著林海痛苦的樣子,林老爺子急得直拔胡子!
好不容易等到古簾回來,林叔趕緊將古簾請進屋來,林磊留在外邊看守。
古簾給林海診了脈後,示意眾人出來院子,別吵著林海休息。
“海弟並非毒性入侵,而是氣急攻心。他身體受損多年尚未恢複,受不得車馬的顛簸勞碌。林叔,你們別再帶著他到處走了。”
剛才看到不醒人事的林海臉色蒼白,古簾對林家人頗有怨言。這一家子不但擅自拿走他的新藥,還不顧病人的身體連夜離開。幸虧林海的藥還沒用完,否則自己好不容易才救回來的人就沒了。
醫者最傷心的是好不容易才救回來的病人,因家人不遵醫者囑咐率性而為,從而枉送了病人的性命。
林叔滿臉羞愧,雙手不斷互搓著,“古大夫,這都是我的錯!唉……”
古簾見林家人個個都是風塵仆仆,容顏憔悴,尤其聽了他的埋怨之後,個個都顯得很不自在。隻好暗歎一聲,不再出言責怪他們。
“你們現在住哪兒了?把地址告訴我,我今天把海弟的藥製好送過去。”
林叔連忙道,“不不不,呃,是這樣的,古大夫,聽說林方林公子搬到北城郊外去了是嗎?”
古簾點點頭,“是呀!你們怎麽知道?”
林叔、林嬸眼中閃過一絲喜悅,“不瞞古大夫,其實林某一家匆忙離開,是因為林方公子他……他長得太像我們的一位故人,海兒身中多種劇毒,最嚴重的胎裏毒正是她所為……”
古簾一聽,立時大感疑惑,“唔?那不可能!那時候的方弟頂多是一名兩、三歲的小女孩,怎麽可能給海弟下毒?你們搞錯了吧?”
小女孩?林叔林嬸莫名對視,然後兩人一起看向林老爺子。
“小女孩?!!她是女的?!”林老爺子渾身一震,像是想起什麽事來,一臉驚詫地瞅著古簾,心中不停地瘋狂叫囂:莫非是她?!那個傳聞是真的?!
“是呀!”古簾抬頭遙望北城方向,猶如黑水晶般的雙眸熠熠生輝,“是個非常美麗可愛的女孩!”
北城郊外,唯一一座建立在荒涼平原之地的大宅院裏,三名如花似玉的女子站在東偏院裏最高的望台閣上遠眺。
“你打算在那兒建造鑄劍台?!”望著距離望台閣約300米遠的空地,梅十三很不解地問,“鑄劍的地方太空曠可以嗎?會不會漏氣?”
在她印象中,鑄劍的地方應該藏得很隱秘才對!譬如長年不見天日的地下山洞~
青鳳噗哧一聲,笑噴了!
“傻丫頭,鳳兒煉丹的地方才要選那樣的,我的巴不得越空曠越好!鑄劍不透風會悶死人的!”青鸞也忍不住笑道,“還好,這片郊外的地我們全買下來了!你在這裏專心練劍,或者上山去練也可以,反正都是我們的地盤,鬧出多大動靜都不怕;我就在那邊鑄劍;鳳兒利用剩下的一大片空地種植藥草,我們已經在後邊那片山嶺裏挖了個大洞,方便她日後煉丹。怎麽樣?一舉三得吧?”
梅十三聽罷點點頭,“那鑄劍台大概什麽時候開始建?”
“明天!明天是個萬事皆宜的好日子!正好開工!”
“師姐做事還看日子?!”梅十三感到有點意外。天劍宗有風水易學這門課程?她怎麽不曉得~
青鸞眉一揚,“當然!不止看日子,鑄劍台的方位還是我千算萬算才找到的上佳之位!但凡用來鑄劍的,必須是地火最盛的地方!這裏雖然人煙稀少,卻是本城陽氣最盛的。明天再輔以一股強盛的靈力引出地火,便是鑄劍祭台開工的時刻。”
“強盛的靈力?!你找了誰?”難道師長級的同門也來了?
誰知,青鸞姐妹卻同時指向她,“當然是你呀!”青鳳拍拍她的肩膀,“你是我們三人之中靈力是最強的,不找你找誰?明天看你的了!”
“好!”所有事務都是她們操勞的,坐享其成的她出點力算什麽。梅十三點頭,然後側過臉來看著她們,“我還以為有同門師長來了。”
青鳳切了聲,“怎麽可能!有師長來我們早逃了!”被逮住可是要回山相親的~
“那你們是如何找到我的?”
“那是碰巧!”青鸞說,“當初雲虛真人告訴我們你離開時的大概方向,我們回了一趟鄉下之後,才循著這個方向一路找來。”
回鄉?!梅十三訝然,“你們還記得自己的家鄉在哪兒?”
“當然記得!當年我已經快七歲了!爹娘時常惦記著有一天能返回故鄉,怕我們年幼不記得,便常常說些故鄉的日常趣事給我們聽。”青鸞淡淡地說,青鳳神情略顯黯然,靜靜呆一邊聽著。
“當年爹娘遇害,我姐妹二人力量單薄,無法搬動兩具大人屍首,便撿了柴火就地火化!然後在遇難的人群裏好不容易翻出一個木盒子,把兩人骨灰包在他們日常衣物裏放了進去,埋在一個地方……”每每想起父母遇害的那一幕,青鸞的聲調有點哽咽。
青鳳轉過身去,從她微微聳動的雙肩可以看出,她在無聲啜泣。
梅十三沒勸慰她們。父母雙亡,不是言語能夠勸慰的!也沒人能夠體會當事人那種心如刀割的痛楚。
她站在望台閣的邊緣,默默地眺望遠方,透過虛空,她想起了自己前世的父母。
“十歲那年,我們懇求師長帶我們下山,那是第一次下山曆練。當時,我們把爹娘的骨灰遷回故鄉安葬,好讓他們落葉歸根。這一次下山,我們又回去探望他們,沒想到會發現一些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