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拿臉接球

【賀芸抬手給賀九釤比了個讚,“你這拿臉接球的技術可真厲害啊!”】

第二日,賀芸破天荒地去了學堂,進去的時候三位冤家都在。

賀天瀾和賀天耽都是賀家本府裏的,賀天瀾是庶長子,賀天耽是嫡長子,另有一位賀府旁支的賀九釤,唯賀氏兄弟馬首是瞻。

賀芸冷靜地掃了一眼這三副麵孔,和記憶裏的最後一個畫麵完全貼合。

大府的人都巴不得賀芸早死,他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繼承賀遠歸的家產,類似推人下水這種小把戲明裏暗裏也不止一次,原主能堅持到現在實屬不易啊。

“哼,命可真大!”賀天耽瞧他進門便冷哼了一聲。

“叫哥哥失望了?”賀芸不怒反笑,“下次再想要我性命想點鮮招!”

“敢這麽跟老子說話!”賀天耽當下就變了臉色,握拳朝著賀芸奔去。

賀芸麵不改色地盯著賀天耽,待他到了跟前,才忽地一低頭,讓身後的人伸出手掌將賀天耽推翻在地。

眾人都去看賀天耽的時候,賀芸從容地直起身子,淺淺揚嘴。

明知道這三人對自己不懷好意,身邊怎麽可能不帶幾個身手好的護衛。

“喲,大哥哥摔疼了吧?”賀芸勾著脖子幸災樂禍地看了一眼,“我忘了告訴你們了,我花重金請了位高手保護我,但凡誰想對我不利,他都會出手,所以幾位哥哥日後還是不要跟我開這類的玩笑比較好。”

三兄弟恨恨地看向賀芸,卻又被剛才賀天耽挨的那一掌嚇住了,不敢再出手。

“賀芸,你敢找人打我,我跟你沒完!”賀天耽忍著痛放狠話。

“哥哥說笑了,咱們兄弟日子還長著呢,完不了!”賀芸臉上堆著笑容,隨即招手讓身後的人端上來一個托盤,“三位哥哥玩蹴鞠嗎?一球一百兩,黃金!”

賀芸話音剛落,白河便伸手揭去了托盤上的紅布,二十個大金錠子,整整齊齊地擺放著,看得三兄弟直咽口水。

賀家本府如今就是個空架子,主子們表麵光鮮,其實沒多少銀錢,平日出門能裝個幾百兩的銀票就了不得,如今看到滿盤的大金錠子,自然是挪不開眼。

“說吧,怎麽比?”賀天瀾首先擼了衣袖。

賀芸握拳抵嘴一笑,側開身子,讓出身後跟著的三個跟班,“你們三跟他們三比,一球定勝負,誰贏誰端走這一盤。”

“比就比!”賀天耽率先答應。

賀芸笑的得意,拿著手裏的折扇在托盤上敲了敲,“我今兒請了貴客觀球,哥哥們可要好好踢啊。”

當球場上的眾人看清賀芸請來的貴客之後皆是雙腿一軟。

賀芸卻笑著請翟瑾言和安君逸落座,“夏日冗長,自娛自樂,王爺莫要嫌棄。”

翟瑾言掃了一眼桌上的黃金,哂笑一聲:“場麵挺大的。”

“嗬嗬,都是自家兄弟,不能虧待了。”賀芸說完又朝著場上喊,“幾位哥哥可要好好表現,莫叫王爺覺得乏味!”

賀氏三兄弟雖不喜賀芸,卻覺得能在戰王麵前一展身手也是個好機會,紛紛跟打了雞血一般準備開場。

蹴鞠比賽正式開始。

第一局,賀家兄弟隊發球,一球定輸贏,隻要這球能進,一百兩黃金他們拿走,所以三人推舉了球技最厲害的賀九釤出來首發。

賀九釤著實有些實力,柳藤編的蹴鞠在他左右腳背上來回顛簸,賀天瀾,賀天耽兩兄弟則一左一右地護著他,三人報團朝對麵球門衝去。

白河找來的三人倒也淡定,眼看著三兄弟到了球門前,故意假裝上前搶球,留出一個空位來,賀九釤瞅準機會,心下大喜,腳下運力,便將蹴鞠踢了出去。

球門邊上早有防備的跟班一個回馬槍,反身跨回,緊接著倒掛金鉤,便輕巧地將已經到門邊上的蹴鞠踢出了場。

看台上的賀芸揚了揚嘴角,側身招呼戰王喝茶。

第二局換發球方,跟班三人呈品字形占位,蹴鞠在三人中間快速傳遞,不一會兒就到了賀家兄弟球門前,其中一人準備抬腳射門。

賀氏三兄弟為了不讓對方進球,三人並排而立在球門前組成一堵人牆。

賀芸忍不住先笑了起來,隨後目光跟著飛起的蹴鞠落在了賀九釤臉上。

“喲,沒事吧?”賀芸笑夠了才站起身,抬手給賀九釤比了個讚,“你這拿臉接球的技術可真厲害啊!”

賀九釤恨恨地瞪了她一眼,轉身對賀天瀾、賀天耽表示自己沒事,接著開球。

第三局,賀氏兄弟還沒到球門前便被中途截胡,不僅搶了球,賀天耽還被蹴鞠迎麵親吻了一下。

第四局,跟班三人組開球,直接踢到賀天瀾腦門上了。

賀芸連連拍手叫好。

安君逸自從知道自己被賀芸騙過之後,今日一言不發,看到此處終於忍不住,輕扯了翟瑾言的衣袖低聲道:“這得多大仇啊?”

一旁的賀芸還嫌不夠過癮,起身朝場上喊:“三位哥哥若當真不行,便就此作罷得了,戰王也不會瞧不起你們的!”

翟瑾言眯眼,這浪**公子竟是拿自己當擋箭牌來了,膽子可真夠大的!

那賀氏三兄弟也不傻,一連幾局都挨打,自然悟出這是賀芸故意設的圈套,但礙於戰王在,也不敢莽撞。

第五局,又是賀氏三兄弟發球,這回派了賀天耽。

賀天耽捧著球越想越氣,目光忍不住瞥向看台上的賀芸,卻瞧見賀芸幸災樂禍地站在看台邊上,心下一橫,手裏的蹴鞠便被拋起踢出,竟是直直地朝著看台去了。

看台上的幾個人影動了一下,隨後就聽到一聲慘叫。

賀天耽剛要笑,又聽到台上有人慌張大喊:“快來人啦,小公爺被球砸中了!”

賀天耽宛如五雷轟頂,剛才來不及完全釋放的笑容僵在麵上,整個人好似被人抽了魂一般,等另外兩人上前扶他時,才發現他早已渾身戰栗,滿臉虛汗,已經嚇得沒有反應了。

誰不知道安國公府裏的小公爺與戰王情同手足,打了他不就相當於打了戰王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