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知錯
【牡丹:奴家知道錯了,求公子開恩,千萬別送我回那裏!】
【賀芸:晚了,你錯就錯在,不該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來!】
“公子,喝茶。”
賀芸睜開眼,抬頭,便看到一雙幹淨漂亮的手端著青瓷茶碗送到自己麵前。
“誰許你進來的?”賀芸沉下臉,“白河呢!”
“白河去給您端醒酒湯去了。”牡丹柔聲回答,“這園子裏的下人動作粗鄙,便由奴家來伺候您。”
賀芸直起腰身,嫌棄地看了一眼牡丹。
白河不可能會放任陌生人近身伺候自己,何況還是一個已經背叛過自己的人,估計是這牡丹故意找借口支開了白河,自作主張地進了自己的屋,至於目的嘛,用腳趾頭也能想到。
“你如何伺候我?”賀芸輕笑一聲,伸手端了牡丹手裏的茶碗,“用你這副已經被人玷汙的身子?”
牡丹沒動,卻是輕巧地褪下了自己的外衣,裏麵隻有一件貼身的抹胸短襟,胸口繡著大朵的牡丹,十分妖豔。
“奴家自知配不上公子,不求名分,但求公子不要趕奴家走。”牡丹弱弱地說著,又朝著賀芸走來一步,伸出一雙白皙細嫩的手靠近賀芸,“便讓奴家伺候公子一晚吧!”
賀芸微微眯眼,將手裏的茶杯舉到二人中間,盯著牡丹道:“這茶還是燙的!”
牡丹眨眼,愣愣地看向賀芸,顯然不太明白賀芸的意思。
賀芸狡猾一笑,將茶杯往牡丹麵前推了推,“從你臉上淋下去會如何?”
牡丹怔了一下,瞪大眼睛看向賀芸。
賀芸卻是臉色一變,舉起手裏的茶碗朝著一旁的空地上砸去!
賀芸並不是不忍心將這碗滾茶砸在牡丹臉上,隻是因為她靠自己太近,擔心茶水濺到自己身上而已。
牡丹嚇得驚叫了一聲。
剛回到院子的白河聽到這麽大的動靜趕緊跑進了屋,看了一眼牡丹的神態,憤怒地上前將人從賀芸麵前拉開,重重地摔在地上。
“唉!”賀芸長歎一聲,望著牡丹搖了搖頭,“原本我是打算放了你的,可你偏要招惹我!”
“公子,求求你了,千萬不要趕我走!”牡丹回過神來,連忙跪在地上求饒,“奴家什麽都不會做,離開了這裏,隻能等死啊,求求您,發發善心,收留我吧,哪怕是讓我為奴為婢都行,求您了。”
“就你,連給咱們爺提鞋都不配!”白河憤憤不平地罵,“竟敢趁我不在勾引我家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我是不想活了!”牡丹竟被白河幾句話罵的爆發了,“我出了這門也是死,得罪公子也是死,為何不搏一搏!”
“行,那我今日讓你死個痛快!”白河說著擼了擼袖子,好似準備上前掐死牡丹。
牡丹是樂籍,自賀芸贖她那日起,她的賣身契便在賀芸手裏,所以即便是白河掐死她,隻要賀芸不追究,官府都管不了。
“你既不想走就別走。”賀芸突然發了話,另白河和牡丹都大吃了一驚,紛紛詫異地看向他。
賀芸卻自如地說:“我是個生意人,原本就不該做這種虧本買賣,你既不肯走,倒也好辦,明日一早,便叫人將你送回春華樓,你繼續做你的頭牌姑娘。”
“不,你不能這般對我!”牡丹慌張地搖頭,她好不容易從春華樓這火坑裏跳出來,如今說什麽也不能回去!
“公子,奴家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牡丹連連磕頭,“求您了,千萬別送我回去那裏。”
賀芸閉眼,懶懶地往旁邊的矮桌上靠去,也不知是乏了還是不願意看見牡丹這副嘴臉,“晚了,我如今改變主意了,就算是放你走也得等我回了本再說。”
“你錯就錯在,不該自命清高,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來。”
“公子,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牡丹繼續哀求。
賀芸抬手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王爺的酒後勁倒是挺足,“白河,趕緊拖走,我要休息了!”
白河連忙點頭,也等不及護院過來,親自動手將倒在地上的牡丹拖了出去,到了院外,才小聲說:“安分點吧,當真擾了爺睡覺,可就不止這些了!”
白河說著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屋子,想起賀芸曾說“天大地大,睡覺最大”的模樣,不由得渾身一激靈。
第二日一早,賀芸睡到自然醒,草草吃了早飯,聽白河匯報了江牡丹送回春華樓的事,又去了一次溫湯莊子。
“賀公子,王爺和小公爺一大早就回城去了。”管家看賀芸的眼神有些怪異,三分敬意三分笑,剩下的有些難以形容。
賀芸昨晚並未喝醉,自然還記得發生了什麽,自然也明白這管家為何會露出這樣的神情來。
“怎麽走的這麽早?”賀芸忽視掉管家的神情,“小公爺的酒醒了麽?”
安君逸昨晚醉成那般,按理來說,今早應該很難早起的。
“多謝賀公子記掛,小公爺難免還有些難受,隻是皇上急召,王爺不得不趕回去。”管家回答。
賀芸忽然間神情冷肅,略略拱手同管家拜別,便轉身叫了白河:“走,我們也回城!”
戰王的馬車並未早走多久,馬車上宿醉的安君逸依舊是一臉難受,卻被疾馳的馬車顛簸的更難受,索性坐起身來。
“沒想到賀公子的酒量這麽好。”安君逸揉著額頭道,“我隱約記得她昨晚說了些什麽,可又記不起來了。”
翟瑾言閉目養神,沒有理會他。
“王爺,你沒醉,你應該記得啊。”安君逸伸手推了推翟瑾言,“我總覺著話題好似是我挑起的,後來說了什麽,我卻不記得了。”
翟瑾言沒有睜眼,“不重要的東西,記著做什麽!”
安君逸卻搖了搖頭,“不,我覺得挺重要的,跟我有關,跟賀公子有關,好似跟王爺你也有關,王爺,你當真不記得了嗎?”
安君逸說著又要去推翟瑾言,翟瑾言卻忽地睜了眼睛,怵怵地盯著他道:“再說?”
安君逸立馬閉嘴,乖巧地低下頭去,滿臉的委屈。
可以肯定,一定是不得了的事,我必須要快點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