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神秘季大人
張通身為武官，手握兵權，但看到那些耍嘴皮子筆杆子的文人，不得不自降身價。
沒辦法，這就是現實。
因此，張通寫了一份奏折，將這些事情還有他自己的所見所聞和一些建議以及感慨，發了個八百裏加急給了皇帝。
皇帝看完奏折，立刻讓張通留下得力助手和大部分士兵戍守平陽郡以及奪回來的安陽，死死盯住南陽郡裏的敵人動向。
做完這些事情，樞密院事賀爭鳴留下收集衛家“罪證”，平陽郡原守將熊錚繼續鎮守，安陽郡則交給莫行知。
張通隻帶了千餘騎兵和五千的步兵，壓著衛家唯一的活人衛楨回京了。
因為還沒有定罪，再加上衛楨病倒後一直沒好起來，張通很是人性化的雇了馬車，但就是這樣，衛楨的傷情也沒有好轉，反反複複，能有一口氣會到京城已經算是天大的造化了。
回到京城要死不活的衛楨還是立刻被丟進了大理寺。
就這麽在大理寺躺屍躺了幾天，期間皇帝也沒過問她，於是，暗地裏就開始有人將手伸了進去。
大刑動不了，但在大理寺，是要稍微動那麽一點點手腳，就夠身虛體弱遭到雙重打擊的衛楨歸西找她爹去了。
同一時間，在執行任務的衛楨被炸的魂飛魄散，也不知道哪出錯了，就接受了這具破破爛爛的身體。
這些，是衛楨夢裏得知的一切。
衛楨悠悠醒來，將夢裏所有的看到的聽到的融會貫通了一遍，再借助以前看電視學到的一些權謀輪，結合一番得知：這是有人要整衛家啊，什麽百年衛家，衛家鐵軍等等，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功高震主這麽俗套的陷進，雖然有些片段她記得不清楚了，但作為夢裏的旁觀者，衛楨可是將那個一來就急吼吼給他們衛家定罪的賀爭鳴給記上了。
這種情況，要麽就是跟衛家有仇，來落井下石的，要麽就是他就是衛光榮口中奸細的一員，所以先聲奪人……
衛衛楨將那四人一一細想了一遍，張通看著就是直爽的漢子，雖然她覺得他不可能背後捅刀子，但都是武將世家，難免會有摩擦。暫且算他中立吧。
那個兵部侍郎趙青雲沒怎麽說話。不過在賀爭鳴咄咄逼人的時候也沒有說什麽，至於什麽立場？待定吧。
在一個就是那個賀爭鳴了，直接打成反派。
剩下最後一個就是那個年輕的男子了。聽說是都指揮使，負責皇城安危的，算是皇帝派係的，明顯是心腹。這個人也沒說話，隻是在原主進去的瞬間，衛楨感覺到那年輕男子眉間一閃而過的心疼。
難道是原主的桃花？
姓季，還是年輕人？她搜索了一邊原主的記憶，發現並沒有這個人的絲毫訊息，不由的有些心疼這年輕人。
姥姥的，要是有個人能將這複雜的關係網跟她說清楚就好了。
也不知是老天爺聽到的衛楨的怨念還是嫌她不夠倒黴。就在她醒來的第二天，外麵再一次傳來了開門聲。
還沒到午飯時間啊？
但衛楨實在也抬不起頭來看了。很光棍的想著，愛誰誰吧。
門被推開，她隱約聽到有個男人小聲的說：“快點，不要待太久。”聽聲音，還挺年輕。
“奴婢知道，謝謝，謝謝您。”是一個女人帶著哽咽的聲音急忙回應。
“哎……”那人歎息了一聲。
須臾後，有鞋子踩著稻草的聲音傳來，本就沒什麽光線，被來人一檔，視線就更不明朗了。
“小姐……”一個顫抖著帶著小心翼翼的喊聲傳來。緊接著就是一陣低泣。
小姐？衛家人？衛楨忽然有點心虛起來。
她虛弱的“嗯”了一聲。
那丫鬟在得到回答後，猛的撲上前，抓著她那跟雞爪子也差不多的手，一陣嚎哭。
衛楨最怕聽到女孩子哭了，完全沒轍。
“你誰啊？我看不清……”
哪隻這話一出口，那丫鬟驀地頓住了，衛楨心裏臥槽了一聲，難道暴露了？
“小姐啊……我是如意啊……”
那聲“小姐啊”的調調起的就更要唱戲似的。
衛楨一陣無語，也不說話了。讓她哭，直到外麵傳來之前那人的聲音，帶著一點急切的道：“嚎什麽？趕緊幫你家小姐收拾下。”
“哦哦，是是是，季大人，我這就收拾。”
衛楨聽到翻東西的聲音。她是側躺著的，背後之前受的軍棍還沒好利索就被投進大理寺了，這裏陰暗潮濕，不發炎才見鬼了。疼的她根本不能平躺。
季大人？難道是那個小年輕？難道真的是原主的桃花？除了這個，她想不出別的原因。
“小姐，我聽季大人說你傷口發炎了，那些大夫都是男的，不太方便。所以我就來給你上藥了，有點疼，你忍忍啊。”一邊說著，一邊給她擦藥，也隻掀開了外圍的衣服擦了點，但背上的？怎麽擦？
不知道從哪下手的丫鬟看向了站在門口的季大人。
季懷川有點懷疑衛家怎麽派了這麽一個蠢笨的丫鬟來給衛三上藥？再看躺在那瘦的脫形的人，猶豫自己要不要上前幫忙。
“誰讓你來的？”
恰好此時衛楨問著。
“是我。”季懷川想了想還是彎腰走了進去。
一進去，踩在那有點潮濕的稻草上，再看被她扔在一邊的被子，上前彎腰撿起來，放在一邊道：“之前暈倒，大理寺卿稟報了皇上，皇上讓太醫來給你看了下，說是傷口發炎。這裏都是男的，也沒辦法給你擦藥，陛下仁慈，就讓你家的丫鬟來幫忙了。”
雖然沒看見人，但衛楨還是聽出去，確實是那個季大人。聲音還怪好聽的。
“謝謝。”
“不用謝我，是陛下仁慈。”他還是說這那句話，接著轉身對那丫鬟道：“我將她翻身後你再弄。”
那丫鬟趕緊點頭。
季懷川雖然知道衛楨並沒有看著他，但還是莫名的臊的慌，他道：“你背上還有……地方都發炎了，我現在給你翻身，得罪之處還望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