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納妾
“我呢，也並非偏誰向誰，雖你來這裳衣院我時時刁難你，且你都無怨言，念著你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子，無非是想幫扶你罷了，既然你不領我這份恩情，那便就此作罷。”管事姑姑說完這番話，頗為惋惜的瞧了一眼顧南衣，收回了伸出的手。
“並非是南衣不幫姑姑，隻是南衣在這裏都自身難保，也不知何時便會隨著塵土去了。”顧南衣字字懇切，無半點欺騙之意。
她分明看到了管事姑姑眼裏的一抹算計，果然，人們都喜歡欺負弱小的，巴結有權有勢的，隻是自己一個小丫鬟，身上無半點可以利用的東西，她又何必在自己身上浪費時間。
“既然顧南衣你如此堅持，那姑姑我就不奉陪了。”管事姑姑“哼”了一聲便走了。
苦澀地笑了笑，顧南衣便開始收拾東西，從此以後，要和如夫人在一起生活了，不過，可能會見到清霜，想到這兒，顧南衣就加快了速度收拾衣衫。
其實也沒多少東西，隻是有種對命運多舛的慨歎。
踏入了如意院，顧南衣把東西收拾好，就去宋連如那裏報到了。
這時候，如夫人正在指揮著下人們搬東西，兀的看到顧南衣，她柳眉倒豎道：“你還杵在這裏幹什麽，還不過來幹活！”
“是，如夫人。”顧南衣說著就過去幫著其他人搬東西。
“你給我站住。”
“不知夫人還有何吩咐？”低著頭，顧南衣恭敬地問道。
“你脖子上是什麽？”雪白的肌膚上，那片青紫的痕跡格外顯眼，不用猜，如夫人就知道發生了什麽，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勾引王爺。
“是……是……奴婢不小心弄上去的。”繞是顧南衣再淡定，回想起來也一臉的不自在。
“自己不小心弄上去的？剛才見你還沒有，怎麽？就和王爺說了會話，就多出來這麽個東西？”如夫人的眼神淩厲，似乎要把顧南衣的脖子鑽個洞出來。
顧南衣沒有答話，因為她知道，在事實麵前，任何解釋都是蒼白無力的。
“不說話是吧。不說話就是承認了。”如夫人氣的發抖。
“顧南衣你長膽子了，你們都給我停下來，這裏的東西都不用你們搬了，剩下的活，都由你來做。”如夫人瞧了顧南衣一眼說道。
“夫人，你可別忘了，你這夫人之位是怎麽來的。”顧南衣冷冷的說道。
一聽到這句話，如夫人的臉色更是氣的發白。
“顧南衣，你竟然敢威脅本夫人。”
“奴婢不敢威脅夫人，隻是這脖子上的傷，確實是奴婢不小心弄的，還請夫人明察。”顧南衣說的字字珠璣，一時之間讓宋連如有些無話可說。
宋連如沒有下文，隻是淡淡的說了句“你先下去吧！”
“是！”
還算她宋連如有些自知之明，隻是顧南衣沒有看到的是，宋連如那陰狠的目光。
顧南衣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去了廚房，因為清霜說過，她現在在廚房當差，過的也還算安逸，如意院和廚房的距離也不是太遠，不到一刻鍾，顧南衣就走到了。
一路上菜香味不斷地挑戰著顧南衣的味蕾，一群人在廚房外麵忙忙碌碌，準備著晚飯。
透過一群人，顧南衣一眼就看到了自家的小丫鬟。
悄悄地走了過去，拍了拍清霜的肩膀，朝著她比了個手勢，示意她出來。
“你們兩個幹什麽，現在正是王爺和夫人們要用膳的時間，耽誤了時間，你們擔待的起嗎？”管事的廚師大聲的說道。
無奈的轉身，顧南衣說道：“奴婢是如夫人那裏的，快要用膳了，我就過來催催，正好看到這位同侍在準備一道如夫人愛吃的菜，夫人特別交代了，讓我對這道菜多加留意，於是就想把這位同侍叫過來，交代些如夫人的口忌，不想打擾了管事的時間。”一口氣說完，顧南衣悄悄的吐了口氣。
“原來是如夫人的丫鬟，如夫人愛吃什麽，您盡管說，若是有什麽忌口的要交代，那就去吧！”管事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
顧南衣微微頷首，就把清霜給拉了出來。
“小姐，剛才你可以嚇死我了？”清爽有些後怕的拍了拍胸脯。
“瞧把你嚇的。”
“對了，小姐，你怎麽來了？”清霜疑惑的問道。
“我現在已經被調到了如夫人那裏當差，那裏離廚房也近，我可以經常來看你了。”顧南衣說著不禁有些慨然，在這偌大的離王府裏，也隻有清霜這麽個人，值得自己想念。
“小姐，你的命怎麽這般苦，王爺怎麽會這般，新婚第四天就開始納妾，還把小姐置於如此地步。”清霜說著就開始抹眼淚。
“清霜，王爺他本來就應該娶了我的二姐，可是如今娶了我這般醜的人，他心裏憤懣不平，也是應當的。”顧南衣拉起清霜的手拍了拍說道。
“小姐，你就是太善良了，他們永遠也看不到小姐的心，小姐，你一定會遇到真正愛自己的人。”清霜看著顧南衣的眼睛，堅定的說。
“好了，我們說的時間夠長了，我也該回去了。”顧南衣見清霜過的很好，也就放心了。
“夫人，奴婢跟過去後發現她找了一個廚房的小丫鬟，然後兩個人在一起說些什麽，離的太遠，奴婢也沒有聽清，就緊趕著回來報告了。”如意院中一個小丫鬟悄悄的報告道。
“本夫人知道了。”這個顧南衣去找了一個小丫鬟，想來關係不錯，以後興許能用得上，牽製她。宋連如心裏盤算了一番，她怎麽能夠忍受自己身邊的丫鬟跟自己的夫君有染，更何況她還是被休的棄妃，若是讓再飛上枝頭，豈不是沒自己的好日子過了。
回到如夫人那裏後，顧南衣知道，自己以後的日子注定不好過了，慕修堯就是用這種方式來折磨自己的吧！
“王爺，成王求見。”管家神色凝重。
“哦，請他進來吧！”淡淡的說了一句，慕修堯麵具下的雙眼危險的眯了起來。
“本王許久不來，沒想到離王府還似先前那般氣勢恢宏。”一進門鳳明笙就朝著慕修堯這般說，似乎想表達些什麽？
“氣勢恢宏？恐怕是二皇子高抬臣府上了，臣自從十八歲那年以後再也不曾手握金槍，身披鎧甲，這離王府，左右不過是一副空殼罷了，怎能與二皇子的威名相比？”坐在椅子上的慕修堯，眼神裏充滿了落寞。
“本王說中你的傷心事了？”劍眉微挑，似乎是嫌惡，似乎又是不信。
“事情已經過去這般久了，提起不提起，它也在那裏，無妨，不知二皇子今日裏來所為何事？”慕修堯依舊坐在那裏，眼光晦暗不明，不知他在想些什麽？
“其實也沒什麽？隻是想與離王借樣東西。”鳳明笙說罷，還故意盯著慕修堯，想看看他是否有什麽異樣。
“不知二皇子說的是？”
“本王說的是兩生劍！”頓了下，鳳明笙繼續說道：“近來我鳳天王朝的邊關總受北方蠻夷之人的侵擾，如今聖上已經命本王前去北方平定叛亂，隻是想著無個傍身的寶劍，於是就想著來離王府借一把。”
“臣自從十八歲後就從未上朝，對朝中的事情也不懂，不過既然是二皇子來借，臣是一定要借的。”慕修堯的神色自若，無半點欺騙之意。
“如此甚好，那本王就先替我鳳天的百姓感謝了。”
“二皇子真是客氣了，鳳天的百姓也算是臣的子民，他們有難，臣自然是義不容辭。”說罷，慕修堯就艱難的站起身，打開密室，從密室的內格中抱出了一個紫木檀盒。
“二皇子，這兩生劍就交給你了。”輕輕地彈了彈盒子上的浮灰，慕修堯把盒子交給了鳳明笙。
斜睨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後的侍衛，侍衛上前接了過去。
“如此，這公事就談完了。聽聞離王娶了顧相爺家的三小姐，和本王的發妻是親姐妹，想來這樣貌也是頂好的。”鳳明笙像故意說給慕修堯聽一般。
對於鳳明笙來說，他一直都不相信慕修堯會在十八歲那年的戰役中容貌盡毀，雙腿被廢，他認為慕修堯這是在暗地裏培養他自己的勢力，不過這也隻是他的猜測，他雖是當今皇上的兒子，如今皇上年齡已大，總有一天這皇位是自己的，隻是這離王一直是自己放心不下的，他怕他圖謀不軌，今日此番前來，便是來探探他的口風，隻是也沒有得出個所以然來，不過他的疑心很重，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哦，二皇子怎麽也有心情關心臣的家事了？”挑了挑眉，慕修堯抬眼望向鳳明笙。
“本王也隻是隨口一說罷了。”見慕修堯對自己的新婚妻子閉口不提，鳳明笙就有些尷尬了。
“吱呀”一聲，書房的門被推開了。
“奴婢參見王爺，參見二皇子。”盈盈的一拜，就把茶水放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