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出嫁
“哎呀我的大小姐,離王府的馬車都已經在府外候著了,您這蓋頭都還沒蓋。”媒婆看到顧南衣還是一個人坐在鏡子前,快步走上去,拿起大紅色蓋頭就遮在了顧南衣的頭上。
又回過頭對清霜說道:“帶著三小姐往前廳去吧,顧相爺和大夫人都已等候多時了。”
沒有說話,任由清霜把自己帶到了前廳。
還未至前廳,就聽到一片嘈雜之聲,無非是相府有多麽的風光,兩個女兒先後都嫁給了兩個王爺,紅色蓋頭下的顧南衣嘴角扯出了一個難看的弧度。
“呦,我們的新娘子到了……”隨著顧老夫人一聲大喝,眾人都紛紛朝著那個身影看去,其中不乏有人在竊竊私語。
“聽說這相府的三小姐是個無德無才的……”
“我還聽說這她相貌醜陋……”
“為人粗鄙不堪……”
“怪不得皇上會把她賜給離王,他們二人倒也是絕配。”
聽到底下人這般議論自己的女兒,顧相爺的麵子有些掛不住了,待會兒他一定要在眾人麵前,告訴他們,他的女兒是個舉止優雅的大家閨秀。
而顧南衣聽了這些話後,並不在意,反正他們都已經這麽認為了,索性就讓她們更加地根深蒂固吧!
秀腳一跺,顧南衣扯開嗓子就喊道:“祖母,父親,二姨娘,南衣舍不得你們啊。”邊說還邊往王氏的身邊走。
清霜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懵了,小姐還蓋著蓋頭,於是她就盡量地拉著小姐,讓她走到王氏身邊。
“南衣這一去,也不知什麽時候能再回來見父親和祖母。”說罷,還煞有其事地抹了抹眼角。
“南衣,你能嫁入離王府是我們相府的福氣,嫁過去後,切記要做身為人妻該做的。”自己的女兒平日裏都禮數有加,今日這是怎麽了,突然間像變了個人。
“哈哈哈哈……父親,你才真是個偏心的人,自從母親去世之後,你便不似先前那般疼愛我,明明我就要嫁給成王了,卻突然間遭退婚,不就是我臉上的這塊胎記。”說著,顧南衣就把蓋頭一揭。
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在顧南衣的額頭處有一大片紅色的胎記,蜿蜒至左眼,雖有粉黛的修飾,卻冷不丁讓人看到,確實有些頭皮發麻。
“你……你今日這是怎麽了?”礙於有許多貴賓在場,顧相爺強忍著沒有發脾氣。
底下的人可就沒顧相爺那般能忍了,都開始竊竊私語了。
“清霜,快把小姐的蓋頭蓋上。”王氏一看自家老爺的麵子上掛不住,急忙說道。
“夫人也真是心疼南衣,若是夫人真的心疼南衣,南衣臉上的胎記又作何解釋?”一步一步逼近王氏,王氏嚇的尖叫一聲撲到顧尚書的懷裏。
“南衣啊,我們顧家到底是怎麽招惹你了,你要如此詆毀?”顧老夫人坐不住了。
沒有答話,顧南衣拿起清霜手中的蓋頭,自顧自的蓋上了,淡淡的說了句:“我們走吧!”
從此顧府三小姐又多了一條:胡言亂語,精神不正常。
“小姐,哦,不,王妃,奴才們總算是把你給盼出來了,為首的是離王府的管事嬤嬤。”
顧南衣淡淡的“嗯。”了一聲,便任由清霜把自己扶上了花轎,留下身後一府人的目驚口呆。
也就從今天起,顧南衣的名聲被坐實了,而她並不在乎,不是嗎?
一路上吹吹打打好不熱鬧,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待會兒還有更繁瑣的禮節,好在自己母親的嫁妝拿了回來,其他的,她也就不在乎了。
因離王身體不方便,顧南衣剛進離王府就被送到了房間裏,連個儀式都沒有,自嘲地笑了笑,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
大紅的嫁衣,豔紅的蓋頭,顧南衣安安靜靜地坐在**。
即使穿著繁重的嫁衣,也毫不隱藏嫁衣下單薄的身子,大紅的喜氣也衝不散她身上的那股冷清。
房間裏大紅的蠟燭在顫抖中燃燒,房間裏點著一種魅惑人心的香,讓人感覺到每個毛孔都張開,想要呼吸。
清霜一來就被管事嬤嬤給叫到了別處,說是要教她如何服侍王爺王妃。
房間裏很安靜,靜得連一根針都能夠聽到,顧南衣感覺到自己的心裏“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加上香的作用,顧南衣的臉上像熟透的蝦子一般紅,起了一層薄薄的汗。
她不安的絞動了自己的衣裙,有些想把身上的大紅嫁衣脫下來,自己實在是太熱了,隻是大婚第一天,她得矜持,不過這是怎麽回事?
正在顧南衣疑惑間,門“咯吱”一聲響了。
是那個傳說中長的很可怕的離王嗎?
顧南衣正在想著,便有六隻手把自己狠狠地推倒,在自己身上任意的遊走,撕扯著自己的衣服,自己拚命的掙脫,卻無果,不,自己絕對不能在這裏貞潔不保,不,自己還要努力的活下去,顧南衣想到這裏,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狠狠地推開伏在自己身上的三個人,卻不經意闖入了一個堅硬的懷抱。
慕修堯狠狠地鉗著她的身體,隨手一揚,一張素雅的薄施粉黛的麵龐就出現在眼前。
他狠命地咪起眼,危險地逼近她,驀地,雙手鉗住她尖細的下巴,一字一字從牙縫中蹦出:“顧南衣,怎麽會是你?”
顧南衣被他力道捏的疼痛,、雙眸卻清澈如明鏡,眉宇間不見一絲畏懼,淡淡的控訴道:“王爺,你捏疼我了。”
慕修堯的神色一寒,毫不憐惜地朝著顧南衣就是一巴掌。
從未受過委屈的顧南衣怎麽能忍受比她高出一頭的男人的重量。她嬌小的身子連連的後退,撞到了桌子上,摔倒在地,菜肴灑了一地,一陣“呯呯嗙嗙”的聲音,白色的碎瓷片明晃晃的,照的她眼睛發酸,不小心手被一個尖銳的東西刺入,粘稠的**汩汩地從手中冒出,連帶著心也碎成了一片片,她原本想,她給他足夠的空間,他能夠給她自由,現在看來,她已經絕望了。
她白皙的臉上,清晰的印著慕修堯的巴掌印,唇角也破了,整個人看起來看狼狽不堪。
“顧晴川呢?”慕修堯拉起還在地上的顧南衣,狠狠地問道,他眼光如寒冰,映著臉上帶著的玄玉麵具,折射出森然的寒光。
她不明白,為何他會問顧晴川,難道不是愛慕,而是愛上,明明皇上下旨讓她顧南衣嫁入離王府,怎麽到這裏就成了顧晴川?
而在新床的旁邊,站著三個模樣醜陋的男子,他們身上還穿的破破爛爛的,明顯就是街邊的乞丐,明明就是想來羞辱自己的,顧南衣沒想到新婚第一天,慕修堯就如此冷狠,她怒極反笑道:“果然是畢生難忘的新婚夜,王爺真是別出心裁,多費心了。”血液順著纖細的手腕一滴一滴往下落,此刻的顧南衣竟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慕修堯的眼光隱晦,不知為何,眼前的女子給她自己一種不一樣的感覺,似曾相識?
反扣著顧南衣纖細地手腕,用力一拉,顧南衣嬌弱的身子狠狠地撞上慕修堯堅硬的胸膛,沉聲道:“為何是你?顧晴川呢?說不出別怪本王手下無情。”
“為何不能是我?”顧南衣淡然一笑道:“王爺是無情之人,何必裝多情?”
慕修堯嘲諷地勾起唇角,“你不知道?好,本王幫你說,她已經嫁給了成王,你們以為本王是個好糊弄的?就因為本王是個無能的王爺,竟然敢合起夥地來騙本王。顧南衣,你記著,本王是不會放過你和你們顧家的。”
“哈哈哈哈……,你們這些王孫貴胄們就是仗著自己有權有勢肆意妄為,怪不得娶不到自己心愛的女子。”顧南衣不客氣地嘲諷道,繞是自己脾氣再好,新婚之夜,也受不得如此的羞辱。
“我會讓你們付出慘痛的代價,別以為顧晴川能夠逃得了,你們誰也逃不了,本王一個都不會放過。”慕修堯吼道。
顧南衣努力地扯出了一個悲痛的笑臉,指著唯唯諾諾站著的三個乞丐說道:“王爺,你可以解釋一下這三個人是怎麽回事嗎?”
慕修堯的臉色一寒,邪魅冷酷的說道:“當然是為了好好的伺候你,在本王知道是你嫁過來的時候,就想好了這出戲,隻是演變成這樣,本王連戲也沒看成。”
聽到這句話後,顧南衣徹底地攤倒在地,慕修堯眼疾手快的把她撈回自己的懷抱,不知為何,這個女子的淡然讓他覺得害怕,似乎下一秒她就會離自己而去。
努力地推了推抵在自己身前堅硬的胸膛,顧南衣不想再受此等屈辱,“王爺,還請放開我,請王爺自重。”
“自重?王妃是不是忘了,你是我的王妃,這是本王的府邸,本王要做什麽還需要自重二字嗎?”慕修堯狠狠的扣著顧南衣的脖子,迫使她看著他的眼睛,與他對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