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狀元公用計捉拿刺客

“小主,牢裏的人罵您了。”

時過晌午,青葉將剛才在牢門外聽到的說給徐子煜聽。

“讓他罵去,反正我聽不見,也不知道疼。”對皇上此刻在幹什麽,徐子煜半點興趣也沒有。她弄了一撮胡子貼在嘴上,裝成一個臉帶刀疤獨眼的男人,再將那披風鬥篷往頭上一套,整個人是變得又醜又凶。而後對身旁人道,“青葉,咱閻王寨缺個蛇蠍心腸的美人兒呢。”

青葉聽得臉蛋兒微紅,隨即明白道:“是,屬下這就替小主……不,寨主變個美人出來。”

待青葉退去,秦風往堂屋來了,還帶了消息,“小主,有人送信來。”

信中所寫,要閻王寨寨主殺掉慕容琰,此事一成,萬兩黃金奉上。

“切。”徐子煜不屑地將紙丟地上,微微眯起眼,“區區萬兩黃金就想要買皇帝一條命,那人可真是異想天開。”

秦風想了想,“那送信之人還沒走,他也沒說來自何處,是奉誰之命,咱要不要將他留下?”

徐子煜冷眸一瞥,“讓他滾吧,告訴他若想看到慕容琰的屍體,就讓他主子拿出誠意來。”

“是,屬下這就去回話。”

之所以不買那人的賬,徐子煜是想讓那人的主子自己來寨裏談條件,她倒要看看,這樣拖著,到底是誰會心急如焚。

臨近黃昏,寨裏收到京城來的飛鴿傳書,那盯了這麽多天的大魚,終於有了動靜。

“今夜會有‘客人’來訪,負責寨門的盡管放人進寨。”徐子煜在堂中對秦風說著,隨後眼中笑出精銳的光芒,“將慕容琰轉移到別處,今晚,咱們來個甕中捉鱉。”

待秦風去安排,身著一襲霞妝的青葉問了,“小主,那傳信之人午時過後才走,就算是飛鴿傳信,要從京城派人來行刺也需要時日,今夜恐怕不會有人來吧?”

徐子煜笑容裏盡是算計,不慌不忙道:“一個從未聽說過的山寨竟然能抓了慕容琰,那些人自然會派人調查閻王寨一番,而秦風的手段是要讓那些人以為咱們真的隻是‘刁民’,很好打發,所以他們才敢說用那萬兩黃金換皇帝一條命。如果咱們應了,真殺了慕容琰,到時候那些人不僅不會信守承諾給予黃金,還會以刁民弑君造反之罪把整個閻王寨夷為平地,所以那些殺手,自然會一起前來,隨時聽候差遣。如果咱們回絕,在確定慕容琰在山寨之後,那些人肯定會先探入山寨暗殺皇上,一旦成功,就會嫁禍給閻王寨,讓我們替慕容琰償命。替死鬼都找著了,你說今夜,他們在認為我們正高枕無憂地等著那人回話之後從而討得更多錢財的情況下,山寨一定會放鬆戒備。為免夜長夢多,又怎麽會不來冒冒險,試一試呢?”

青葉似是聽懂了,“那我們要在哪裏擒拿刺客?”

“既然目標是慕容琰,當然要在鐵牢。”

“那屬下現在就去準備。”青葉聽得一喜,正準備去看看秦風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卻被徐子煜叫住,“有秦風一人足夠,咱們隻管等。”

夜。

月亮隱去光芒,那些在夜間獵物的野獸們此刻也有了行動,看似去的悄無聲息,卻不想已經落入獵人準備好的陷進裏。

已是夜半時分,閻王寨堂中依舊燈火如晝。徐子煜和青葉正對弈,悠閑自得。說起來,因為穿越過來的時候“失了憶”,這一手的棋藝還是青葉授的,雖然學得不精,打發打發時間也是不差的。

坐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寨子裏便由遠到近,傳來乒乒乓乓的打鬥之聲。看青葉麵對棋盤,心不在這,徐子煜薄唇微微上挑,輕言細語道:“該來的躲不掉,此刻又何必去在意?”

“可是小主,我們並不知道外麵來了多少刺客,身手又如何,這萬一秦風不敵,豈不是讓那些人白白逃了去?”青葉是擔心寨裏有人傷亡,畢竟這寨子裏的每一個人都是忠心於影花宮的家人,哪怕是身份最低的一個跑腿的,影花宮上上下下都從來沒有歧視過。

“放心吧,秦風會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不然萬通布莊的老板,早就換人了。”

看徐子煜成竹在胸的樣子,青葉這才稍微放心,撚著棋子剛剛放落棋盤,孰料外間突然有黑衣人破門而入,手裏拿著長劍,踏著堂中拚成一列的桌子“撲靈靈”向坐上的人飛身過來。

徐子煜餘光下瞥了那人一眼,依舊好整以暇地從棋盅裏拿起白子落在棋盤上。見那人來得有些快,青葉溫和的眉目間閃過一瞬犀利,下一秒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挑開黑衣人即將刺中徐子煜的利器,很快兩人打鬥在堂中。

“刺殺失敗。”徐子煜悠悠瞥著那黑衣人,兀自念著,看似無動於衷,可眼中冰色凝結到仿佛可以殺人。

她將白子黑子挑出來放好,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黑衣人已經被青葉擒拿在劍下,與此同時,秦風也帶人湧進了屋裏,還押來另一個黑衣人。

“是小的大意,讓寨主受了驚,還請寨主恕罪。”秦風看青葉按著的黑衣人闖入堂中打騷擾了小主,一顆心“砰砰”狂跳。

“無礙,你們已經做得很好了。”徐子煜說著,慢悠悠走到被強製跪在地上的兩個男人麵前,裝著一副大哥的樣子喝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半夜闖我閻王寨!哼,不要以為我等山野莽夫就好欺負!說,是誰讓你們來的?!”

被青葉所擒的男人將頭扭向一邊悶哼一聲,沒有給徐子煜半點麵子。而另一個男人卻大言不慚道:“一群泛泛之輩,也配知道我等來曆?識相的,就乖乖放了我們,別到時候惹禍上身,給你一窩端!”

“一窩端?”徐子煜冷笑,故意道,“我告訴你,連當今皇上現在都在我們手裏,你家主子有何本事一窩端?就不怕逼急了我們,將這坐江山的主給做了嗎?”

“切,一個小皇帝而已,做了更好,我家主子根本不會管他那死活。”

“嗬,如此說來,你家主子是打著算盤要謀權篡位啊?”

一聽徐子煜話鋒不對,一直沒開口的那個黑衣人連忙低聲斥責同夥道:“你再胡說八道,就自行了斷!”

“嘖嘖嘖。”徐子煜咂咂嘴,“篡個位而已,又不是什麽大事。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就是不知道你們這麽替主子保守秘密,死了之後,他可曾會記得你們嗎?”

“這是我們的事,與你無關。”

“嗯,真是條好狗。”徐子煜勾起笑容說,“我等占山為王,隻為名利錢財,對於你家主子的野心可沒什麽興趣。這樣吧,你倆商量商量,你二人我隻放一個,一個回去好好將今日之事說道說道,告訴你家主子,要成大事,就不要舍不得,這誠意來了嘛,好運自然就到了。另一個則會變成屍體被掛在寨前,以警示那些居心叵測的人再夜探我寨,白白送了性命可就不值得了。”

聽完徐子煜一番話,兩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眉來眼去一陣,徐子煜笑眯眯地問了,“怎麽樣,想好了嗎?誰生誰死?”

此話一落,那話多的黑衣人心頭一橫,直接在那架在肩上的刀口處抹了脖子,轉瞬間一命嗚呼,驚得同伴目瞪口呆。

徐子煜眸中寒意漸蘊,對秦風招招手,“有勞二當家將這位‘貴客’送出山寨。至於這屍體,就掛寨門前,若有野狼野狗來拖食,任它去,不用理會。”

“是!”秦風領命,著人押著男人拖走。

本來以為死了就死了,可聽到屍體會被野獸吃掉,那男人瞬間不淡定了,破口大罵道:“你這山野莽夫,等我回去了,定要找人將你碎屍萬段!”

青葉聽到那漸去漸遠的聲音忍不住恨道:“真想拔了他的舌頭。”

徐子煜不以為然地笑笑,“青葉,女兒家還是不要太凶悍,溫柔才會有人喜歡哦。”

青葉聽得挑眉,心思這小主也是女兒家,雖然表麵溫柔如水,可陰狠毒辣是樣樣不缺,喜歡她的人不是也多了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