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下河捉魚
本該是睡午覺的時間,青芽讓男人躺在**,轉身去取了把小剪刀,將過長的頭發和眉毛都剪掉,用梳子動作輕柔地梳理著。
男人頭發很蓬鬆,就算是紮起來也很炸,因此青芽將後世的蜈蚣辮融入進去,從頭頂開始到兩邊取頭發編進去,這樣發型看著比原來清爽更有型。
取了兩根棉線,青芽按著原身記憶給男人絞麵,把多餘的雜毛都絞了,胡子更是一根不留,根據男人剛毅的臉型還略修飾了下眉形,顯得整個人精神又有男人味兒。
青芽摸摸男人光潔的下巴,不知是看久了還是其他原因,覺得男人底子還是很好的,雖說不上是清風朗月,倒也能稱得上型男一枚,若是在後世他這幅英挺的長相肯定很吃香,好心情地親了親他的額頭,驚得男人耳朵抖了抖。
青芽注意到他發紅的耳朵,臉上泛起一個惡劣的笑,略帶冰涼的手指摸上泛紅發燙的耳朵激得他一個哆嗦,連自己現在的樣子也顧不上看,將自家壞媳婦壓在**,一條大腿就壓得青芽動彈不得:“快些睡,你要是睡不著咱們就起來折騰折騰。”
嚇得青芽趕忙閉上眼,乖乖窩在男人懷裏,時間一長,聞著男人的氣息倒是頗為安心地睡了過去。
確定懷中人睡下,擎蒼睜開眼,摸了摸自己耳朵,再沒有雜毛遮蓋的眼睛裏滿是迷茫。
睡醒後的青芽央求著男人帶她去河邊捉魚,昨天洗衣服的時候她就看著水裏好多肥魚,興許是沒多少人抓,都不怕人的。
“魚不好吃。”擎蒼眉頭深深皺起,這小媳婦怎麽成天想著稀奇古怪的,魚肉那麽腥氣連村裏最窮的人都不吃,隻偶爾熬湯喝,湯的滋味也不怎麽好。
“我會做的,很好吃噠,帶我去嘛~”青芽拽著男人的衣袖撒嬌。
小媳婦不僅不怕自己還特別會撒嬌也是件令人苦惱的事,擎蒼頭疼地想。
領著媳婦到了河邊,擎蒼卻沒讓她下河,將她領到一處高地遠遠地站著看,自己取了一根棍子削尖了頭。
青芽頗為眼色,沒能親自抓魚也不氣餒,蹲下身給男人挽起褲腳,撒嬌道:“夫君要抓大的。”說罷揚起頭等待男人的回答。
擎蒼垂頭看著媳婦水潤的大眼,手指捏了捏她精巧的下巴,淡淡道:“等你男人回來。”
下巴似乎還殘留著男人的觸感,青芽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神色莫名,這漢子有點撩啊。
看著男人下了河,手裏的叉子仿佛長了眼般,隻要往水裏一紮,提起來時必會穿著一兩天魚,而且個頭都十分大。
明知這魚不好吃還願意白費力氣帶著她出來抓,什麽都由著她,這男人比她想得還寵自己,青芽嘴角漾起一抹笑意,這男人容忍她到哪種程度,她拭目以待。
青芽站在原地沒等多久,她男人留給她帶了滿滿一簍,看著男人無甚表情的臉,青芽趕緊拍馬屁:“夫君太厲害了,跟著夫君有肉吃!成為夫君的娘子我真不知是修了多大的福氣……”
“少給老子灌迷魂湯。”擎蒼下巴微微揚起,又是哼了一聲,眉眼卻舒展著。
青芽觀察他的神色在心裏偷笑。
每條魚都或多或少有些損傷,所以青芽一回到家就趕緊處理了魚的內髒,先拿出來兩天鯽魚熬湯,其餘的用鹽醃上。
將醃製過的野雞用泥包起來放爐灶裏,添了幾根柴看著火越燒越旺,青芽這才想起她的夫君這次沒主動來燒火,在圍裙上擦幹手出了灶房,院裏那棵大樹被砍成幾段拿出來擺在正中央,自家男人正用著木刨打磨拋光,此時天還未黑,青芽能清晰地看到男人額間滴落的汗珠。
這男人嘴上不說,心裏卻還記著她要浴桶的事,青芽暗暗給他加了點好感度,這男人挺好的,能看得出是真心想跟自己好好過日子的。
新做的浴桶還不能用,青芽這晚也隻能先湊合著擦擦身子,村裏人睡得都很早,也舍不得用燈油,因此周圍一片黑暗,隻有朦朧月光撒下來也看不清。
擎蒼二人躺在**,青芽則窩在他懷裏,側頭看著窗外皎潔的月光,青芽戳戳枕邊人:“今天的月亮可真大啊。”
見他不回答,青芽也不放棄,繼續戳著。
擎蒼摟著自己媳婦本就有些心思,隻是憐惜她身子弱所以克製著,不想懷裏人卻不安分老是戳他,索性抓住作亂的小手氣息不穩道:“睡不著就生個娃玩玩”。
一句話嚇得青芽趕緊抽回自己的手,片刻後又忍不住道:“夫君不想念公公婆婆嗎?”
擎蒼聞言麵色古怪地看著她:“你不知道我從小無父無母,是被山上的狼養大的嗎?”
青芽汗顏,她這兩天一直跟著他,想打聽什麽也打聽不到,怎麽可能知道這些。
不過一想到男人是被狼養大的,那這男人能有這樣古怪的性格就不一點兒也奇怪了。
畢竟誰能跟一頭畜生講道理?
青芽轉轉眼珠,轉了個身揪住男人的衣袖問道:“那你是怎麽長大的?那麽小就吃生肉嗎?”
擎蒼摟緊懷裏的媳婦,淡淡道:“喝奶長大的。”
青芽聞言睜大眸子好奇地問道:“狼奶好喝嗎?”
擎蒼額角青筋凸起,陰陽怪氣道:“你是不想睡了吧。”
青芽趕忙躺平身子,閉上眼一副“我很困你不要打擾我”的模樣,胸脯一起一伏呼吸平穩。
黑暗中的男人無聲地笑了笑,霸道地把 人攬進自己懷裏,這才閉上眼睛。
聽著耳旁傳來有規律地輕微打呼聲,青芽睜開眼睛,望向月亮的眸子裏滿是思念。
也不知道父母那邊的月亮是不是也這樣圓?
第二天青芽精神抖擻地醒來去灶房燒水,用去鎮上買來的香胰子洗了臉,擦牙粉塗在牙齒上漱了口,打開一方瓷盒挖了些乳膏塗勻在臉上,就著水照了照鏡子,青芽對這副身體還是非常滿意的。
今天又是個精致的豬豬少婦。
收拾妥當自己,青芽這才開始做早飯,用昨晚剩下的魚湯熬了粥,貼了幾張白麵餅子裏麵塞了滿滿的肉,等到院裏飄出了香味,男人這才慢慢悠悠醒來。
走出屋門就見媳婦笑盈盈地端著木盆看著自己,擎蒼皺皺眉,卻還是別扭地洗了手臉。
青芽遞給他布巾擦臉,自己繞到男人身後替他梳發,看著日漸有型的男人,青芽想著她得趕緊給男人做出新衣裳來。
“你站起來我給你量量尺寸。”青芽這麽想也這麽做了。
男人眸中晦暗不明,聽話地站起身任由媳婦來回比劃。
青芽用手比著男人的腰身,看起來像是在環抱他,耳邊聽到男人有力地心跳聲,哪怕是她臉皮再厚也不由得紅了臉。
拇指和中指張開比著男人腰身尺寸,疏地自己的腰身就被人抱住,青芽小心肝兒顫了顫一動也不敢動。
腰間的酥麻漸漸消失,擎蒼平複了呼吸,聞著女人身上傳來的淡淡清香,香甜的氣息讓他有種錯覺,女人纖細的脖頸瑩潤光潔,於是乎鬼迷心竅地在她脖子舔了一口。
青芽捂著脖子“噌”地一下跳出去老遠,瀲灩的眸子此刻正含著微微驚詫:“你舔我!”
似是還有些不可置信,她的聲音有些變了調子。
擎蒼幹咳一聲,岔開話題:“飯好了沒?”
青芽也沒揪著不放,聽話地進了廚房,隻是偷偷瞥了他一眼,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大老粗。
照舊給擎蒼添了三次飯,兩人吃飽喝足後擎蒼道了聲去山上轉轉,就拿著弓箭急急出了門。
青芽見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輕啐了聲“悶騷”,收拾了碗筷,取了些鎮上買回來的幹果點心放在籃子裏,又提了一個針線筐也麻溜地出了門。
青芽記得離得最近的鄰居就是葛大娘一家,順著路線走過去。
青芽過去的時候葛大娘正在家裏喂雞,家裏都是莊稼,全憑這幾隻雞下的蛋賣到集市裏補貼些進項,所以葛大娘照顧母雞比伺候孩子還用心。
推開遠門,青芽入鄉隨俗喊道:“大娘在家嗎?”
“誰啊?”聽聲音不像是村裏人,葛大娘擦擦手走了出去。
青芽見出來的是一灰衣中年女人,衣服雖破舊卻洗得很幹淨,院子裏也都種著蔬菜,一看就是個過日子的好手。
青芽打量她的同時,葛大娘也在打量對方,一看對方的長相她就知道是哪位了,村裏都說大蒼得了天大的便宜娶了個天仙似的媳婦,原本她還不信,不都是一個鼻子兩眼睛?這回見了她才真信了,這世上果然有長得天仙兒似的人。
青芽搶先開口笑道:“是葛大娘吧,我是大蒼媳婦,叫我青娘就行,想著還沒跟左鄰右舍打過招呼,這不來看看你們。”
說著把手裏的籃子遞給葛大娘,青芽接著誇讚道:“都說葛大娘家裏有個聰明伶俐的大胖小子,我這也來沾沾光,這是給孩子帶的,甜甜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