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道是無情卻有情
“果然是把好劍,雖然劍身很輕,但削鐵如泥,是把絕世好劍。”
慧靜抱著蘇幻雪退後了幾步,離開了大危險區域,但還是有飛箭朝他這邊射來,他不懂武功,隻能盡可能的避開。
他緊緊的護著懷裏的人,不讓飛箭近她的身,拓拔燾斬斷所有的飛箭,一個華麗的鏇身,穩穩的落在地上。
四下終於安靜了下來,拓拔燾正在得意的看著手裏的寶劍,卻不料想正中央的石室守護獸口中噴出一支利箭直直的朝著慧靜的方向射去。
速度太快,慧靜剛才多方避閃已經體力透支,根本挪不動腳步,眼看短箭就要射上來了,慧靜一個轉身,用身體護住了懷裏的蘇幻雪。
“法師!”
“慧靜…”
慧靜抱著蘇幻雪,肩部的短箭已經沒入身體裏,他努力的讓自己不倒下,然後單膝跪地,緩緩的將蘇幻雪放在地上。
蘇幻雪掙紮著坐起來,抱著慧靜搖搖欲墜的身體,左手觸摸到了一片粘糊糊的**。
“慧靜…你…還好嗎?”蘇幻雪的聲音在顫抖,手也不聽使喚的抖的厲害。
“他中箭了,不過還好不是在心髒位置…隻是,箭已經沒入身體。”拓拔燾奔跑過來,扶住慧靜,檢查了一下他的箭傷,滿臉的烏雲密布。
蘇幻雪雖然是軍醫,但畢竟年輕,實戰經驗也不多,此刻她隻覺得全身都提不起力氣,心都在顫抖的厲害。
難怪常聽人說,醫生沒辦法為自己的親人做手術,除非心理素質很強的人。
“幻雪,你別發愣了啊,趕快為他救治。”
蘇幻雪眼淚就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她現在多希望自己是真正的有神通變化的仙女。
“我之前受了那麽重的傷你不是也給我治好了,你快也為他救治,就用你的那些刀刀叉叉。”
拓拔燾指的是蘇幻雪那套手術刀,當時的外傷比慧靜嚴重不知多少倍都能治好,現在一樣生龍活虎的。
“可是…我現在緊張的厲害。我害怕…”拓拔燾那時候與她非親非故,又半死不活的,她也就大些膽子死馬當活馬醫,也算是一次積累經驗。
但是眼前的是慧靜,她心尖尖上的人,她怎麽能忍心用刀劃開他的皮膚,還要沒事人一樣的的從肉裏麵取出箭呢?
而且,她剛中了蛇毒還沒完全恢複,手腳都還有些麻木,萬一手一抖不聽使喚,傷了筋脈怎麽辦?
可是,看著慧靜額頭密布的汗珠和蒼白唇,蘇幻雪咬了咬牙,將袖子擼起來。
“拓拔燾,你將他扶著,讓他背看著我。”
蘇幻雪從太虛玉裏取出了麻醉劑及一整套工具,深吸了一口氣,臥起一把手術刀就先往自己手腕割去。
“你做什麽?”拓拔燾震驚的盯著蘇幻雪,扣住她的手。
“我現在雙手不靈活,必須將殘留的毒血放出來,不然我沒辦法保證準確無誤的將箭取出來。”
“那也不能用這種冒險的辦法啊!”
“幻雪,我能忍得了,我可以等。”慧靜艱難的轉過身子,伸出手搭在了幻雪握刀的手上,對他搖了搖頭。
蘇幻雪搖了搖頭,眼眶發酸,等…等她手腳靈活了還不知道什麽時候,這樣會耽誤他的救治時間的。
蘇幻雪輕輕推開拓拔燾和慧靜的手,飛快往手腕割了一道口子,黑血沿著手腕流下,不一會就變成了正常的血色。
蘇幻雪感覺手已經可以靈活的動了,立刻給自己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吩咐拓拔燾將慧靜上身衣服褪到腰間。
蘇幻雪穿上白大褂,戴著橡膠手套,又將口罩戴好,替慧靜檢查完傷口,歇了口氣,還好不是倒鉤箭,否則難度更大。
拓拔燾看著蘇幻雪這樣的裝扮眼睛都直了,雖然他並不知道為什麽要這樣的裝扮,但是他還覺得挺好看的,雖然有點怪異。
慧靜被注射了麻藥,對於蘇幻雪在他後背割來割去的完全不知道。
拓拔燾早已經淩亂一片,開始還大讚慧靜好定力,不愧是聖僧,頓時欽佩之情又燃燒到極點。
後來一問之下才知道他是被藥物麻醉了,這種極其難配的藥物蘇幻雪根本就可以信手拈來,拓拔燾想,如果蘇幻雪能為他所用,他豈不是如虎添翼,別說是北方,整個天下都不在話下。
蘇幻雪聚精會神的在慧靜的傷口邊割割縫縫,整個過程動作嫻熟,如行雲流水,額頭上的汗珠幾欲墜落。
“快幫我把額頭的汗擦幹淨。”蘇幻雪眼皮都沒抬一下,依舊全神貫注的做著手中的動作。
拓拔燾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是在叫他,見蘇幻雪額頭的汗已經密密麻麻,趕緊拽起自己的衣袖就去擦。
誰會跟個女人似得整天戴著一塊帕子?拓拔燾也覺得用袖子替女子擦汗顯得太沒有情調,但是,將就將就吧。
時間很漫長,蘇幻雪大氣都不敢喘,直到將傷口縫合到最後一針,才使勁的呼了一口氣。
手套上全都是血,黏黏糊糊的,看著讓人惡心作嘔。
蘇幻雪用酒精將慧靜背部傷口最後清洗完畢又纏上厚厚的紗布。
慧靜身上的麻醉還沒有褪去,三個人停留在原地,一時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走。
蘇幻雪有些發愣的看著正對麵的火屬性守護神獸,突然想起莫凡經常會跟人算姻緣,經常說的什麽火太旺了,夫妻倆都是熾火烈焰,在一起能不整天起火幹架嗎?
“拓拔燾,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屬性的?”
拓拔燾搖了搖頭,他不知道蘇幻雪在問什麽,眼中一片迷茫。
“你看這五方是不是金木水火土?金克木,木克金,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中間的是火獸神,是不是需要水屬性強的才能克製住它?所以我問你是什麽屬性的。”
“噢!你指的這個啊?孤王命屬金。”
“哦哦…金啊,那你得走那個石室。”蘇幻雪纖纖玉手一台指向木獸神。
“那你呢?”
“我是水屬性的,滔天巨浪,可以走它。”
拓拔燾看著正對麵的石室,他是金,對麵是火,從這個石門走對他很不利,而且很有可能會連累蘇幻雪,可是他怎麽可能放心她一個人走那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