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男孩小九

晴朗的夜裏,月光皎皎,她借著月光,獨自在莊子裏散步。走著走著,就走了很遠,瞧見一汪潭水,水裏養了不少魚,種類很多,它們看起來相處的很和睦。

她順著水流,一直往前走,到了假山處,發生那裏就是水源的源頭。

假山處,有個台階,上了台階就到了一個涼亭。她踱步上了涼亭,坐下來休息,說實在話,宿主的身體不好,自己慢吞吞的走個路,都能使人氣喘籲籲,一看就是缺乏鍛煉,難怪經常生病。

這裏的生活她有些適應了,不會像之前那樣傷春悲秋了。微風習習,吹著她烏黑發亮的發絲。正當她欣賞四周的夜景的時候,看見離這兒有一段距離的地方,有棵大榕樹。那棵樹她認得,就是她家附近公園的那棵巨大的樹,就是那棵大榕樹出現的一道虛擬門,讓她的靈魂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

那一瞬間,她喜出望外,立馬下了亭子,朝那裏奔去。她想她也許可以回家了。

走了一段,累的很,尋了一個角落靠著,打算休息一下再走。忽然間,隱隱約約聽到了一個聲音,像是從水裏發出來的。她凝神細聽,又細看了看,依稀辨認出一個影子,從水裏冒了出來,嚇得她頓時慌了神,險些踩到腳邊石塊跌倒。

水裏的影子聽到了響聲,靠邊遊了去。她以為影子要上岸,趕緊從地上拾起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容不得細想,朝影子身上又快又準的扔了過去,正好砸中他的肩膀近脖子處。

影子瞬間大聲慘叫:“哎呦!”

影子使勁的劃到邊上,半個身子沒上來,虛弱的趴著,一動不動的,微微的喘著一口氣。

她大著膽子上去查看,發現是一個衣衫襤褸,骨瘦如柴,臉色蒼白的男孩子,肩膀上紅彤彤的一大片,格外明顯。

她使出全身的力氣,把他拖上來,然後一路小跑,叫了倆個小廝把他抬到廂房去。她一邊命令倆個小廝給他換件衣服,另一邊又叫丫鬟請大夫來給他看病。

大夫來了,取了東西就給男孩把脈。蔡管家走過來,畢恭畢敬的對她說:“小姐,這男孩不是莊子裏的,老奴猜他應該是從外頭進來的,請小姐允許老奴領著人到假山邊仔細查查,以防又有人進來。”

“好,有勞管家費心了。”她很有禮貌的回答。

管家得到她的允許,便差人領著火把,到假山查看情況去了。

此時,莊子上下都知道小姐在假山的潭水邊,抬了一個病殃殃的孩子在屋裏,引得一群下人來看熱鬧。

辛嬤嬤見狀,氣勢洶洶的對著眾人責罵道:“瞧瞧你們,一個個閑得慌,這裏用不著你們的,那些沒用處的趕緊回去做自個的事去,不然仔細你們的皮肉。”

眾人一看辛嬤嬤發火了,嚇得趕忙溜走。

大夫把完脈,走到桌邊,寫了一張藥方,遞給心柔說:“小姐,這孩子並無大礙,隻是幾天未曾吃飯,又被石塊砸到,流了血,身體虛脫了,隻要吃上老夫開的方子,再養上幾日就可以下床活動了。”

“好,那就依大夫的。”她轉身把藥方遞給小草,吩咐小草說:“小草,出去叫個小廝,跟著大夫去抓藥,回來讓廚房的老媽子煎藥去,明白嗎?”

“是,小姐。”

“今夜有勞大夫了,這三更半夜的,還叨擾你不得休息,本小姐在此謝過。”心柔說完就把身子微微一欠,以表自己的感謝之情。

大夫可愛可親的回複道:“哪裏,哪裏,這是老夫職責所在。後天,老夫再過來看看那孩子的病情。”

大夫的話音剛落,小草就來了。小草叫了小廝在外邊侯著,等候大夫出來。大夫囑咐了幾句話,便收拾東西,領著小廝走了。

她看了看**的滿臉蒼白的男孩,深深地歎了口氣,埋怨自己道:“自己下手也太重了。”

“小姐,你千萬不要自責,若換了別家,早就把他送官府去了,哪裏會給他請大夫呢?”小草走過來扶著她,溫柔的安慰她說,“小姐慈悲心,誰家小姐會給一個偷進來家裏不知道幹什麽的人請大夫呢?小姐,你自己的身體要緊,不要累著了。”

“我要知道他是一個孩子,我是不管怎麽樣也不會下手的。”她還是覺得是自己做錯了,內心愧疚無比。

這時,辛嬤嬤進來說道:“好了,小姐,回房吧!小草,快扶小姐回去睡覺,這裏讓嬤嬤來就是了。”

於是,孩子就交個辛嬤嬤照顧了。

第二天中午,小草來告訴她,昨夜裏男孩醒了。她一聽大喜,吃了飯就趕去見男孩。

她溫柔的問他:“你叫什麽名字?多大了?”

男孩拘謹的說道:“姐姐,我叫陸小九,今年八歲了。”

“你是怎麽進來的?”心柔溫柔的望著男孩笑。

男孩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告訴她,她才知道假山的潭水通往外頭,潭水下有個大口子,水性好的人可以從那裏進出,小九便是無意間下水捉魚,才從那裏遊進來的。

她繼續問男孩相關的情況,想跟他的家人報聲平安。小男孩傷心落淚的說:“家裏發大水,死了好多人,有沒有死光就不知道了,一路上我都是討飯來的,看到水裏有魚,自己又會遊泳就稀裏糊塗的進來了。這位姐姐,我不是小偷。”

“我沒把你當小偷啊!待會辛嬤嬤會拿藥給你喝,你喝了好好休息,睡一覺就好了。”語罷,她剛要起身離去時,小九立馬抓住她的手。

小草見了,大聲嗬斥道:“大膽,既然這般無禮,還不放了我家小姐的手。”

小九被小草嚇到了,渾身的顫抖的說:“小草姐姐,小九隻是想求小姐一事。”

“嘿!得寸進尺啊!”小草急忙上來扯開小九捉住心柔的手,“小姐,別理他。”

“小草,別說話,讓我聽聽他要幹嘛?”

“小姐你還……”小草話說一半就被她打斷了,隻好氣鼓鼓的撅著小嘴,立在一邊。

“說吧!”她輕聲細語的對著小九說。

小九起床,跪在地上,言辭懇切的說:“我想求小姐讓我留下來,讓我做什麽都行,隻要給我飯吃。”

嚴心柔見狀,一邊扶他起來,一邊笑著說:“傻孩子,我以為什麽事呢!你想留就留,不打緊的。好了,休息去,晚上我再來看你。小草,走吧!”

“是!”

路上,她問小草:“你可知我們這兒有棵大榕樹?”

“當然了,小姐。”小草激動的叫起來,“小姐怎麽忘了,就是那斷了的樹枝把小姐砸傷的。”

“哦,是嘛。”她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要小草帶她去那邊。

小草連忙搖搖頭,不肯帶她去,她好說歹說小草才同意了。

到了大榕樹那裏,她觀察了四周的環境。這裏的景物和現代的很像,除了一些現代才有的東西外,其他基本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