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淒厲的叫喊聲

“誰在那裏!給我出來!”

院牆上的初一先是極迅速躲過那枚小石子,隨後看向杜瀾若的眼神變得驚異,自己可是八階修真者,這個小丫頭是怎麽發現自己的??

一旁身形完全隱匿在黑暗之中的玄夜寒瞟了他一眼,初一覺得臉一紅,竟然當著王爺的麵被一個小丫頭發現,實在是太丟臉了,王爺說她是修真者自己還不信,沒想到小小年紀竟然如此膽識。

“你是打算這樣在牆上躲一輩子?敢不敢出來正麵跟我對一對?”

杜瀾若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躲在暗處背後放箭的,這具身體雖然有些修真基礎,可身體畢竟被摧殘了這麽多年,需要好好養才行。

自己剛剛放那句狠話也隻是想嚇嚇人而已,如果真的要打起來,自己隻能溜之大吉。

初一站起身,黑色的身影在背後巨大的月亮下顯得氣勢十足,他帶著麵具,隻露出一雙黑色的眼睛,渾身都是殺伐的氣勢,一看就是在死人堆裏爬出來的。

杜瀾若又怎麽會怕?她也是作為孤兒被黑幫收養,從小受盡非人的訓練,死在她手中的人沒有一千也有九百,雖說這句身體看著瘦弱了些,可內在的氣勢是不會變的。

初一看著那個毫不畏懼與自己對視的小女子,渾身氣勢暴起,八階強者的氣勢鋪天蓋地向杜瀾若籠罩過來。

杜瀾若眉心微皺,這幾天積攢的靈氣全部匯聚於手上,隨後雙眼緊閉,在那雙妖豔的桃花眼睜開的一瞬間,一股初一從未感受過的氣勢竟如劍破開他的氣勢,狠狠砸在他胸口。

“噗!”

初一根本沒有料想到她有如此修為,根本一點準備都沒有,直接一口血噴了出來,雖然無甚大礙,可麵子上掛不住啊!他有些難堪看了玄夜寒一眼,雙手抱拳,“王爺,屬下輸了。”

玄夜寒不僅沒有發怒,麵色還甚為愉悅,他看得出杜瀾若這一招勝在出其不意,可她的體質極為有天賦,可以說是個修真的奇才,隻要有個合適的師傅引她入道,假以時日她便能登上頂峰。

這片大陸上能修真的人已經越來越少,近五十年唯一一個進階九階的人隻有自己的師傅輪回道人和自己,初一從小苦練也隻能停滯在八階中期,但也算得上是整個蒼穹國數一數二的高手了。

“還不下來?是被我打敗了覺得有些丟臉?”

杜瀾若一下子耗盡所有真氣也有些透支,不過她從小受到的訓練就是不到極限不退縮,所以仍是脊梁挺直立於牆下,一張精致的小臉嚴峻的看著牆上的人。

玄夜寒一個飛身落在她麵前,一張俊美無雙的臉上盡是淺淺的笑意。

杜瀾若看著那張仿若妖孽的臉,疑惑地皺起眉,“戰王?剛剛那人不是你吧?”

玄夜寒心中愉悅更甚,微微點頭,“是我手下侍衛,技不如人,不敢出來。”

初一臉色一垮,隻好跟著飛身落在玄夜寒身後,雖然十分不齒,可還是十分恭敬地對杜瀾若拱了拱手,“見過瀾若小姐,是我輸了。”

杜瀾若皺眉看著兩人,語氣有些不爽。

“戰王爺三更半夜帶著侍衛擅闖將軍府,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玄夜寒輕笑一聲,“好歹本王也給你送了清心丹與還顏白玉膏,你這小丫頭就沒有一絲感激?”

杜瀾若想起重生而來第一天太子扔給自己的丹藥,原來也是這個男人給的?她語氣放緩幾分,十分認真的對玄夜寒點了點頭,“多謝王爺送的丹藥,隻是這是兩碼事,如果被我爹知道了,說不定會以為王爺對我有什麽想法。”

畢竟白天才邀請自己去什麽宴會,下午送膏藥,晚上又來偷偷跟蹤自己,這不是個變態跟蹤狂嗎?難道這個戰王爺是個喜歡小女孩的變態?

“我是對你有些想法,剛剛看到你手提兩個成年人進柴房,頗有意思。”

玄夜寒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在盈盈月光下發光,杜瀾若想起傳言中冷心冷清不苟言笑的弑神王竟然一直對著自己笑,有些莫名其妙,不過聽到他竟然看到了自己懲罰錢嬤嬤與紅梅,難道是要來教育自己?

“瀾若著實可愛。”

杜瀾若嘴角一抽,一個能把人嚇尿的女孩哪裏可愛,這戰王爺是不是眼睛出問題了?

她冷冷看了玄夜寒寒一眼,直接轉身走回柴房,“既然被王爺看到了,我也懶得假裝什麽小可憐了,王爺覺得我可愛,那王爺可睜大眼睛好好看我到底有多可愛。”

玄夜寒毫不猶豫跟著她,初一也隻好跟上,兩人看著她隨手取下柴房門口掛著的麻繩,打開柴房的門,本以為她已經走遠的錢嬤嬤渾身一抖,看到她手中的麻繩後更是想掙紮,卻被一麻繩甩在臉上。

“啊!”

一聲淒厲的叫喊聲在寂靜的夜空響起,杜瀾若隨手撿起一團稻草團吧團吧塞到她口中,又是一麻繩甩在她手臂上。

這麻繩十分粗糙,上麵有許多毛刺,杜瀾若又用了八成的力氣,甩到錢嬤嬤臉上又狠狠刮過帶起一層皮肉,看著分外駭人。

杜瀾若好似忘記了旁邊還有人看著,她滿腦子都是月娘死時的慘狀,那一張完美無瑕的臉上布滿皮開肉綻的鞭傷,那殘破不堪布滿傷痕的軀體……

那些場景在她腦海裏不斷旋轉,她好像陷入了魔怔之中,隻有手下動作不停,嘴裏還不斷低喃著。

“你知不知道她有多痛……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們把她的頭浸在水裏又抬起又摁下去……這五年我們活得像一條狗……你記不記得她向你們祈求一些吃食給我,你是怎麽說的?狗就隻配吃茅坑裏的屎……你竟然如此侮辱她……你是不是該死?”

錢嬤嬤已經被抽得口吐白沫,戰王一個箭步上前奪過杜瀾若手中的麻繩,麵色冰冷。

那些話他都聽不下去了,這樣一個可愛的女子竟然受到了如此淩辱,又怎麽不會心性大變!這些人都該死,全是罪有應得!

杜瀾若被他的動作驚醒,隨後眼神冰冷一把甩開他的手,嘲諷道,“怎麽,是不是看不下去,覺得我太殘忍?現在還覺得我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