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金手指?

米家就在穀玉家的斜對麵,不到100米。穀玉和媽媽對視一眼,都笑了笑,沒說話。但大家心裏清楚,這個情,穀家得領了。

尤其是穀玉媽媽,心裏更是頗為感慨。這段時間,米家對自家的幫助,實在不小,還有牟家……‘沒想到玉兒雖然隻有這麽兩個朋友,但卻是走了心的,小小年紀重情重義,也是難得。’

母女倆挽著手走了大約300米後,穀玉便感到有人從後麵追上來了,轉頭看了看,“米大叔~”。

“哎,玉兒啊,去接爸爸怎麽不來喊叔叔,你和你媽媽兩個怎麽抬得動雲逸啊,真是,得虧月兒機靈!”好吧,米爸爸一直覺得自己取的名字棒棒噠,不管米月怎麽說都固執的叫她月兒。

此時米爸爸心裏有些驚訝,沒想到見人就躲得穀玉竟然會主動打招呼。

“米大哥別怪玉兒,實在是最近已經麻煩你和星兒太多了,現在逸雲已經脫離危險,而且米大嫂也需要人照顧……”米長風聽完這話,有些不高興的說:“妹子太客氣了,雲逸的事就是我的事,走,先接人要緊。”

如此,穀媽媽也不好在多說什麽,一行四人快步朝慧嬸家走去。

“虎嘯部落”現在有一個大夫,另外帶了兩個副手,這樣就有三個懂醫術的人。這在附近的部落裏,算不錯的了,較遠的蜥蜴一族聽說隻有1個老大夫了。

掀開門簾,就見到一個身材高挑的中年婦人正拿著某種草藥,給她身邊的女孩子說著什麽。

“慧嬸,怎麽今天隻有清清在啊?”穀媽媽問道。

“是啊,小荷我讓她去嬌嬌家看小筠了。那孩子這幾天老往我這跑,讓我想辦法救救你家玉兒,還想在你不在的時候幫忙照看雲逸。這不,不知道在我這碰了什麽不該碰的,鬧肚子了。”

說著神色莫名的看了一眼穀玉,“玉兒也一起來接爸爸嗎?”

見說到自己,穀玉趕忙回道;“是的慧奶奶,爸爸他今天有沒有什麽起色?”

“傷口倒是恢複得不錯,其他的……”見慧嬸神色鬱鬱,穀媽媽接口道:“傷口在恢複就是好事,這樣接回家,我們照顧起來也輕鬆些。”

慧嬸提起精神繼續道:“那行,其他的也沒啥好交代的了,傷口換藥都是你做了幾天的了,就按那個來就行,直到痂結好了,就可以停藥了。這三副藥你拿回去,喝6天。至於他能不能醒,哎……多跟他說說話,特別是他關心的事,其他的,就看他的造化了。若是沒醒的話,你再來我這裏,我給你看幾種藥材,可以長期服用,但部落裏存貨不多,可能需要到其他部落或者集市去換,再不然也能自己進山采。”

慧嬸沒說,但是大家心裏都清楚,若是穀雲逸一直不醒,那麽穀家生活恐怕會越來越艱難,長期買藥材,很可能負擔不起。

穀媽媽神色暗了暗,“好的慧嬸,謝謝您這幾天的照顧,這是診費和藥費。”說著拿出幾個上有王字紋的銀幣。

‘這是鑄幣?還有漢字在上麵?!我真的是穿書了吧!’穀玉內心很是驚愕,卻並未表現出異樣,隻默默記下罷了。

“多了多了,不需要銀幣的。”慧嬸推拒。

“慧嬸,您別瞞我了。我家逸雲當時抬回來時什麽樣我很清楚,咱們該多少是多少。若真有一天需要您幫襯了,我不會客氣的。”穀媽媽將銀幣塞給慧嬸,轉身便進了診室。

此時米叔和金清已經將穀爸爸放到擔架上了,慧嬸便讓剛從內院出來的丈夫金淩空一起把穀雲逸送到穀家去。

“那慧嬸,咱們就先走了,有時間帶清清來家裏坐啊。”穀媽媽掖了掖搭在穀雲逸身上的小被子,說道。

“行,會去的。”慧嬸將幾人送到門口便回去了。

一路上,穀玉都在觀察這個第一次見麵的父親。

雖然昏迷著,臉色呈現出一種失血的蒼白,但並不難看出,這是一個俊逸英挺的獸人。青色碎發,額頭兩側各有一片拇指指甲大小的青色菱形鱗片。

“玉兒不必擔心,爸爸一定會醒的。”穀媽媽安慰道,大概是看女兒一直盯著爸爸看,以為穀玉是太擔心父親會醒不過來。

“是啊玉兒,我們會一起想辦法的,你別自己悶著傷心。”米叔也安慰道。一旁的金淩空看了穀玉一眼,沒說話,金雕族是出了名的話少。

“恩我知道,爸爸一定會醒的。”穀玉也順著大家話頭應了。一直沒說什麽話,隻陪在穀玉身邊的米月握了握穀玉的手。

將穀雲逸抬到**之後,幾人便告辭了,穀媽媽有心留幾人喝杯水,但大家都清楚傷員還有得收拾呢,哪裏會這時候去耽擱穀家母女的時間呢。

米月在離開之前,拉著穀玉的手輕聲說了句“我待會兒再來看你”便跟著父親走了。

穀玉與媽媽相視一眼,便默契的開始各自忙活。穀玉去廚房燒水煎藥,穀媽媽則給丈夫拆繃帶,準備新的傷藥,等熱水來了就可以擦身換藥了。

一連串的事情下來,穀玉都精神抖擻。

或許是因為繼承了玉兒的記憶,也可能是幾十年來對父母親情的渴望,更也許是從穀媽媽身上感受到的濃濃母愛,穀玉對這對新父母接受良好。

而第一次體會這種為家人操勞的心情,穀玉表示,完全不知道累是什麽,隻有滿心的擔憂以及希望父親能康複的強烈盼望。

將燒好的水抬到父母的房間,看著父親胸前的一塊拳頭大傷疤,或許因為拆繃帶的關係而有些撕裂,傷口又開始滲出幾縷鮮血。

將瓦罐裏的水倒入木盆裏,邊兌入冷水,邊伸手試探著水溫,‘記憶裏,傷口比這個大很多,三天時間能恢複到這個程度,獸人的體質果然很好。父親一定會醒的,這麽大的傷口都好了,沒道理醒不過來的。一定會好……’穀玉心裏充滿了極大的信心,或者說盼望。

忽然一個激靈,似乎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穀玉感覺一股寒氣侵入自己的腦袋,然後順著手臂劃過直到指尖。

穀玉一臉驚詫的看向浸在水裏的手,隻見指甲發出微微一點藍光,一眨眼,便又什麽都沒了。

‘是……幻覺吧,恩,這麽藍的指甲在水裏,錯眼看成發藍光也是有的……吧’,穀玉有些愣愣的想著。

“玉兒,水好了嗎?新的傷藥已經弄好了,準備給爸爸擦身了。”穀媽媽整理好傷藥,過來說道。

“已經好了,那我就出去看藥了。”回過神的穀玉說完,便出門向廚房走去。

坐在爐子邊上,看著藥罐子裏頭“咕嚕咕嚕”冒著小泡泡,穀玉又開始回想那奇怪的現象。盯著左手瞧了半天,除了那怎麽也看不慣的爪子外,實在是沒什麽藍光,手臂也沒什麽寒意略過的感覺。

“哎……就是幻覺吧……”想的太專注的穀玉開始自言自語。

忽然腦袋被人拍了一下,穀玉驚得差點跳起來,猛地回頭,隻見一名身材嬌小的婦人站在身後,略顯蒼白的皮膚,整體五官都顯得很小巧,隻眼角處有些微細紋說明年齡已是不小。

“哎,是姨媽啊,嚇了我一跳……”原來是玉兒記憶裏對自己很是溫柔愛護的姨媽,也是從小和自己定下娃娃親的表哥的母親。

“是姨媽不好,嚇到你了吧。我在外頭喊了半天也沒見人影,見煙囪冒煙,就自己進來了。我還喊了一聲你名字,以為你聽到了呢。下次可別一驚一咋的了啊,離爐子那麽近,萬一燙傷了就不漂亮了。”說著便一臉慈愛的撫了撫穀玉的頭發。

穀玉臉紅了紅,27歲的人還被說一驚一咋什麽的,也是尷尬得很。“是的姨媽,下次不會了。”低著頭搓了搓手指,隻感覺到鋒利的指甲和包裹指尖的鱗片,再想想這滿身的鱗甲……真的燙的傷嗎……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