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尋求真相
穀玉見北藍柯如此開門見山，便歪了歪頭道：“藍柯哥哥既然猜到了，那玉兒也直說了，還請藍柯哥哥相告。”北藍柯招手示意穀玉坐下，並倒了杯水給她。
雙眼直視穀玉，清亮的眸子甚至讓穀玉有那麽一瞬想要回避。“玉兒很聰明，那我先從那日之事說起吧。”北藍柯正色道。
“那日，我因為得到一些我父親失蹤之事的線索，知道附近有一名狂暴獸人。一路追查到了沼澤一帶，便聽到打鬥的聲音，沒錯，就是穀叔和那個狂暴的蜥蜴獸人。”
“等等，你的意思是，那個蜥蜴獸人已經陷入狂暴？”穀玉追問道。
“沒錯，而且我懷疑，這個獸人可能已經失去了人性。整個打鬥過程，沒有任何交流，甚至連一些所有獸人都知道的打鬥技巧都沒有，完全像是在跟一隻巨大化的蜥蜴打。”北藍柯蹙著眉頭解釋。
“當時我到場的時候，你表哥已經暈在一邊了。而穀叔身上還紮著木棍，傷口因為絞緊蜥蜴獸人而撕裂，並且可能因為毒發，身體有些不受控製的抽搐。”
“而蜥蜴獸人趁機想將唾液淋到穀叔傷口上，畢竟穀叔的鱗甲防禦也是非同一般，若非這個傷口，蜥蜴獸人想用嘴咬可不太容易。當時已經來不及做別的，我隻能邊擋了毒液，邊踢開蜥蜴獸人。還算幸運的是，蜥蜴獸人與穀叔的搏鬥中沒占到多少便宜，也是強弩之末了。”北藍柯說到這裏，帶著佩服的歎了口氣。
“蜥蜴獸人被我踢開後，沒能馬上恢複過來。我趁機檢查了一下穀叔的傷口，當時穀叔似乎已經沒什麽神誌了。而那個傷口很奇怪，在不斷的擴大，並且周圍的肌肉開始抽搐。沒一會兒，穀叔整個身體都開始僵直。”
“我當時判斷這根木頭上有毒，而且我看穀叔的狀態恐怕等不及我收拾完蜥蜴獸人，再喊來姑奶奶了。呃，我的姑奶奶就是慧奶奶。”說完，北藍柯似乎有些心虛的咽了咽口水。
“於是，於是我直接拔出了木棍，然後就看到你出現了。然後……”
“然後我便被蜥蜴獸人一尾巴抽翻了，我知道。”穀玉看著有些吞吞吐吐的北藍柯，翻了個白眼接口道。
“呃，對……我隻好先不管穀叔這邊，畢竟獸人的自愈能力比你們要高很多。等我搞定蜥蜴獸人後，就把你抱到離我近一些的地方以保證安全，然後部落的人也聽到動靜帶著慧奶奶趕來了。後來我聽說是金雕族的發現情況後，到部落裏報信了。”北藍柯說道這裏，有些尷尬的動了動尾巴。
這時穀玉才發現，北藍柯人形時所帶的獸型特征是一條老虎尾巴。平日裏估計都纏在腰上，不大看得出來。
對於所有毛茸茸的東西都沒啥抵抗力的穀玉，看著那勾著的尾巴尖，感覺心都跟著顫了顫。
“咳……”發覺自己注意力走偏的穀玉有些窘迫的收回視線。
以為她想到可怕的記憶而有些口幹的北藍柯將桌上的水遞了過去，接著道：“慧奶奶初步判斷北筠傷勢最輕，而你並無外傷，可以等抬回部落後診治。傷勢最重的自然是穀叔，至於如何救治，想必慧奶奶也跟你們說過了。”
如此，北藍柯便將事情經過說完了。接著從堂屋的一個櫃子裏拿出了一根粗大的木棍，一頭尖銳還帶有血跡。
穀玉立馬意識到，這就是凶器了。
來到北藍柯身邊湊近看，甚至全力調動著周身感官去分辨，忽然發現一個小細節，“這個木棍，尖銳的這一頭，怎麽有些……焦黑？”穀玉連忙問道。
北藍柯這時是真的有些意外了，以他在外遊曆的經驗，在血跡下看出這點焦黑並不足為奇，但一個從未出過部落的女孩竟然也能發現。
北藍柯眼中透露出一絲欣賞，說道：“沒錯，這根木頭該是拿來扒過火堆。”
穀玉瞬間瞪大眼睛看著北藍柯，‘扒過火堆？！若是木頭上真的含有石黃，在扒過火堆之後，恐怕會轉變為，砒霜！對，就是砒霜！所以毒才擴散得那麽快，石黃哪裏能和砒霜比，而且砒霜也確實會腐蝕傷口。最主要的是，砒霜無色無味’。
穀玉腦子轉得飛快，表麵上卻隻是瞪著眼睛盯著北藍柯。
北藍柯被那雙藍綠色的鳳眼瞧得有些發窘，臉上飛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連忙低頭喝了口水。見穀玉似乎還沒回過神，隻好問道：“玉兒，是有發現什麽不對的地方嗎？”
穀玉猛然回神，見到的就是北藍柯麵色微紅的側臉。
腦中忽然閃過慧奶奶那句‘可惜了那麽個漂亮的孩子’，不自覺的開口問道：“藍柯哥哥的臉，沒有一點辦法了嗎？呃，我不是有意的，這個……”說完就發覺自己似乎戳了別人傷疤的穀玉連忙想要挽救。
“嗬，沒關係，你不必緊張。獸人有個傷疤算什麽，治不好也無所謂。”反倒是北藍柯無所謂的安慰道。
定了定神，穀玉繼續詢問當時的一些細節：“那我表哥期間醒來過嗎？”
北藍柯似是對穀玉主動詢問她表哥而有些意外，但仍然很是確定的說道：“沒有，一直都是昏迷的。你可能不知道，獸人在獸化狀態對周遭的感知是成倍增長的。而我可以很確定的說，他沒有一點要醒來的跡象，包括呼吸都沒有變化。”如此說著的北藍柯，身上有著對自己實力的極大自信。
穀玉雖然清楚，姨媽和北藍柯之間必定有一人說了謊。但在這一刻，她莫名的不願意去懷疑北藍柯，一個對自己實力極為自信的獸人，怎麽會為了一個可以用實力去爭取的首領之位而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呢？
感覺自己被對方氣勢所鎮的穀玉決定結束這次的拜訪，免得自己的判斷被其左右。
“好的，多謝藍柯哥哥的據實相告。時間不早，玉兒也該走了，不知這根木棍我能不能帶回家給我母親看看？”穀玉起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