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中域街
第七章 中域街
中域街地處雪域王城的郊區,三圍環水,隻一麵與陸地接壤,易守難攻。
由於其地理位置特殊,據說原本是雪國的監獄所在,而且是在押重刑犯的地方。
但是年久失修,加之種種原因,監獄已經蕩然無存,遣散人員就地安營紮寨,自謀生路,慢慢也頗具規模,於是這裏形成了一條街——中域街。
可是這種地方,生意最是難做。
因為,像中域街這環境本就是四方交混、龍蛇雜聚的場所,這些人中不少是無業遊民,專門白吃白喝的混混,甚至是一些酒館茶樓的保護神,一言不合就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家夥。
雖然這裏是在天子腳下,但山高皇帝遠,這種人天生骨子裏就天不怕,地不怕。覺得犯的事越多,越受人推崇,而且他們結群成黨一呼百應,縱然官府抓個十個八個也不能阻止他們的猖狂,相反的和你結下了深仇大恨,不把你弄到家破人亡決不放手。
朝廷毫無辦法,大軍鎮壓有點勞民傷財,順水推舟,聽之任之,這裏自然而然成了三不管地帶。
但是這裏卻有一個最來錢的行當——情報!
而且這裏最有名的就是盤龍閣!
據說盤龍閣開樓至今,無論你要什麽消息,天上的還是地下的,活著的還是
死了的,從來不問緣由,也不考慮後果,隻要你出的起價格,就沒有打聽不到的事。而且這裏從來沒有讓顧客空手而回的道理,隻有顧客出不起價格的事情時有
發生。
正所謂行有行規,這個價格自然有些偏貴,但也不會貴的離譜,因此盤龍閣
在整個臥龍大陸的世俗界乃至修仙界也都是赫赫有名的所在。
所以這裏平日裏生意紅火,即便是這大冷天,來往之人也穿梭不斷。
忠伯和天君喬裝打扮,一路風塵仆仆的趕到這中域街。
六歲的孩童經曆了家破人亡之事,已經有些老成的樣子了。
但天君畢竟年幼,看著這不同於王城的別有一番的情調,也瞅的忘乎所以了。
兩人在旁邊有些簡陋的草席油布架起的茶社酒肆內坐了下來,這地方多是供一些販夫走卒歇腳的所在,白天出攤,晚上收起。
忠伯向老板打聽著情況,畢竟這裏也隻是耳聞,自己也沒有來過。
打聽清楚,忠伯帶著天君來到了中域街最裏頭的一座閣樓前麵。
這座閣樓規模龐大,卻與周圍的建築有些格格不入,修建的極其別致,像一條盤踞的長蛇,彎彎曲曲環繞在這幾十間房屋之中,因此取名為盤龍閣。
盤龍閣外表是賣酒館兼營著賣茶的生意,此刻生意興隆,真是座上客常滿,樽中酒不空。
但奇怪的是卻聽不到一絲噪雜的聲音。
盤龍閣內的夥計見到兩人,熱情的招呼了上去,兩人坐到了裏麵的東南角,路上忠伯仔細傾聽,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
忠伯明白了大概是用了什麽障眼法,因為能夠清晰的看到眾人嘴唇的蠕動。心中不覺暗暗佩服,難怪這裏不會讓人大失所望。
夥計也是過來人,瞅著這兩位一老一少有些眼生,明白兩人大概是第一次來這裏,雖然兩人衣著簡陋,但言語舉止都非小卒之人。所謂遠近都是客,一回生兩回熟,說不定這兩位以後還會是常客,因此也格外熱情。
夥計開口說道:“兩位請坐,有什麽需求盡管說,別人聽不到我們之間的談話。”
忠伯左顧右看了一下,半信半疑的說道:“就在這裏說?沒有事嗎?”
夥計笑著說道:“客人是第一次來我們這把?我們這可是金招牌,不會砸了自己的門麵的。”
忠伯哦的一聲,麵無表情的說出了自己兩人此行來的目的。
夥計仔細的聽著忠伯說完,畢恭畢敬的說了一聲:“稍等。”隨即離開了桌子,直接往後麵的櫃台走去。
忠伯和王燁隻能看到夥計和櫃台的人不停的往自己兩人這邊看來,嘀咕指點著什麽,然後櫃台的人也消失在了幕後。
大約過了半刻時間,櫃台之人走了出來,附耳對著夥計說了兩句,夥計不住的點著頭。
接著夥計笑嘻嘻的走了過來,拱手說道:“兩位,1000兩金子,三日後來取消息。”
語氣中帶著不容商量餘地的口吻,天君心裏還在嘀咕著怎麽這麽貴,忠伯卻滿口答應了下來。
其實忠伯也明白價格不菲,但沒有辦法,隻要兩位少爺沒事,那錢也花的值。
兩人離開了盤龍閣,憂心忡忡的等了三日,一大早天君就莫不急待的拉著忠伯趕到了這裏來交易。
還是那個夥計接待了他們,卻說出了一個難以置信的消息。
“兩位,很抱歉,關於我們的這次交易取消,我們賠付200兩金子作為補償,萬分抱歉。”
天君一聽這還了得,迷惑而又焦慮的問道:“為什麽?為什麽不能?”
夥計為難的吱吱咕咕的說不出話。
忠伯明白一切希望都泡湯了,在別人的地盤不能較真,阻止了天君發問,對著夥計說:“看來你們也有為難之處,金子我們也不要了,就此告辭。”
夥計感激的恭送兩人出去。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傳了過來:“看你們低頭喪氣的樣子,看來盤龍閣也有丟人的時候,徒有虛名而已。”
這句懶散的話猶如利劍一般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著實讓人震撼。
“好厲害的修為。”每個人心中不覺都有這種想法。
那夥計臉色一變,侮辱盤龍閣的人以前不是沒有過,不是橫著出去,就是跪地求饒。
但這傳音的功夫說明這個人很棘手,而且到目前為止,盤龍閣的人都還不知道是誰發出的聲音,這點更讓他們感到丟人。
夥計突然嗤的—聲冷笑著對拐角之處的一個儒生說道:“看不出這裏竟然藏龍臥虎,以前倒也小覷了,今天我們倒要領教一下你有多大能耐。”
看到行徑敗露,儒生不慌不忙的站了起來,頭轉向二樓的一個房子裏,笑嗬嗬的說道:“看來有高人在此啊。”
這時後麵那幾條人影已經躍近了,在四麵站好,成為一個包圍形勢,緊緊的盯住他門,就恐怕他會長上翅膀飛走似的。
夥計打著手勢,忽然人群中一陣**,夥計身後麵鑽出七八個歪帽兒斜衣服的人來,他們都帶著武器向前一圍,頓時圍得這個儒生水泄不通,一個個凶神惡煞,恨不得想把這個搗亂的家夥抓過來先打他一個半死再說。
那儒生見七八個壯漢向自己圍來,冷然一聲長笑,雙手擺擺,口裏喝道:“有多少上多少,省的麻煩。”
話音剛落,隻聽乒乒乓乓一陣亂響,圍上來的七八個大漢子全吃這儒生兩臂一分一推之力,踉踉蹌蹌摔倒一地。
這一下出人意料,全場一時肅然無聲,這儒生仍然一副慵懶的樣子,嘴角上掛著一份冷峻的笑意。
這幫人經這一下,驚醒了不少,畢竟訓練有素,略一怔神,結成陣勢,倏然一聲怒吼,惡狠狠向上一撲,舉手就砍。
儒生隻一閃避開來勢,漫不經心的右手由下向上一翻,口中喝道:“去吧!”
隨這一喝,殺豬似的一聲聲慘叫不絕於耳,一團團黑影直向盤龍閣門外飛去。
這動作太快了,快得讓人目迷眼花。
一幫人強忍著疼痛顫顫咧咧的看著這個儒生,更為可氣的是,儒生仍然是一副不著調的樣子,看都不看他們一眼,隻是盯著忠伯和天君。
看了半天,儒生說了一句:“沒意思,我們走把。”
忠伯和天君明白這個儒生是對自己兩人說的,可他們和這個儒生根本不曾相識,但意識卻強烈的要求他們跟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