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入門

第四十八章 入門

“肅靜”一聲洪亮的聲音響徹了起來,瞬間震懾下了眾人嘈雜喧鬧的聲音,每個人的耳邊都回蕩著回音,天君也從迷亂中清醒過來,眾人感覺猶如兜頭一盆冷水潑來,原來熱情似火的心情立馬撲滅,壓威立大。

一個壯年男子,年紀估摸三十來歲,相貌倒蠻清秀,兩隻眼睛朗然有光,炯炯有神的看著麵前的一群“烏合之眾”,眼神忽隱忽現,臉仍然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半天吐出幾個字來:“成何體統”

破逆軍一看勢頭不對,情勢不妙,明白來人不很滿意,急忙阿諛奉承起來,恭敬的施了一禮:“師兄,你來的正好,我正頭疼不已,你看你一來就全部震住了他們,我就不行,果然我就說咱們天穀辦事能力你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在雪之天穀,除了掌教和八位長老之外,其他弟子不論年紀大小,隻按入門時間來算,長著為大。

這秦天宇比他入門早了十年,是以自己隻能屈居為弟,而且從道行上來看,自己與他也相差太大,破逆軍有自知之明。在修仙界,一切以實力說話,你強別人就怕你,你弱別人就欺負你,本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這秦天宇一聽這馬屁,倒也很是受用,臉色明顯好轉,但仍然流露著一些不滿,對於這充人數的做法,道聽途說過,沒想到有這麽嚴重,更有些太過離譜,心中無論如何都難以接受。

不滿歸不滿,難以接受歸難以接受,也明白如今的情勢,也不好講究那些,自己也無可奈何,取出一粒藥丸扔給了破逆軍。

破逆軍看著藥丸從天上劃出的那道弧線開始,嘴角的笑意都未停止,雙手直接接了過去,仔細的端詳了起來,小眼睛已經眯成了一道縫。

“是真的,收起來,我要趕路了,你也即刻回去。”秦天宇看著破逆軍那猥瑣的樣子,氣都不打一處來,再也看不下去。

一道靈符飛了出來,秦天宇在上麵不停的比劃著,閉目默念著咒語,許久睜目大喝:“開”

這震耳欲聾的聲音透入庭院深處,不見回響,庭院從這一處開始,柵欄、屋梁、房頂、地基逐一隱退,一道狹長的穀道從天而降。

眾人無不驚訝,竊竊私語議論著這法術的精妙,眼神之中亦然有羨慕的目光奪目而出,興奮之餘,溢於言表。如果說剛開始被脅迫或走投無路才投奔天穀,那見到這如真如幻的場景,熱血頓時沸騰了起來。

這穀道千曲百折,曲徑如走蛇,是天穀接納凡人進出的必經之地,平日都隱蔽躲藏,不外所人所知,隻有在十年一屆的開山收徒典禮上才會啟用,畢竟天穀有諸多禁製,這凡人來拜師學藝也要有門路。

這規定幾千年前就已經被立了下來,一直沿用至今,長期以來怨聲載道,認為畫蛇添足,但到了如今,尤其是近千年人丁稀少,天穀才恍然大悟原來祖師留下的這條規矩是那麽的明智。

一個小小的顯擺營造的氣氛,既能拿出天穀的聲威,也能讓那些本無意安心修行的人心頭平添好奇,對修行一道充滿渴望,如今這天穀不少人都是因為這個小小的機會才留下來潛行修煉。

眾人按照秦天宇的安排,兩個人並肩行走進入這穀口,隻見兩邊均是峭壁懸崖,嶙峋怪石,中間是一條狹窄的穀道,也就勉強隻能容納兩個人並肩行走,並且還有些擁擠。

剛走進穀口,眾人都陡覺得眼前一花,人影一閃,原本不慌不忙緊隨其後的秦天宇和破逆軍,已越到眾人前麵,

兩人一前一後掠過,穀道狹窄,已無空隙,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個走法,竟能到眾人之前,這等奇妙之事,真是神出鬼沒,令人駭然,大家不覺對天穀更多了一絲期待。

隻有天君看的真切,隻是一般的浮空掠影之法,沒有什麽出奇的地方,也就沒有多話,繼續悶頭向前走著。

四下一片漆黑,天空的皓月已被烏雲遮去,連星月都已經隱沒……

這段幽長的穀道讓眾人覺得陰森可怕,要不是前麵有兩人開道,說不定許多人早已嚇的魂飛魄散,屁股尿流。

遠去一絲微弱的柔光忽隱忽現,隊伍前麵陸續傳來歡呼雀躍的聲音,秦天宇的聲音又響徹起來:“大家抓緊趕路,馬上就到天穀。”

猶如打了一針強心劑,眾人紛紛抖擻了精神,健步如飛的飛奔了起來,隊伍最後那個古稀老頭竟然也不落人後。

哇眾人原地打轉看著眼前的一幕,真是塵世之外,另有仙境。這天穀竟然不是一個穀地,而是在一座大山之上,當真讓人匪夷所思。

這山地勢險峻,滿生巨木喬鬆,濃蔭蔽月,環境甚是優美,天上的明月猶如放大一般,照耀著整個山勢通透明亮,真是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

正門氣勢磅礴,順著這為數不多的石階抬頭看去,牌匾上兩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奪人眼球,上:“天穀”

這字蒼勁有力,行雲流水,一筆而下,觀之若脫韁駿馬騰空而來絕塵而去,又如蛟龍飛天流轉騰挪,來自空無,又歸於虛曠,這近乎癲狂的原始的生命力的衝動中包孕了天地乾坤的靈氣。

天君被深深的折服,收起了先入為主,輕視天穀的想法,萬年古門,底蘊十足,雖然眼下不盡人意,但卻不是自己所能小看的。

腳下是一個大廣場,長方形結構,地上鋪著平整的石頭,表麵整齊劃一,光滑亮潔,好似完整一塊,排列的恰到好處,圍牆向兩側伸延開去,直達數十丈之遠,在皎潔的月光下,流露出壯麗的形體,就像護山大獸匍匐的蹲在地方。

廣場之上,密密麻麻的井然有序的已經站著不少人,大概是其他分組的人早已等候多時,天君籠統的數了一下,應該在一千來號人左右,竟然毫無擁擠感覺,反而覺得稀鬆不少,可想而知最鼎盛時期,這廣場有可能是萬人盛況,心裏不由的又多了一份敬意。

“秦師兄,你怎麽現在才來,都讓師叔等急了。”一個尖嘴年輕人對著秦天宇有些怪罪的說道,秦天宇沒有理會。

旁邊一群人也陸陸續續的打著招呼“秦師兄秦師兄”秦天宇微笑著打著招呼,看來秦天宇在這群人當中資曆最老。

環顧一周,天君驀然現石階上已悄無聲息的多出幾個人,為之人是一老者,天庭飽滿,鶴童顏,兩耳垂肩,眉長三寸,目光炯炯射人,悠然自得的站在那裏看著眾人。

一對深邃明亮的眼睛嵌在瘦削的麵孔上,有意無意間撇向天君的方向,與天君的目光不期而遇,天君神情慌張的扭過頭去,不再觀望,覺得這人似能把一切世事看穿,而自己卻看不穿對方的修為,生怕暴露了自己的底細。

這老者目不轉睛的盯著天君,凝神沉思:“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