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想怎麽樣
什麽,不計較?
“你?”
“好了,我說換就換,我堂堂蘇府竟連個丫鬟也換不起嗎?我看誰敢說半個字?行了,用膳。”
蘇又延本就為朝堂之事頭痛欲裂,這洪氏到底還有完沒完,不就是個丫鬟嗎,至於這般羅嗦?口氣不禁重了起來。
洪氏一怔,臉色頓時青紅在交加了起來,他衝她發什麽火,這明明就是蘇一沫這個小賤人提出來的與她有什麽關係?難不成,是她將那兩個丫鬟藏起來了?真是氣死她了。
再看看蘇一沫,她竟一副與她無關的模樣坐在那處,
看到這裏,洪氏心中猛的竄出一股邪火,這小蹄子怎的那難對付了?看來,她留她不得了,就算老夫人再不高興,她也要找個借口她滅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老夫人即要養著她,又不讓她死,這到底是為什麽?
“夫人,老夫人有請。”
就在這個時候,杏林來請洪氏了,早飯還沒吃老夫人就開始請人了?
“好,我這就過去。”
洪氏不以為意,可是到了安福院才知道,她再一次被吼了,老夫人在眾姨娘丫鬟婆子麵前絲毫不給她麵子,甚至還放出話來說,這個蘇府主母到底想不想當,若是不想她定成全了她。
洪氏被罵得臉色陣青陣紅,這麽多年,老夫人還是第一次發這樣大的火,直到最後一句,“還愣在那裏幹什麽,還不快給那個小祖宗給安排個丫鬟?你看看你,過個年這腦子竟然笨到這種地步?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又是秋菊冬青?
這兩個沒用的丫鬟真是害得她好苦啊,老爺罵了她還不夠就連老夫人也罵。
“王嬤嬤,去,就是挖地三尺也經將那兩個丫鬟給我找出來,本夫人定要將她們的皮給揭了。”
“是,夫人,那殊沫院的新丫鬟……”
“又是新丫鬟,隨便指一個不就成了嗎,就她吧,那個掃雪的。”
王嬤嬤抬眼一看,一個身著暗青色半舊襖子的瘦小丫鬟,不是輕語又會是誰?
輕語那可是七年前從靜沫院裏出來的人啊,這,會不會不太好?可是王嬤嬤不敢問,夫人現在就是那爆仗,一點就著的,她何苦去觸這個黴頭?
靜沫院。
蘇一沫靜坐在榻前,清澈的黑眸死死的盯著邊上冒著青煙的碳火,慧院的那頓飯始終沒能吃成。
蘇如夢的美人皮輕而易舉的被她撕了下來,隻怕以後的日子沒那麽好過了。
屋子一如既往的冰冷,冷得人牙齒打顫,可是她卻喜歡上了這樣的冷,因為隻有冷你才能感覺到自己還活著,因為冷才讓你對外界有所警覺,太溫暖太安逸的地方會讓人失去該有的敏銳。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憑空壓了過來,瞬間給這不大的空間帶來濃濃的威壓,氣場是絕對的強勢,強勢到不是任何人可以承受。
蘇一沫握著的火鉗一緊,又是他?
他不是走了嗎?
可是蘇一沫沒有抬頭,她竟些緊張了起來。
先前不知他的身份,可當知道他身份之時一方麵此人是個助有力,可是另一方麵又無異於與魔鬼交易,這個賭局太大,大到她不敢下注。
而且,而且她也知道一些關於淮王的辛秘之事,隻怕此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那個時候,她帶著人闖入皇宮,無意中找到一本手劄,那本手劄居然是當年曲太妃留下的,記錄的是除了皇上和她外無人知曉的事,是關於淮王的,她看了之後暗罵自己手賤,要是將淮王引出來,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於是當即便將手劄給燒了,這才鬆了口氣。
可是蘇一沫怎麽都沒想到,前世沒有碰到的人,這一世居然能夠碰到,她是不是得大罵聲,該死了呢。
“蘇二小姐好逸誌。”
冰冷的聲音從頭頂上飄過,明明語調不大,可是蘇一沫心髒抽痛了一下,好在她的表情也不多,淮王應該看不出什麽來。
“您說笑了,隻不過這地方太冷,升個火盆而已。”蘇一沫隨意唐塞過去。
慕淩風琥珀般冰冷的眸子一凝,濃濃的不悅猛的騰升而起,如鉗般的手指一把捏著她小巧的下巴,讓她的目光對視他的。
蘇一沫暗抽口涼氣,淮王今日依舊穿著那身全黑色的鬥篷,隻是帽子不知什麽時候打了下來露出奪人心魄絕世容顏,還有那雙冰冷的琥珀雙眸讓人不敢與之對視,一身的黑衣霸氣無比,渾身上下散發著淩厲之氣,隻一眼蘇一沫便肯定了,這樣的男子就是人中龍鳳。
可同樣肯定了,這樣的男人十分危險。
“你,你想怎麽樣?”
蘇一沫暗暗的吞了吞口水,遇上這個男人,這可不是什麽好現像,而且,他為什麽會出現京城?這個時候不是該呆在他自己領域與相愛人過除夕的嗎?
“本王不想怎樣,隻是很不喜歡你說謊的樣子。”
她就是隻小狐狸,一隻聰明又狡猾的狐狸,明明看到他留下的墨玉令牌,也猜出了他的身份,可是卻不到半個時辰,她又立即將黑玉令給藏了起來,若不是他派人盯著,隻怕連他也找不到墨玉令會藏在了那個地方?
更出乎他意料的是她的心智和她精巧的布局,首先在正廳大罵蘇如夢更讓蘇老夫人對洪氏暗生不滿,並故意留下秋菊冬青兩個丫鬟擅離職守的提示,而後又算準了時機在蘇又延的來時的路上澆了水,逼他改道而行,再一同進入慧院二提秋菊冬青。
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怒洪氏為的就是給靜沫院弄個丫鬟,可不得不說她的這種大費周章得到了回報,成功的將輕語弄回靜沫院。
若不是看到這隻小狐狸做完這一切後便不再有所動作,他慕淩風都想不到她的心智已經達到了這種境界,而那個什麽洪氏錯處,楊姨娘送披風,大罵秦姨娘,再順便斷送蘇如浩前程都隻是為掩蓋真實的目的而做。
他不得不歎一句,好一個聰慧機敏的女子,有趣。
可是,他卻容不得她在他麵前作戲,在他麵前露出對蘇老夫人,蘇又延的麵孔,這讓他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