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借刀殺人
當莫靖宇求娶程曦瑤的消息傳到萬福宮的時候，程曦瑤正坐在院子裏看著花花草草發呆。聽見身邊的宮女一臉欣喜的告訴她這個消息，程曦瑤臉上的表情頓時僵硬了一下：“嗯？睿王求娶？”
“是啊，”那宮女一臉羨慕的表情，“睿王殿下親自向皇上求娶姑娘為妻，現在已經在宮中傳開了。”
這就是他說不讓自己嫁去那偏遠地區的方法？程曦瑤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阿瑾站在一邊，默默地看看天空，心中暗自想道：“小姐跟王爺真是一對啊。”
程曦瑤歎一口氣，剛要說什麽，就聽見身後那熟悉的聲音響起：“你在幹什麽？”程曦瑤回過頭去，愣愣的看著莫靖宇靠近自己坐下，咂摸半天，緩慢開口：“你，你知道娶了我，意味著什麽嗎？”
“什麽？”莫靖宇的臉有些紅紅的，他迅速回頭瞥了一眼正在後麵看著他們竊竊私語的小宮女們“父皇同意了。”
程曦瑤想了想，臉上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皇家賜婚是不是不能退掉？”
“不能，”莫靖宇看著程曦瑤，臉上的表情陰晴莫測，“你還想退婚？”
“不是不是，”程曦瑤趕緊解釋，“嫁給你我三生有幸。”
莫靖宇看著程曦瑤，微微靠近她，悶聲不語。半晌，方才說道：“異域王子要是向父皇求娶你，什麽大將軍寶貝女兒不肯出嫁都是鬼話，安邦定國能用女子就不會用軍隊。而且你要是嫁給平常人家，終究沒用。隻有嫁給皇親國戚，才能保你。”
說罷，他漲紅了臉看著程曦瑤：“我沒有一定要豪取搶奪的意思，這一紙婚約不過是個幌子，你若是不喜歡我，幾年之後咱們就和離，那時候異域王子已經把你忘了，你也不必擔心。”
程曦瑤看著麵前的莫靖宇。從兩人相遇到後來並肩作戰，說程曦瑤對莫靖宇沒有一點兒感情是假的，可是在婚姻大事上，她自己從未想過。若是決定了要跟他在一起，就意味著自己以後的後半生要跟這個人榮辱與共，甘苦不避。
或許莫靖宇在其他人眼中可稱為良配，可是程曦瑤並不會因為其他人的眼光而將自己的一輩子交出去。她並不確定自己是否要與麵前這個人過一輩子。
良久，程曦瑤輕聲開口說道：“多謝你。”
莫靖宇眼神閃爍了一下，沒有說話。
程府中，除卻溫氏房中的喜悅，劉氏與程盈盈卻被氣得麵色不善。程盈盈憤恨的攪著手中的帕子，聲調都變了：“娘，那個小賤人怎麽會嫁給睿王？還是睿王親自去向皇上求親？”
劉氏深吸幾口氣，依舊壓不住心中的怒火。她冷哼幾聲，端起麵前的茶水一飲而盡：“聽說那個異域王子本來也想向皇上求娶她，但是晚了一步，要是再早一點，能讓這個小賤人離得遠遠地就好了！”
“娘，你可要想個辦法啊，”程盈盈想起太子看向程曦瑤的眼神和自己受到的冷落，心中憤懣難當，她紅著眼，帶著哭腔說道，“她去了宮中睿王爺護著不說，連太子都對她不一般，我多問了兩句，太子就不耐煩，說因為是我的姐姐才對她多上心一些，我呸！還不是小賤人勾引得太子魂不守舍。”
劉氏咬咬牙，知曉太子本來想求娶的就是程曦瑤，不過自己用計才讓程盈盈登上了太子妃的寶座聽見程盈盈這麽說，心中更是驚懼。況且程珂現在在太學，而程逸卻在國子監，不管從哪方麵看，自己似乎都處在下風。
還有最近程守安每日隻守著那個溫氏，對自己倍加冷落，真是屋漏偏風連陰雨。劉氏心下暗恨，半晌，突然冷冷地勾勾嘴角：“趙丞相家的那個大小姐，是不是一直想嫁給睿王？”
“娘的意思是？”程盈盈見狀，慌忙湊上前來，“要從趙家大小姐那裏下手？”
“借刀殺人，”劉氏眯眯眼，臉上的表情陰狠無比，她看向程盈盈，語重心長的說道，“以後太子登基，你就是皇後，在後宮中也是，能讓別人動手的，就不要自己動手。”
趙丞相府中。
趙丞相今年已是六十有餘，膝下卻是子嗣微薄。除卻一個趙夢淩，便隻有一個四歲的幼子。這兩天他正煩悶不已，自從宮中睿王要娶程曦瑤的旨意傳出來，趙夢淩就哭個不停，一直不曾用飯。趙丞相心疼愛女，卻也沒有辦法，隻有獨自苦惱。
“老爺，”正在趙丞相難受的時候，侍女卻來報，“太子妃派人送信來，說要來麵見大小姐。”
“大小姐？”趙丞相聽見太子妃遲疑了一下，他一向是莫允杉的人，並不與太子來往，“可說有什麽事？”
“太子妃並沒有說。”侍女低頭。
趙丞相猶豫了一下，想到太子妃到底是宮中的人，麵子還是要給幾分的，便揮揮手說道：“既然是這樣，就讓大小姐收拾一下，準備麵見太子妃吧。”
趙夢淩閨房中。
趙夢淩趴在**哭的無比傷心，她一麵將雙臂能碰到的所有東西都掃到了地上，一麵歇斯底裏地哭喊著：“我不見！什麽太子妃！今天就算是皇上來了我也不見！”
“淩兒說得這是什麽話！”一個略帶著責備的聲音傳來，正是趙夫人，她走進房中，見趙夢淩趴在**哭得不能自已，歎口氣說道，“不過是一個睿王，至於你哭成這樣麽？”
“可是我一直想嫁給睿王！”趙夢淩坐起身子，大聲吼道，“就算是睿王不喜歡我，可是她程曦瑤算什麽東西！為什麽能跟我搶睿王！”
“你這個孩子，”趙夫人見趙夢淩十分難過，口中禁不住嗔道，“就你這樣的性格心性，就算是把你嫁給睿王，你能保證成為睿王妃之後可以彈壓得住府中的妻妾麽？”
“娘是說我有希望嫁給睿王？”趙夢淩聞言，頓時抬起紅紅的眼睛，驚詫地看著趙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