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平陽城
第5章 平陽城
轉了一小圈，徐暮找到想要去的地方，低聲囑咐徐四幾句，獨自往一家高大的樓宇走去。
一間門麵寬闊的樓閣，紅玉製成的招牌上閃著柔和的清光，“聚寶閣”幾個字不停的躍動著，吸引周圍行人的眼球。
徐暮走到門前，往裏看了兩眼，確定自己來對了地方，抬腳便往門中走去。
一個青衣小廝看見有客上門，連忙迎上來，但隻瞧了徐暮一眼，低嗤一聲，又慢吞吞的走回去。這裏的小廝，也算是很有眼色，一眼看出徐暮不是修者，不大可能買東西，也就沒有奉承的必要。
徐暮也不在意，穿過一排排琳琅滿目的貨架，徑直往櫃台走去。
“有什麽事？”
掌櫃隨意的抬了抬頭，他拿著隻單片眼鏡，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徐暮拱拱手，“掌櫃，我有東西要出售。”
“我們這裏隻做修者的生意，你去別家吧。”掌櫃擺擺手，又埋下頭，繼續端詳手邊的一塊青玉。
“就是修者的東西。”徐暮取出那塊蠶豆大小的五色玉，輕輕的放在櫃台上。
叮。
五色玉和玉石櫃台一接觸，發出清脆的響聲。
掌櫃有些不耐煩的抬起頭，正要嗬斥，一眼看到五色玉，眼睛立刻就亮了起來。
他輕輕的將五色玉撚起，撫摩幾下，微微點頭。
“玉質還算湊合，”說話間，五色玉綻放出五色光華，隻是一瞬，光華又黯淡下去，恢複黑漆漆的模樣。
掌櫃，原來也是一位修者。
掌櫃喃喃道，“赤黃綠藍紫，五色一點也不混亂，很久沒看到這樣優質的五色玉了。”
這句話說得極為小聲，徐暮自然聽不到。
掌櫃麵帶疑惑，瞧了徐暮一眼，“請問，閣下這塊玉是從哪裏來的？”
徐暮早想好了說辭，“在下無意中幫了一位仙師，這玉是仙師所贈，說要賜我富貴一世。”
“嗬，富貴一世，”掌櫃臉上帶著些譏笑，自語道，“幾世也夠了。”
掌櫃放大了音量，“破舊五色玉一塊，值得一百五十顆下品靈石，閣下是否滿意？另外，本店不做金子生意，你要是想要金子，一會自己用靈石去兌換，對麵的商鋪都可以兌。”
徐暮想了一下，“就依掌櫃的。”
他心中盤算道，最小的一塊，就值一百五十顆下品靈石，剩下的那些，又該值多少？但現在的他，肯定不能將那些五色玉拿出來，否則必遭其罪。
趁著掌櫃喚人取靈石的功夫，徐暮客氣的詢道，“掌櫃，這塊玉有什麽名堂，為什麽這麽貴？”
這個問題，他是憋了好久，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挖的是什麽，眼下終於有機會問出來。
掌櫃得了收益，心情也是頗好，“告訴你也無妨，你這等凡人反正也用不到。它叫做五色玉，能夠過濾天地靈氣中的雜質，使靈氣更加純淨，從而增加修者的修煉速度。”
徐暮微微一愣，這樣說來，自己留下的那些五色玉，果然能起到作用，沒白費心思。
“哦，所有仙師都要用嗎？”
掌櫃搖搖頭，“哪有那麽多五色玉？大多數修者都是購買便宜的五色泥，用五色泥做成石磚，建築石牆甚至石屋，修煉時用來稍微增加周圍靈氣的純度。像這塊五色玉，雖然小，也不是每個修者都能有。隻要把它做成一個扳指，就能賣……”
說到這裏，掌櫃突然住了口，笑眯眯的看著徐暮，推過一袋靈石，“拿去罷，一百五十顆下品靈石。”
徐暮伸手接過，笑了笑，轉身出門。
聚寶閣裏，一名青衣的年輕男子一直盯著徐暮，猶豫了一會，終於咬咬牙，跟著走出去。
而徐暮早有預感，出門後沒走幾步就立刻轉身，幾乎和青衣男子撞個正著。
“你，要做什麽？”
徐暮緊緊盯著青衣男子，麵對麵的距離，不足一尺。
徐暮早注意到這名青衣男子，在和掌櫃交易的時候，他便一直盯著靈石不動，像是一頭看到食物的餓狼。
但在平陽城裏，徐暮並不擔心。
青衣男子麵色有些張皇，躲過徐暮的目光，微垂著頭，低聲道，“這位大爺，剛來平陽城吧？小的餘齊，想找些活計，大爺在城裏有什麽需要，小的能幫你帶路指導，隻要三顆下品靈石就夠了。”
徐暮雖然隻有十七歲，但穿越之前的他有不少社會經驗，隻是看了幾眼，便知道這人說的不像假話。
“餘齊，你是修者？”
徐暮有些疑惑，麵前的青衣男子給他的感覺，和之前的掌櫃、紫衣修者類似，都有種不同於凡人的氣質。
餘齊仍低著頭，“小的確是修者，但不過是剛入門的煉氣境修者，沒什麽修為。”
徐暮更加疑惑了，修者不是自居上等嗎？為什麽會自稱小的，甚至還對凡人喊大爺。哪怕是最低階的修者也不應該這麽做，難道是有什麽特別的隱情。
餘齊見到徐暮不說話，聲音更低了些，“兩顆，就是兩顆靈石也可以的。”
徐暮想了想，“好，你跟我來。”
餘齊連忙應道，“多謝，多謝大爺。”
“不要這樣叫我，我叫徐暮，直接叫名字，餘齊。”徐暮皺了皺眉，朝徐迎徐四走去。
餘齊連聲應了，亦步亦趨的跟在徐暮身後。
不遠處的街道邊，徐迎到處東張西望，眼中滿是好奇，而徐四似乎對周圍視而不見，隻盯著徐迎不動。
“走了，我們去吃東西。”
徐暮抱起徐迎，拍拍徐四的肩，轉頭道，“餘齊，哪裏有好的靈食鋪子？”
來到平陽城，自然不能吃普通的食物。
“暮爺，這邊就有，跟我來，”餘齊走快幾步，在前引路，“月楓樓的靈食是極好的，一定讓你滿意。”
沒多久，幾人便坐到了月楓樓上。
定下一顆下品靈石的量，各種靈食一一端上，很快就擺滿了一桌，清雲瓜，靈犀魚片，海米珍珠貝，不一而足。
徐迎和徐四大快朵頤，看著兩人臉上難得的滿足笑容，徐暮感到一種從心底而來的欣喜。這讓他覺得，這個世界，不是隻有悲苦的。
他微笑著要了一壺清淡的靈酒，和餘齊對麵而酌。
“餘齊，你給我講講這座平陽城。還有，為什麽你是修者，卻要對我這樣的凡人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