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水老祖
第九十八章 水老祖
邪炎羅畢竟是一宗之主,脾氣火爆如雷,眼看著他人已經欺負到頭上了,他怎能視若罔聞,任人欺淩。
他兩隻蒲扇大手,虛空遊走幾圈,周身藍色火焰,翻滾著聚集在胸前,形成一個拳頭大小的藍色火球。
火球瑩瑩發亮,耀眼奪目,中間符文閃現,異物流動,顯得極為玄妙,似正在凝煉著什麽。
眼見巨石襲來,邪炎羅雙手振臂一揮,胸前那火球如涅槃重生的鳳凰,發出一聲脆耳的鳴嘯,一隻數丈長的赤紅火雕,魚貫而出。
那赤紅火雕氣勢磅礴,洞徹天地,雙翅一展,遮住五洲峰巒,如天降神火,淋沐浩土,使得萬物生靈膽戰心驚。
那赤紅火雕厲害的很,方一現身,周圍溫度驟然升高,半空中,飛在前麵的巨石,硬生生被熔化成了滾燙的鐵水,灑落一地。
費山河見此,麵部抽搐,猙獰一笑,兩隻如山的鐵拳,一口氣揮動了數百下。
漫天小山般大小的拳影,如大珠小珠落玉盤,從高處傾瀉而下,直接沒入到巨石之中。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那些原本表麵已經開始熔化的巨石,在融入了拳影之後,突然停止了熔化,且相繼靈光一閃,竟幻化成無數頭凶猛的野獸,撲向了那赤紅火雕。
兩者蘊含的威能,均恐怖至極,任何一方,都不是普通法術,便能硬撼的。估計兩者互撞,產生的能量,足可以將方圓數千丈,瞬間夷為平地,相信沒有一個靈海期修士,能活著挨過去。
四派眾靈海期弟子,深知其中道理,毫無保留紛紛施展壓箱底的手段,四散奔逃。當然一些有靠山的靈海期弟子,則淡定自若,並不驚慌,庇護在化霧期大能修士的左右。
柳玉嬛祭出紫色圓盾,形成了一個巨型魔法罩,將門下幾個弟子,護在了其中。柳玉嬛深知費山河的厲害,生怕他會突然出手,對伊林不利,趕忙將其掩在了身後。
漫天凶猛野獸,呲著獠牙,發出震天怒吼,夾雜著撕破天穹之威,鋪天蓋地衝向了赤紅火雕,似要將其撕成粉碎。
赤紅火雕也不甘示弱,獠口嘶鳴,眸光凜冽,撲淩著火翅,渾身火焰登時大漲三分,朝著那群凶猛野獸,迎頭擊去。
轉瞬間,二者蘊含著攝天的威能,便要互撞一處,周遭天地元氣,跟著震蕩不已,空間扭曲,現出絲絲細小的裂痕。
這等恐怖的撞擊,相信後果會極其嚴重,沒準整個天鸞峰的靈脈,都會受到波及,靈性大損。
靈獸穀的查姓老者,目睹此狀,無奈的歎了口氣,低聲喃喃道:“這等有損靈脈的攻擊,古劍宗的三大長老,怎能坐視不理。哎,費老弟你著實太衝動了,雖然殺子之仇,大過於天,但是此時動手卻根本不是明智之舉”。
查姓老者捋了一把顎下的胡須,目光微眯,仰首向天際望去,似在尋找著什麽。
果不其然,天鸞峰頂,傳來一句異常蒼老的聲音。那聲音威震五洲,洞穿天穹,音波所到之處,萬物顫動,森悚木然。
“兩個小輩,休得放肆!”
隻聞其聲,卻未見其人,天鸞峰上,頓時落下一個巨大的藍色水幕,將那赤紅火雕和凶猛野獸隔離開來。
藍色水幕泛著耀眼的光輝,聖潔而浩蕩,如天河傾下,直落九天,表麵更是靈光閃閃,刺人眼目。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兩者看似擊破蒼穹的猛烈撞擊,竟然沒有泛起一點波瀾,如泥牛入海一般,變得悄無聲息。
不管赤紅火雕,還是漫天野獸,一頭紮入到藍色水幕後,均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費山河見此,眉宇間閃過一絲訝色,方才那一擊,雖然不是自己壓箱底的手段,但是其恐怖的破壞力,可不是一般法術,便能阻擋下來的,更何況那藍色水幕被群獸襲擊之後,竟然沒泛起一丁點波瀾異樣,其蘊含的玄妙力量,足可見一斑了。
邪炎羅目光如炬,一眼便認出了那藍色水幕,對於突然消失的赤紅火雕,沒有感到一絲意外,反而大有深意的抬頭望去,呼喊道:“炎羅拜見水長老!沒想到這麽一點小事,竟然驚動了水長老”
眾弟子聞言,停下了奔逃的腳步,皆感震驚,紛紛轉身向這邊望來。連古劍宗掌門都如此尊敬的人物,那定然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作為各派最低階的存在,靈海期的弟子,還從來沒曾見過各派長老級的人物。
傳說各派長老都是人界的頂尖存在,無一不是活了千數年的老怪,神通無上高深,修為更是比化霧期還要高的凝液期修士。
據說凝液期的修士,上天入地無所不能,隨便揮一揮手,便可移山挪海,改天換地,壽元更是有數千年之久。
“哼,這麽點小事?炎羅小子,你還好意思說,作為一宗之主,就連最起碼的秩序,你都維持不了,要不是老夫及時出手製止,說不定整個古劍宗的靈脈,都要被爾等給毀了,看來這掌門之位,是該換換人了”
從天上降下一縷七彩祥光,泛著點點星輝,耀眼奪目,祥光之中,有一位藍衣老者,正緩緩落下。
老者頭上梳著一個靈木發髻,紅光滿臉,雙目炯炯有神,兩側雪白的眉毛,長長的垂至腰間,身上無半點靈壓波動,總體上給人一種十分古怪的感覺。
各派眾化霧期的修士,率先叩頭跪拜,其他眾弟子,也識趣的很,跟著跪拜下來,齊聲呼道:“叩見老祖!”。
原來老者正是古劍宗三大長老之一,凝液期的水長老——水木生。
水長老靈體始終散發著耀眼的光輝,顯得神聖而浩潔,他微眯雙眼,點了點頭,擺了擺枯木般的老手,輕聲道:“罷了,罷了,都起來吧,老夫都不記得已經多少年,沒有過問這等瑣事了”。
眾弟子聞言,重新歸好隊伍,整裝肅立,不敢做聲,生怕會做出侵擾水老祖,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各派化霧期的修士,則趕忙上前,一一問好,重新拜過水長老。水長老對於這些徒子徒孫的恭敬表現,大為滿意,一直微眯雙眼,笑而不語,顯得極為神秘。
費山河表情尷尬,深知自己衝動過了頭,可能得罪到了水長老,還未等水長老開口,便“撲通”一聲跪地,連連叩頭認罪,道:“山河一時糊塗,竟然驚擾到了水長老,山河罪該萬死我,罪該萬死......”。
對於費山河的舉動,水長老根本無動於衷,而是轉首望向了邪炎羅,開口說道:“炎羅,根據四派長老定下的規矩,你說說看他應該受到什麽懲罰?”。
邪炎羅恭敬異常,那四派長老定下的規矩,他早已經爛熟於心,張口就來,沒有絲毫猶豫,回道:“根據四派長老定下的規矩,化霧期修士,不準在四派之內,隨意鬥法,以免有損團結,不管是誰,違此令著,殺無赦!”。
費山河聞言色變,全身顫抖不已,近乎於哭聲的哀求道:“山河知罪,山河知罪,求水長老看在師尊的麵子上,放過山河一條狗命吧。山河在也不敢了,山河再也不敢了,水長老饒命,饒命啊......”。
水長老眸光冰寒,陰森恐怖,未張口,腹語道:“哼,老夫不管你師尊是誰?隻要老夫活著一天,就輪不到爾等在此撒野,今日如若不給爾等一些懲戒,以後難免還會造次”。
說罷,水長老一聲悶哼,雙目怒睜,兩道森然的藍色寒光,迸射而出,直接擊在了費山河的頭部。
費山河隻感頭痛欲裂,雙手抱頭栽倒在地,疼得他表情痛苦,喊爹叫娘,躺在地上,直打滾兒。
其他各派化霧期的修士,見狀紛紛跪地叩頭,不敢做聲,生怕會惹上麻煩,同費山河一個下場。
邪炎羅一個健步衝到了費山河的身前,蒲扇大手一掄,一股強勁的掌力,夾雜著攝人的惡風,向費山河襲去,便要結果了他的性命。
“住手!”水長老腹語喝道
邪炎羅雖然心中很不情願,但是沒有辦法,畢竟是水長老的命令,不得不收回了大手。
“炎羅你在幹什麽?老夫並非想要取他性命,隻是重創了他的神識,以此作為懲戒。你好大的天威啊,竟然在老夫的麵前,如此放肆”水長老眯起雙目,麵色陰沉至極,語氣冰冷道
“炎羅不敢!”邪炎羅感受到了水長老的怒意,連忙跪下叩頭。
水長老一聲冷哼,開口說道:“諒你也沒那個膽量!你小子給老夫聽著,老夫為了四派的團結,以免魔族有機可趁,留下他一條狗命,誰要是敢私下裏搞什麽小動作,可別怪老夫心狠手辣”。
眾弟子和化霧期的修士,紛紛叩頭,連稱“不敢!”。
水長老滿意的點了點頭,如枯木般的老手,收回了藍色水幕,單足一跺,沿著七彩祥光,縱身飛走了,隻留下一句大有深意的傳音。
“炎羅,你好自為之”
聲音之大,響徹九霄,餘音饒耳,如烙印一般,刻在了邪炎羅的腦中,久久揮之不去。
水碧瑤帶著水影兒,輕身一躍,來到了近前,抬頭向上望去,心中感慨萬千,作為水家的女子,從小到大隻遠遠看過叔祖一眼,且還沒有這次看的清楚。
“他就是凝液期的修士,古劍宗三大長老之一,水木生?是他封印了我體內的血妖,那碧水卷,那水牢......”伊林低聲喃喃,神情恍惚,似在苦思冥想著什麽,那老樹妖前輩口中的高人,難道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