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殺手
月色下。
深巷中。
兩人疊在一起，秦鵠整個趴在黑衣人身上。
因倒下時的角度距離問題，他的頭正好就埋在黑衣人脖頸間。
呼吸中，有股獨特的清淡味道。
不是胭脂與花粉的香味，卻莫名覺得有幾分好聞。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體香？
雖然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長得好不好看，為什麽要殺他。
可秦鵠還挺喜歡她身上這味道的。
故而他下意識又深深吸了一口氣……
“你，你起開！”
身下，女子尖銳的叫聲差點震破秦鵠的耳膜。
感受到女子的掙紮，秦鵠有些依依不舍的爬了起來。
黑衣蒙麵的女子也迅速站起，卻是一手捂著脖頸，一手……攔在胸前？
連自己的武器都不要了。
不對，你捂著脖子就算了，你攔在那幹嘛？
秦鵠終於意識到了什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還本能的抓握了幾下。
接著秦鵠感到疑惑。
“咦？剛剛有碰到嗎？”
方才說完，一把飛刀就朝秦鵠射來。
他舉目瞬間，便感覺到了濃烈的危機，完全是下意識往後彎腰躲避。
嗖！
飛刀閃過。
隻需再慢上一瞬，就直接捅在了他腦袋上。
如此看來，之前這黑衣人居然還留了手，沒有直接使出全力？
“你到底是什麽人？”秦鵠直起身子，開口詢問的同時，對麵的黑衣人也舞起了長鞭。
鞭如蛟蛇，靈動狂亂，卻比初時的威勢強了不止半點。
這人一開始果然沒出全力……
“去死！”
不過，眼下人家明顯已經動怒了，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樣。
秦鵠撇撇嘴，卻是收刀入鞘，迎著那舞動的長鞭就衝了過去。
便見他左右騰挪，比那山野間的猴子還要靈活。
幾個呼吸後，就已逼近至黑衣人身前。
後者驚怒中不斷後退，卻遠不如秦鵠的速度。
不多時，她身體一震，持鞭的手腕就已經被秦鵠捉住。
“嘿，鞭可不是這麽用的，要不我教你？”
秦鵠笑著調侃了一句。
黑衣人不作回應，隻是另一手摸向腰間，不動聲色地抽出了一把精美的匕首。
可不等她將匕首刺入秦鵠腹中，就又被秦鵠抓住了。
舉起她的手一看，秦鵠眯了眯眼，冷聲道：“你是聽雪樓的殺手？我倒是好奇，究竟誰想要我的命？”
被認出後，這女殺手也不覺得意外。
畢竟她手裏的匕首不是俗物，上麵刻有聽雪樓的標誌，是聽雪樓殺手用來終結目標的專用物。
隻要將匕首留下，如此雇主就會知曉是他們完成了任務。
可惜，她這一刀想終結秦鵠顯然是托大了。
雖都是二品境界，秦鵠卻明顯強她不少，不是她能對付的目標。
而任務失敗，對聽雪樓殺手來說，往往隻有一個結局……
“你殺了我吧！”
聽到女殺手的話，秦鵠滿不是滋味。
你這飽含屈辱恨意的眼神……怎麽搞得我才像是那個謀財害命的人？
秦鵠微作思考，卻是猛地將女殺手推開。
在後者的不解中，秦鵠笑道：“算了吧，我這人可幹不了那辣手摧花的事，你走吧。”
女殺手皺眉沉道：“你不殺我？”
“我不是說過了，我不殺女人。不過你要還是糾纏不休，把你吊起來打屁股，我還是做得出的。”
秦鵠這似兒戲般的威脅，卻讓女殺手恨意橫生。
“無恥的登徒子，你會後悔的！”
她狠狠瞪了眼秦鵠，留下一句狠話就蹬牆而去。
而等女殺手走後，秦鵠也真如他所言，連追都不帶追的。
隻是悠然自得回到客棧後，兀自靠在床沿沉思不解。
按理說他這些年都在醉仙門。
在外連相熟的人都沒有，就更別提仇家了。
算了算去，也隻有今早的鄭武和他發生過矛盾。
但那柳劍門便是再囂張，也不該請聽雪樓殺手才是。
首先他們就沒這個必要。
以二把刀對鄭武等人的態度，不難看出柳劍門在這安慶府的地位。
暗中抹去一個江湖過客，對他們應該不算難事，官府也肯定不會為此大動幹戈。
又何必要去找聽雪樓？白費了一筆銀錢。
要知道聽雪樓可是江湖上最有名氣的殺手組織，天下就沒他們不敢行刺的人。
也因此，聽雪樓的價格高得離譜，就是柳劍門也未必舍得出這筆錢。
而且。
和鄭武的矛盾正午才有。
就算他們要買凶，這殺手找上來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
鄭武嫌疑其實不大。
可除他之外，秦鵠又無論如何想不出第二人。
“看來柳劍門這檔子事，我還非攙和一下不可了……”
左思右想沒有頭緒，秦鵠也隻能先從柳劍門下手了。
而晚時和二把刀喝了不少，又遭遇了女刺客，秦鵠困意上頭，就這麽靠在床沿邊睡去了。
隻是每每有絲毫異響，他的眼皮都會輕微**。
就這般一夜過去。
次日晨時，秦鵠打著哈欠尋了一酒樓。
剛邁腿走進，細細碎碎的流言便直入耳中。
“我就說能殺高老前輩的，必是魔教妖人，你看果然不假吧？”
高老前輩，便是那柳劍門門主了。
至於魔教……
“哎，聽說高老前輩十幾年前也參與了圍剿明教。如今看來，是被明教餘孽報複了。”
“非也非也，這可不是簡單的報複！”
“哦？那是……”
“你們有沒有聽說過《曼陀羅寶典》？”
曼陀羅寶典？！
秦鵠精神一震，這五個字他曾聽師父風陵子提及過。
當時風陵子不願多談，卻也鄭重其事的說過，《曼陀羅寶典》乃是江湖上最頂尖的內功心法，沒有之一！
柳劍門的案子，怎麽還跟這絕世心法扯上關係了？
秦鵠就近找了個桌子坐下，側耳傾聽著酒客們的低語……
“傳聞，這《曼陀羅寶典》是波斯那邊傳來的，乃魔教至寶。當年魔教覆滅，伴隨魔教聖女之死不知所蹤！”
“這些年魔教餘孽一直在找這《曼陀羅寶典》，聽說，就在近日有了眉目！”
“你是說……”
“沒錯，這《曼陀羅寶典》就在——柳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