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嫉妒使人瘋狂

酒樓大廳中,一道華光閃過。

若是眼尖,便能見到華光的輪廓,乃是一柄大刀!

大刀自秦鵠手中的佩刀而起,直接延伸至門口,足有數丈來長。

一刀劈下,雖是虛影,卻直接讓堅硬的石板崩碎炸開,留下一條深溝。

再看刀光所指的鄭武,早在秦鵠劈下的瞬間便翻滾到了一邊。

他身上沾滿灰塵,臉上驚愕莫名,何其的狼狽。

“這,這是什麽?”

看客們一陣迷茫。

他們中雖有些是江湖客,但大多是末流,何曾見過此等神威。

也唯有逃過一劫的鄭武,心裏是驚濤駭浪。

刀氣!

他小小年紀,居然能練出刀氣!?

這可是多少此道高手,浸**一生也無法達到的境界!

等等,難道那晚阻攔了周末良的人是他?

不對。

二者體型相距甚遠。

且那屋頂的刀痕霸道淩厲,秦鵠這刀氣還沒達到那種地步。

不過這又如何?

十八九歲的年紀,居然就練出了刀氣,再過十年……不,再過五年,他將成長到何等恐怖境地?

鄭武不敢想象,也想象不到。

因為他從未達到過那種境界,故而腦子裏根本找不到對照物。

而很快,濃濃的嫉妒便蓋過了他的震驚。

他堂堂柳劍門大弟子,未來的柳劍門主,整個安慶府無人不知的天才,真正的萬眾矚目。

可為什麽,他會比不過麵前這個籍籍無名,還滿臉輕浮的秦鵠?

內力深厚就算了,他居然還會刀氣!

鄭武自知就算再給他三十年、五十年,他估計也練不出劍氣。

此子……我非殺不可!

嫉妒使人扭曲。

此刻的鄭武已經忘了和秦鵠作對的緣由。

在他眼中,秦鵠已是當空皓月,而一向受人敬仰的他,卻成成了雜草中的螢火蟲。

這等落差,他如何忍得?

秦鵠不死,他被踐踏得支離破碎的自信,又如何才能再拾起?

而且,秦鵠如此恐怖的潛力,又和他有梁子。

現在秦鵠拿他沒辦法,那再過幾年呢?

想到這裏,鄭武便覺得手腳有些發涼,更是堅定了弄死秦鵠的決心。

當然,正麵與秦鵠交鋒,肯定是做不到的……

“怎麽,看傻了?瞧你這沒見識的樣,要不要我教你呀?”

秦鵠一刀劈過,卻像是沒有任何損耗。

剛才那樣的刀氣,他隨時還可以再劈出數道。

而刀氣之威,沾之必死。

就算打不中鄭武,也足夠讓他束手束腳了。

“秦公子,你的確了得!我不得不承認,同齡之中,你是我遇見過最強的對手,但是……”

“打住。”秦鵠實在看不慣他那裝逼的樣,打著哈欠道:“沒這麽往臉上貼金的。你比我大了六七歲總有吧?好意思稱同齡人?還有,勢均力敵才叫對手,你嘛……頂多算是個跟我陪練的。”

鄭武麵皮再次發緊,他就不該開口。

相比令人嫉妒的天賦,秦鵠這嘴才是最可恨的!

鄭武吃了虧,哪敢再說,氣息平穩後直接攻上。

二者你來我往,整個酒樓大廳眨眼便成了灰燼。

而這次鄭武比方才還要勇武,幾乎是把自己畢生所學發揮到極致,秦鵠也隱隱有些被壓製的跡象了。

“好!”

看客們跟看戲似的,也不管誰輸誰贏,見打得漂亮就喝彩。

那邊蕭秋雨聽了動靜,百忙之中瞧了一眼,立馬就有些心焦了。

秦鵠這馬上就要被壓著打了呀!

“喂,你頂不住就快走,大不了老娘跟他們拚了!”

她不想欠人情,尤其是秦鵠的。

見他不敵,就要攛掇他離開,至於自己倒是已經沒想了。

那邊,秦鵠上躥下跳,躲了幾次方才有機會出口:“說得哪裏話,你我萍水相逢又並肩作戰,算是緣分,我哪能棄你不顧?”

“你!”蕭秋雨氣急:“你莫不是以為我事後會以身相許?別做夢了,平白丟了小命,被閻王問起可莫怪到老娘頭上!”

那邊的秦鵠腳下差點踩空。

好家夥,你自戀就算了,還咒我幹嘛?

“嗬,本公子可沒那麽容易死!顧著你自己吧……”

“你們說夠了沒有!!”

兩人被鄭武的暴吼打斷。

鄭武已經快被氣瘋了。

這打架呢,你們還聊起來了!?

當然,他真正氣惱的原因不是因為秦鵠與蕭秋雨聊天。

而是自己全神貫注一絲也不敢鬆懈,調整呼吸已是竭盡全力,秦鵠卻還有空說話!

不僅如此。

早在兩人纏鬥之際,鄭武就已經發現了異常。

表麵上是他在壓製秦鵠,可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傷到過秦鵠分毫。

秦鵠看似狼狽的上躥下跳,卻總能恰到好處的避開他的攻擊。

這不是運氣。

而是秦鵠將他的每一劍都看穿了!

這是最令鄭武膽寒的。

明明起初之時,自己還能在技法上占優。

可短短幾十個回合,秦鵠竟然就吃透了他的劍法。

如此恐怖的領悟力、適應力,就算他沒有超常的內力,沒有運用刀氣的天賦,未來江湖頂尖俠客中,也必有他一席之地!

想到這裏,鄭武的心越發亂了。

“嗯?你這劍怎麽亂出啊,我差點沒躲過。”

焦躁中,秦鵠的聲音還從頭頂傳來。

“算了,看你這樣子挺可憐了,不玩了。”

玩?

鄭武隻覺得一口老血哽在喉嚨裏,張口就能噴秦鵠一臉。

但他更知道,此刻的秦鵠,說不定真的是在跟他……玩!

“嘿,別愣著了,接刀!”

呆愣中,頭頂的秦鵠已經從二樓橫欄跳下,當頭一刀就落到了他麵前。

鄭武慌忙躲過,手中的劍卻是被秦鵠打落。

不等他調整好姿勢,一隻靴子就蓋在了他尊貴的臀部上。

伴隨著巨力,他眼見著和酒樓的一根梁柱越來越近。

嘭!

令人肉疼的悶響過後,梁柱直接被裝出一個小坑。

鄭武癱落在地,已經暈死過去了。

“好聽嗎?好聽就是好頭。”秦鵠收刀之餘莫名感歎著。

而周遭看客無不瞠目結舌,良久沒有反應過來。

“鄭武居然……真的敗了。”

“還敗得這麽狼狽……”

何止是狼狽。

現在想想,剛剛秦鵠那被壓著打全是假象。

他根本就是在戲耍鄭武!

“秦鵠……”

不少人默默在心中記住這個名字,暗道又有了一筆不錯的談資。

而那邊,蕭秋雨和幾個柳劍門弟子,也即將分出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