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不介意守寡

“中毒?”

雲墨沉的聲音有些嘶啞,他竟不知道自己還中了毒。

他尋邊天下名醫,竟沒有一個人發現他中了毒?莫非是盛六月誤診?

對上盛六月那雙明亮的眼睛,雲墨沉有片刻的猶豫。

盛六月一眼看穿了他的懷疑,淡淡說道:“王爺的腿並非傷到無法醫治的地步,但王爺不管吃多少藥都毫無效果,就是因為王爺體內存在慢性毒,一直在中和王爺之前吃的藥,故而沒有產生半點效果,而王爺停藥之後,慢性毒在體內遊走,侵蝕雙腿,所以王爺的腿漸漸沒了知覺。”

見她麵色淡然,又說得頭頭是道,雲墨沉不由得信了她的話。

“若是中毒,那又會是誰給本王下毒?”

盛六月莞爾一笑,“這就需要王爺自己去查了,我隻負責為王爺治好雙腿。”

“你的意思是,本王的雙腿……”雲墨沉目光灼熱地看著她,眸底盡是不敢觸碰的希望。

他怕盛六月一開口,他的希望就沒了。

“正如王爺所想,你的腿,有希望了。”盛六月動作麻利地收好銀針,淡淡道:“從明日起,每日下午,王爺都來我這施針,另外,我會給王爺開個方子,解了王爺體內的毒。”

說罷,她便吩咐珊瑚給她找來紙筆,寫下一張藥方,“這藥方裏的素月草和火舌蓮一個生長在極寒之地,一個生長在極熱之地,數量稀少,王爺最好盡快派人去尋,一個月內,我要見到這兩味藥。”

隨影接過藥方,退到了雲墨沉的身邊。

“若是一個月內沒找到呢?”雲墨沉端坐在輪椅上,目光帶著淡淡的審視。

盛六月看出他的不信任,淡然說道:“你會死。”

雲墨沉暗暗捏著大腿。

“王爺若是不信,可以拖延到一個月後。因為你體內的慢性毒一直有藥中和,但你已經許久沒有服藥了,你體內的毒再次遊走,表麵上你並沒有任何不適,可一旦毒性發作,天王老子都救不了王爺你。”

盛六月勾起唇角,淡然地看著雲墨沉,“王爺怕不怕死我不知道,反正我不怕守寡,反而樂得逍遙自在。”

“盛六月!”

雲墨沉被她這話氣得不輕,臉色陰沉地看著她,“放心,本王不會給你守寡的機會。”

想罷,雲墨沉冷哼一聲,就被隨影推了出去。

目送雲墨沉離開後,盛六月這才哼著小曲叫來珊瑚,給了她一個滿滿當當的錢袋子,交代道:“拿著這些銀子給我買些藥回來。”

她一邊說著,一邊寫下藥方。

看著上麵的十幾種藥材,珊瑚定定地站在原位,直勾勾地看著她,“王妃,您什麽時候會醫術了?”

方才自家王妃為王爺施針時,她在旁邊都看呆了,可她和王妃從小一起長大,怎麽從不知道王妃會醫術?施針的手法還這麽嫻熟。

見她水靈靈的眼睛睜得老大,盛六月不由得一笑,“夢裏學的。”

“夢裏?”珊瑚滿臉都是震驚,還能在夢裏學醫術嗎?

盛六月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夢裏學的,一個美得不可方物的仙女教我的。”

“嘶!”珊瑚驚得倒吸了一口冷氣,直勾勾地看著盛六月。

“行了,買藥去吧!”盛六月見她真的信了自己的話,有些哭笑不得。

珊瑚這丫鬟對原身忠心耿耿,哪哪都好,就是腦子不太行。

聞言,珊瑚愣愣地點了點頭,思緒還沉浸在盛六月在夢裏學了一手好醫術的震驚當中。

待珊瑚離開後,盛六月就回到房間,以烈酒給銀針消毒,隨後對著鏡子用銀針刺破黑斑下的皮膚。

黑色的毒血便順著銀針緩慢流出,鑽心的痛意更是一陣強過一陣。

盛六月看著鏡子裏被黑血染得麵目全非的臉,眉頭都不皺一下。

吃得苦中苦,方成大美人!

她咬牙忍痛,直到黑血再也流不出來,這才收了針,打了盆清水把臉洗幹淨。

換了三盆水後,她終於洗幹淨了臉上的黑血。

臉上的黑斑顏色淡了不少,也把她原本的模樣顯現了大半。

原身這張臉生得傾國傾城,隻可惜臉上的黑斑遮住了,不僅不美,還讓人生厭。

“看來這毒一次是除不幹淨,還要再施幾次針才行。”

盛六月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眸底的小雀躍遮也遮不住。

沒辦法,前世的她雖然也算個美人,但美貌遠遠比不上原身這張臉。

等徹底祛除臉上的黑斑後,她絕對能閃瞎那些人的狗眼!

兩日後。

雲墨沉按時來找盛六月施針,還帶來了不少金銀首飾。

看著幾個紅漆盤子上裝著的珠寶首飾,盛六月眉梢一挑,“王爺這是鬧哪出啊?難不成是醫藥費?”

雲墨沉對上她狡黠的眸子,眸光微閃,道:“明日是你回門的日子。”

這話倒是提醒了盛六月,成婚三日就要回門,那明日她就要回將軍府一趟。

正好,她也好查查,她臉上的毒是誰下的!

盛六月沉默地給雲墨沉施針,隨後又給他開了一個新藥房,“十日內,王爺就按照此藥方上的藥服用,可以緩解王爺體內毒性蔓延。”

“嗯。”雲墨沉點點頭,示意丫鬟把珠寶首飾都放到她的房間裏去,“你好生準備,明日本王陪你去將軍府。”

“多謝王爺。”

盛六月淡然一笑,目送雲墨沉離開後,就屏退了其他下人,又對著鏡子為自己施針。

這兩天她已經把臉上的毒血逼得差不多了,再敷幾次藥,臉上的黑斑就能徹底消失。

……

翌日一早。

盛六月早早起身,又拿出早準備好的特製墨汁,細細塗在臉上,很快,她臉上淡得看不見的黑斑又重新出現。

滿意地看了眼鏡子裏的自己,盛六月這才款款出門。

王府門口,仍舊一身月白長袍的雲墨沉已經被抬上了馬車,正閉眼假寐。

馬車簾子被掀開,帶著麵紗的盛六月扶著馬車門,腳踩矮凳,小心翼翼地爬上馬車。

身上的衣裳實在礙事,行走都不方便。

盛六月心裏正吐槽,腳下卻踩到了裙角,身體重心一個不穩,猛地往前一撲。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