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抵達大涼

接下來的兩天,江臨桉或許是太生氣,都沒有來見烏嬌嬌一麵。

倒是各宮的妃子,基本上每天都要來一批,坐在海棠宮說著一些感歎的話,聽著極為諷刺。

表麵上說是來送行的,實際上都是來看笑話的。

大涼是匈奴之後,陛下因為烏嬌嬌而斬殺大涼使臣的事情,已經傳到了大涼,大涼是肯定不會放過她的。

烏嬌嬌坐在主座上,什麽話也沒有說,就這麽聽著她們一唱一和地諷刺她。

涼瑟看得心疼,卻也無可奈何。如今事已成定局,再沒有轉圜的餘地。

很快使節團就整裝待發,一襲白衣素淨的烏嬌嬌,正要上馬車的時候,卻被江臨桉拉住了。

江臨桉再問最後一次,“你當真要去嗎?”

烏嬌嬌冷笑一聲,“難道陛下想當著群臣百姓的麵反悔嗎?”

江臨桉看去,百姓已經聚集到了宮門口,群臣也在他的身後,都在注視著他。

有那麽一刻,江臨桉是真的想要收回成命,可是帝王一言九鼎,容不得他反悔,除非這江山他不要了。

“你一定要活著,等我,等我去接你。”最後,江臨桉隻能憋出這麽一句話。

烏嬌嬌掙脫了江臨桉的手,冷淡道:“不必了。”

說罷,轉身上了馬車。

群臣百姓看著馬車和使節團緩緩遠去,心中不免為烏嬌嬌升起一絲悲涼,隻希望那般絕色的容顏,能為她留下一絲生機。

等到馬車已經遠離皇宮的視線,烏嬌嬌才抬手撩起窗簾,看向外麵的街道。

這裏是她從小生活的地方,現在卻要離開了,可能以後都不會再回來了。

這一去生死未卜福禍難料,或許她會死在那片陌生國度,不過這樣也好。

她這樣的人,本來就應該死。

不然的話,隻會有更多的人為她而死。這一次,就當是她為她的國家做的最後一件事吧。

烏嬌嬌放下車簾,身後的使節團還帶著好幾十口大箱子,裏麵裝的全部都是金銀珠寶,和綾羅綢緞。

這些東西全部都是要給大涼的,美其名曰是貢品,實際上就是賠罪禮。

使節團在路上走了將近一個月,才進入大涼領地,帶著文書,兩個月的時間他們終於抵達了大涼的皇都。

國書早已經傳到了大涼皇城,然而等使節團到的時候,來迎接的隻有一個小吏,對方的態度還冷冰冰的。

不過,使臣也不敢抱怨,畢竟他們這次是來求和的,低人一等。

使節團被安排在離皇宮很遠的驛站,驛站很是破舊,不過他們也都隻能忍氣吞聲。

據說這個驛站原本就很破舊,已經準備拆了,而在皇城的另一邊有建新的驛站。

經過這幾年的折騰,烏嬌嬌的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好,這樣的長途跋涉,讓她一路上都很難受。

雖然驛站簡陋,但也讓她覺得舒服,總算是不用長途奔波了。

使節團已經到了大連皇城好幾天,可是卻沒有人來接待,大涼皇帝也沒有傳召,所有人都好像已經忘記了有這件事的存在。

接連休息幾天,烏嬌嬌的身體總算是恢複了,隻是每日都呆在驛站中,有些無聊。

“小姐,今天天氣不錯,不如出去走走吧。”涼瑟對著烏嬌嬌道。

烏嬌嬌看著外麵的天,微微有一些太陽,卻並不炎熱,她點了點頭。

她也想去看看大涼皇城的風景,或許這次之後,她一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了,算是最後縱容一回自己吧。

烏嬌嬌依舊是一襲白衣,臉上戴著麵紗,身後跟著涼瑟走出驛站,驛站門口的人沒有攔著她們。

大涼皇城的建築,跟業忞的不太一樣,肉眼可見的區別,不過他們的衣服倒是和業忞的差不多。

“好心的小姐,給點錢吧,我已經餓了好幾天了。”

剛走出驛站沒幾步,一個小乞丐就攔住了烏嬌嬌,跪在她麵前伸出一隻破碗。

烏嬌嬌看著年幼的孩童,一身衣服破破爛爛,頭發也亂糟糟的,那雙眼睛卻無比閃亮。

烏嬌嬌從懷中掏出一粒銀子,放進那孩子的碗裏。

“謝謝貴人,謝謝貴人。”孩子立馬磕頭道謝。

見此,烏嬌嬌立馬蹲下身來,扶起那個孩子,“不必如此。”

她也不過是看他太可憐了,心生憐憫罷了。

這般小的孩子,就出來討飯,已然是很可憐了。

旁邊的其他小乞丐見此,也圍了上來,將烏嬌嬌圍成一團,伸出手裏的破碗。

“貴人,給點吧貴人,我三天沒吃飯了。”

“我五天沒吃飯了。”

烏嬌嬌被團團圍住,涼瑟想要趕他們走,被烏嬌嬌攔住了。

“算了吧,他們都是些可憐的孩子,也不過隻是想吃個飽飯罷了。”

不在乎身邊的髒亂,烏嬌嬌拿出銀子,一點一點地給這些小乞丐分發,沒有一絲嫌棄。

她不知道,這一幕落在了一雙眸子當中。

“容之,你在看什麽呢?”

溫穀看著軒轅宇一直盯著窗外,湊了過來,也想看看。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軒轅宇卻把窗戶關上了,溫溫淡淡道:“沒什麽。”

坐回座位上,幾個友人還在高談論闊,軒轅宇安靜地坐著,手指磨礪著茶杯,想著剛剛看到的那抹白色。

狀似不經意問道:“城東驛站不是已經廢棄了嗎?怎麽裏麵還住人了。”

旁邊的溫穀聽到他的話,立馬來了興趣,給他解釋道:“你剛從業國寺回來不知道,城東驛站住的是業忞的使節團。”

“業忞?”軒轅宇疑惑。

他們不是正在跟業忞開戰嗎?怎麽業忞的使節團就來了?

溫穀立馬給他解釋了起來,“我國兵力強盛,業忞不是對手,所以送來了金銀珠寶賠罪。據說還送來了一個人質,是業忞兩朝皇帝的貴妃,當初圩逸被殺就是因為這個貴妃,所以現在他們把她送了過來。”

說到這裏,溫穀突然向往了起來,眼神醉然,“能做兩朝皇帝的貴妃,這般能耐,不知道這位貴妃是何等的絕色天香,我倒是想看看。”

其他人聽到他的這番話,也打趣了起來,言語中略帶不堪。

軒轅宇坐在一旁,隻是緩緩地喝著茶,沒有多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