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立春的病
蘇禦倒有些心軟了。
將軍捧在手心裏的女兒，何必逼自己到這種地步。
說到底，還是那些……那些夢裏的疼苦叫她變成了這樣的模樣。
蘇禦又有些心疼。
“歇歇吧，易容術我當初也學了不少時日。”
“都怪我自己太笨了，這麽簡單的東西都學不會。”沈綰有些失望了。
“沒有的，你多練習就會好起來的，凡事都要講求個循序漸進，不可莽撞。”蘇禦安慰著沈綰。
他的內心是很希望她學會這個醫術的，但是也不想逼她。
沈綰並不願放棄，在家裏稱病，同時是避開流言蜚語，讓那些流言漸漸消散的時日，沈綰學會了易容術。
“真是太難了，好在我學會了。”沈綰激動的笑了笑了，她學會之後想找人試效果。
第二日要上太學前，聽說韓小姐稱病了，沈綰忽然想到了一個很好的點子。
沈綰早起易容之後，又照了照鏡子，“果然厲害！”
她感慨易容術的強大。
沈綰便易容成喬書昕的模樣上太學，太學中喬書昕的姐妹發現女子來了都很好奇地湊近過來瞧瞧。
“喬小姐，你不是病了，怎麽如今又來了？”一副獻殷勤的樣子。
沈綰看到都覺得討厭，覺得他們可真是會見風使舵。
這幾個女人紛紛問她病如何了，因為隻是易容了，聲音沒有變，沈綰覺得不能暴露自己。
她隻是看了看她們幾眼，她怕暴露自己，閉口不搭理他們。
“咦！今天喬姐姐好奇怪呀！”
她們竊竊私語著，不過沈綰並沒有理會她們。
那些人覺得奇怪但是沒說什麽，她們還以為喬姐姐嗓子不舒服而已。
沒過多久夫子就過來上課了，周圍的人也都各自散開了。
看到沈綰的座位空著，夫子也隻是淡淡看了一眼並沒有說什麽。
殊不知他嘴裏的沈綰如今卻頂著喬書昕的臉坐在課堂上。
課剛上到一半，就聽到喬書昕莫名其妙哈哈大笑了起來。
夫子皺起了眉頭，“課堂之上如此大笑，成何體統。”
喬書昕止住笑聲，調整了下聲線，道：“夫子，我覺得你說的有問題，既然你說男子應當考取功名報效國家，那我們女子學習這麽多又是為了什麽？”
“一邊說著女子同男子都應當進學堂，可卻在考取功名之時卻把女子排除在外，這不是耍我們麽。”
夫子沒料到韓施詩居然說出這種放肆的話來，當下氣的臉都黑了。
“難不成在你眼中學業隻是用來考取功名？”夫子說的咬牙切齒。
喬書昕挑起眉頭，“難道不是嗎？你看外邊有幾個學堂招收女子，我看夫子這裏招女子的主要原因應該是想多賺一份束脩吧。”
這下不說夫子，連在座的所有學生都驚訝了，他們沒想到喬書昕居然會說出如此膽大妄為的話，就算前幾日嬌蠻任性，也不會像如今這般說話。
夫子被喬書昕的話氣得吹胡子瞪眼，“你給我滾出去，我沒有你這樣的學生。”他抖著手，指向門口，對著喬書昕吼道。
他教了一輩子的書，從來沒有學生敢在他的麵前如此說話，教書育人居然被她說的如此不堪，實在是混賬。
“喬小姐，趕緊向夫子道歉。”有和喬書昕關係相近的女孩趕緊勸道。
喬書昕望了望自己的朋友又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夫子，最後跺了跺腳沒有說話，直接掩麵跑了出去。
看到喬書昕跑出去之後，夫子的氣還沒有消，他看上在座的所有學生，心裏壓製著怒氣，聲音冷硬。
“你們還有誰和她一個想法，現在立馬給我出去，老夫教不起你們這樣的學生。”
下麵的學生全部低著頭一聲不吭，過了一會兒，夫子才繼續講課，不過氣氛非常低沉。
沈綰從課堂上跑出來之後就哈哈大笑起來，走到無人的地方把臉上的易容給撤掉。
她今日也不打算去學堂了，所以轉身回了將軍府。
不久後，在學堂上發生的事情已經在外麵傳遍了，而且是以極其誇張的方式給形容了出來。
“小姐，外麵的人都在傳喬書昕昨日在學堂上當眾辱罵夫子，還被夫子給罵到尿褲子了，真沒想到她是那樣的人。”
立春把手上的糕點放在桌子上，給沈綰講著外麵聽來的事情。
沈綰聽到他的話微微歪了歪頭，她瞪大了眼睛，“什麽？尿褲子？”
這都什麽跟什麽？
“這件事情外麵都傳遍了呢。”立春向沈綰把外麵聽來的話都講了一遍，講的那叫一個繪聲繪色，好像是她自己瞧見了似的。
沈綰聽完立春的話後嘴角直抽抽，心中不由的感歎那群人的想象力真好，明明自己隻是頂撞了夫子幾句，卻沒料到那些學子把事情講得這麽離譜。
不過也無所謂，既然她在自己麵前無理，那就沒必要給她留情麵的必要。
這件事也很快的傳進了喬府裏，京城中喬府也算得上是大戶人家，如今傳出這樣醜聞來，如何讓他們抬得起頭來。
“把那個孽女給我叫過來。”喬父怒吼出聲。
喬書昕過來的時候還摸不著頭腦，不明白為何自己的父親讓下人這麽火急火燎的叫自己過來。
“父親，找女兒有什麽事情？”喬書昕剛一進前廳就問道。
可她沒等到回答，反而剛一靠近喬父，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巴掌。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這下我們喬府的臉都被你丟光了。”喬父瞪著喬書昕。
喬書昕不可置信地捂著自己的臉，把目光放在了自己身邊的丫鬟身上，聽到她說外麵的傳聞，急了。
“父親，我沒做過那些事。”
“如今你做的那些處事外麵都傳遍了，還不敢承認，從今日開始，你不要出府一步，太學也不要去了。”
喬父說完之後就甩袖離去，留著喬書昕呆愣愣的站在那。
……
將軍府。
沈綰和立春說笑著，笑著笑著，她的目光放在了立春臉上，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了起來，讓立春把手遞過來想給她把把脈。
“小姐，我沒事的。”立春哪敢勞煩沈綰替她把脈，趕忙拒絕。